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生活在圈層里的人是沒有秘密的。
賀老爺子內退一事,哪怕賀家給出的是老爺子身體不好,可接下來的一連串的反應還是讓敏感的人嗅到了味道。
周星窈對外公內退的感知度不是很高,在她看來,外公年歲已高,內退也正常。
可當她在得知弟弟周星牧被選拔進了先鋒小隊後,整個人就不好了。
因為她知道,像他們這個圈層次的子弟,真正上前線用命去打拼的人幾乎沒有。
普通士兵需要軍功進步,也渴望進步。
但對于三代們來說,安穩鍍金才最重要。
放眼整個圈子,也就只有馮封這個瘋子不要命的一心只上前線。
她回了趟周家,想問問爺爺的想法。
可是老爺子竟然拒見了她。
她只好去中醫院找母親商量一下,才得知她母親竟然不在醫院。
一切糟糕的人和事不都已經結束了?
她的生活也否極泰來了。
怎麼就又突然發生了變化了呢?
而且這種變化竟然讓她心中產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莫名惶恐之情。
就在周星窈心神不安時。
此時的郊外農莊。
啪!
一記狠重的巴掌絲毫不留情面的落在了賀華容臉上。
茶姐甩了甩發麻的手。
一旁的海哥仿佛沒看到似的移開了眼楮,心里則是暗暗給自己媳婦加油。
賀華容實在欺人太甚了,他都想打。
賀華容今天來,就知道自己要承受對方的怒火,只是她沒想到白茶竟然會直接動手。
“白茶,我知道……”
啪!
茶姐緩過手掌心的刺麻感後,一听到賀華容的聲音,她心頭的怒火和恨意,就再也壓制不住。
直接又是一巴掌。
賀華容沒想到她不過是剛開口,白茶竟然就又是一巴掌過來。
她甚至嘗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
她眼楮里飛快的閃過一絲怒意,雖然轉眼即逝,但還是被茶姐看見了。
茶姐冷笑,“賀華容,你是什麼人我非常清楚,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不接受你任何的解釋和道歉。
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識相的滾出我家,再站我面前,我還會忍不住打你,你信不信?”
“白茶……”
“听不懂人話是吧,一!”
賀華容強擠出一絲笑,“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來。”
茶姐目送她的背影,突然冷聲開口道︰“賀華容,如果不是你父親下台,兒子上前線,你今天會來道歉嗎?”
賀華容背影僵硬住了。
“我告訴你,這還只是開始,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賀家一無所有。”
賀華容再也忍不住了,她轉過身看著白茶,“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白茶差點咬碎自己一口牙齒,正想不管不顧的沖上去和賀華容拼了的時候。
海哥從廚房端了一盆褪毛的血水直接一潑,將賀華容從頭到腳淋了個徹底。
賀華容狼狽的驚呆了。
她身邊跟隨的助理也都驚呆了,司機都下了車跑了過來。
茶姐驚怔了一秒之後,忍不住對她男人豎立起了大拇指,這招好,她怎麼沒想到呢?
海哥拉著她回屋,“和她這種人費什麼口舌?且走著瞧就是了。”
賀華容終于發出了了尖叫聲……
……
歡喜把這幾天溫言政教她的課程內容整理了出來,厚厚一疊。
她拿在手里,人都麻了。
這是真要往死里學啊?
溫言政是不是吃錯藥了?
好好的,非要拔苗助長,就不擔心讓她產生厭學心態了?
正當歡喜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一門心思鑽研進功課里時,黨歲進來了。
“歡總,陶桉出車禍了。”
歡喜第一反應是,“人有沒有事?”
“人沒事,就是一些輕微的腦震蕩。”
歡喜皺眉,“怎麼出了車禍?他撞人了?還是他被人撞了?”
“交警那邊提供的監控視頻顯示,是有個小孩誤闖上了馬路,陶桉為了救小孩,不小心被一輛車撞到的。”
歡喜愣了一下,“意思就是他沒開車,他是為了救小孩才被車撞到?”
黨歲點頭,“是這樣的。”
“現在人還在醫院里?”
“沒有,回住處了,陶桉不願意住院,堅持要回他住的地方。”
歡喜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周五來的。
她拿起書桌上的手機,一邊示意黨歲去備車,一邊給余欽打去了電話。
正在開會的余欽掏出振動的手機一看是歡喜,眼楮瞬間亮了,根本不顧及這會是在開會,彎腰離開了會議廳,來到外面接通了電話。
听到歡喜說她現在從九鼎山莊出來,等會和他一起吃飯時,余欽就已經決定現在就下班了。
他要去買菜,親自給歡喜做飯。
正在換衣服的歡喜動作頓了一下,她手機是擱一旁梳妝台上按了免提的。
“現在不是才三點,你這麼早下班影響不太好,這樣吧,你先上班,我這會過去,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你陪我去探望一個人,然後我陪你去買菜,我們一起做飯。”
喜從天降,余欽樂的找不著北,問也不問的就直接,“好,那我等你來接我下班。”
歡喜這才掛了電話。
余欽勉強回到會議廳,嘴邊的笑意是怎麼都散不去的。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他打了聲招呼後,人立馬就回到辦公室休息間換衣服。
可當他看到鏡子里一身制服的自己時,解開扣子的手就頓住了。
他想起了他一開始好幾回都是穿著制服去見歡喜的。
余欽重新將扣子扣上了,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這才迫不及待的去單位門口等了。
今天雖然是周五,但因為時間早,路上堵車沒那麼嚴重。
歡喜比她預估的時間要早十幾分鐘。
余欽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歡喜的車停在那了。
他腳步疾速起來,拉開車門,含笑溫柔道︰“歡喜,你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歡喜看著他身上的制服,目光多停留了幾秒,好久沒看見他穿單位制服了。
感受到了歡喜目光的停留,余欽心里十分慶幸自己剛才的靈機一動。
幸好,他沒換衣服。
上了車後,他才想起歡喜說過的話,“你讓我陪你去看誰?”
歡喜看著他,“陶桉出車禍了,我去看看。”
余欽心里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可面上是絲毫沒有異常的,反而關心的問,“怎麼出車禍了?嚴重嗎?”
歡喜把情況簡單的概括了一下。
余欽點點頭,“人沒事就好。”
歡喜看著他,微抿了下唇,還是把陶桉主動找上她的事告訴了余欽。
雖然她心里十分清楚,陶桉目前的狀況,無論是余欽還是馮封,他們肯定知道的。
只是從來不說而已。
“你對他,怎麼看?”
余欽心里有數了,歡喜之所以留了人,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呢。
他其實也感覺很不對勁。
如今年輕人是非常大膽,可陶桉的大膽和他的身世放在一起有些突兀。
雖然他怎麼查都沒查出不對勁的地方。
可直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識別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