下午四點不到,這幾天工作順心,很是清閑的歡喜正窩在沙發里玩游戲。
這個游戲是馮封給他弄的,也不知道他那弄來的,反正不像是市面上發行的游戲。
這個游戲不追求畫質和美感,只一味地追求玩家沉浸式的操作模式。
純器械射擊火拼攻防求生。
她這幾天工作順,忙里偷閑玩,不知不覺就上癮了。
她現在都成半個軍迷了。
賀知衡給她手機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聚精會神地操作著自己的角色全神貫注地趴在高地上端著狙擊槍狙擊掉敵方的援兵。
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了來電。
開什麼玩笑,這個新手村她已經打了兩天都沒通關,眼見著勝利在望了,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干擾她,簡直居心叵測……
啊!
歡喜抓緊手機,內心抓狂,又又又失敗了。
兩天了,她竟然都還沒有走出新手村!
玩這個游戲的都是什麼人?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的槍法糟糕,可連續兩天打下來,歡喜發現問題不是出在她的槍法上。
從她開槍的次數和結果來看,她的槍法其實是不差的。
她走不出新手村,純粹是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出現的玩家都太強了。
這時候賀知衡再度來電。
歡喜面無表情的接了他的電話。
“什麼事?
下一秒,歡喜滿臉狐疑,“你這個點邀請我下班?”
歡喜看不見的那頭,這會賀知衡已經在車里了。
今天還是他親自開車,听聞歡喜的話,他輕笑出聲,給出的理由讓歡喜無法反駁。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首先,工作不忙。
其次,不想堵車。
歡喜心累,所以他讓她這幾天的工作無比輕松,是在這等著她?
好一個恪盡職守!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歡喜也確實不想堵車,而且失敗走不出新手村的沮喪情緒讓她也沒心思繼續。
干脆安排馮封也提前下班,最好是多去陪陪茶姐和海哥。
一行人來到地下停車場。
賀知衡下車,提前給歡喜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對跟在歡喜後面的馮封他徹底無視,就仿佛他根本看不見這號人。
馮封覺得賀知衡這態度有問題。
簡直是對他的挑釁。
他就看不慣賀知衡裝模作樣的虛偽。
誰不認識誰呀?
他絕對不慣他的臭毛病。
“老賀,你帶歡喜去哪?你上次為什麼不去九焱3號樓?”
馮封的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住了。
歡喜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在瞥見面色僵硬,身體如化石般的賀知衡時,歡喜瞬間心里平衡了。
就,隨便吧。
只要她不在意,尷尬的就不是她。
她非常淡然的坐上了賀知衡給她拉開的副駕。
賀知衡輕輕關上車門,這才看向馮封。
他自認為心照不宣的冷處理是對他和馮封目前尷尬關系的最好處理方式。
可他沒想到,這竟然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馮封根本就沒這個覺悟。
這會,他真想沖上去摘下馮封脖子上的那顆腦袋搖晃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滿的都是水?
他怎麼問的出來的?
又是怎麼問的出口的?
他自己沒有廉恥心,難道就覺得這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樣也都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廉恥心的嗎?
“問你話呢?你現在住哪?”
一直沒等到賀知衡回復,馮封可不管什麼尷尬和該問不該問的。
反正他不尷尬。
賀知衡太清楚馮封的性子了,今天他要是不告訴他,他就別想走,所以他非常淡定的告訴他,
“紫金館。”
馮封听了,去敲車窗玻璃。
賀知衡眸色微沉,一閃而過的陰鷙讓一旁的黨歲都察覺到了。
黨歲心里都忍不住默默的搖頭了,瘋霸王龍的智商堪憂。
他心里就真沒點數?
是什麼智商讓他不知死活的去挑釁,歡總親自出招給了甜頭,才暫時收回了攪弄人心手段的賀總的?
難不成瘋霸王龍以為自己這幾次之所以能讓陶桉吃癟,是他自己的智商碾壓戰勝的?
而不是陶桉是被賀總陰了,被歡總碾壓的驚慌失措才落入坑里暫時爬不起來的?
馮封才不管賀知衡生不生氣。
他眼里只有歡喜。
歡喜坐進車里,是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漠視態度。
她才懶得理這些人面對彼此是什麼心情。
反正不關她的事。
她落下了車窗玻璃。
對馮封的思維,歡喜心里還是有些底的。
在這貨的思維邏輯里,就不存在爭風吃醋這回事。
他今天弄這一出,其實就是純粹看不慣賀知衡的做法。
在馮封看來,賀知衡的欲蓋彌彰非常虛偽,他看不慣。
“歡喜,等會我去農莊陪茶姐,我就在那里過夜,明天我早點起床炖好啤酒鴨帶來公司,中午給你加菜。”
“好。”歡喜沒拒絕。
馮封能自己給自己安排好她之外的時間,而不是怨男一樣圍著她轉。
這讓她很有安全感,這很好,值得鼓勵,聲音都輕柔了許多,“記得給茶姐帶幾瓶酒去。”
“好 。”馮封一拍額頭,“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差點忘了。”
馮封在離開前,非常語重心長的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賀知衡︰“老賀,以後別裝看不見我。我們之間不需要避嫌。你這樣搞,反而像偷情,這樣對歡喜不好,以後你就大大方方的,都不是外人。”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歡喜︰???
黨歲︰!!!
額頭青筋在蹦跳,滿臉黑線,抿緊嘴唇,極力克制才能忍住不破口大罵馮封是不是有病的賀知衡,此時此刻是真的很想給馮封一拳,打爛他那一口不會說話卻偏偏要說話的嘴。
歡喜是怎麼能容忍他至今的?
他都想毒啞了他。
歡喜默默的關上車窗,當沒听見,不然還能怎樣?
黨歲看著開心奔向自己車的馮封,心里暗自稱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瘋霸王龍,真乃神人也!
難怪天崩開局,他也能走出自己的道。
這何嘗不是真本事?
賀知衡深呼吸,壓下被馮封攪弄的差點失衡的心緒,上了車。
歡喜看了一眼他已然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自古有言︰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這樣說起來。
馮封似乎一直站在頂端啊。
只是,
歡喜若有所思,可賀知衡這個人,不軟不硬不橫不楞不要命,對人對己都是狠的,也是陰的。
凡事都自己不出面,殺人卻不見血,人前君子,人後小人的陰謀家。
歡喜神色沉默了下來。
馮封真對上他,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