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萬千星子拖著金色的長尾灑落,由煙花構成的鳶尾花一朵一朵的綻開。
花瓣墜落,幻化成金色的雨。
雨點散落開來,幾近消失時,由萬千多鳶尾花組成的巨大花束,再次升上夜空,將黑色的幕布染成流淌的熔金。
而在這萬千璀璨之中,一個“清”字緩緩浮現出來。
“好浪漫啊。”
甦晚都看呆了。
試問有哪個人不喜歡這麼漂亮的煙花,尤其甦晚還是個滿懷少女心的小姑娘。
窗外煙花逐漸散盡,甦晚也收回目光。
這人吧,就是不能比較。
要不怎麼有句老話,比較是偷走幸福的小偷呢。
本來甦晚都原諒傅承洲了,結果看看窗外的煙花,再看看對她很凶的傅承洲。
甦晚的小脾氣,噌一下就上來了。
她沖著傅承洲哼了一聲,然後把手從傅承洲手里抽出來,走到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我要睡覺了,你出去的時候把燈給我關上哦。”
傅承洲眉頭皺起,“我為什麼出去,這也是我的房間。”
也對。
甦晚又換了個說法,“今晚你不許踫我,不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
傅承洲怎麼會看不出來甦晚的態度,在看到煙花前後有著明顯的變化。
可放這些毫無意義的煙花,在他看來浪費時間浪費錢,而且污染環境。
可看著甦晚露在被子外的半個圓圓的後腦勺,傅承洲眸光微動。
也罷,今晚是他有錯在先,就當是,補償甦晚。
此時的另一邊別墅里。
甦清靠在花園的木椅上,正淡然的看著漫天煙火散落。
盛大的璀璨之後,夜幕逐漸回歸其本身的顏色,別墅里的燈被關了大半,此時花園里也暗了下來。
視覺模糊之後,听覺反而更為凸顯。
諍一聲響,悠揚的曲調從旁邊傳來。
甦清下意識偏過頭,眸光微動。
月光籠罩著的玫瑰園里,傅揚抱著吉他坐在其中。
他穿一件酒紅色的灑金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線條,耳側綴著的黑曜石耳釘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整個人慵懶而迷人。
他眉目低垂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如水般的旋律繞開。
前奏過後,傅揚終于抬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流轉著繾綣的波光。
“遇見你的眼,像星辰墜入我的心間,鳶尾在夜中繾綣,你是夢中的的眷戀........”
傅揚小小年紀能坐穩樂壇頂流的位置,自然有著得天獨厚的嗓音條件。
他的聲音清澈,像夏日里穿過峽谷的風,帶著清泉的潤,樹葉婆娑的清,午後陽光的慵然。
可在這清澈之外,又因了他那繾綣的唱法,讓這清然的風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三月的桃花,穿越時空的界限,融入這盛夏清風里。
夜風吹過,拂動他銀色的發絲,那雙勾魂的桃花眼,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漂亮,盛著整個星空的溫柔。
最後一個音符在伴奏聲中緩緩消散,他微微歪頭,銀發輕輕晃了晃。
右眼微眨,唇角也勾起一個燦然的弧度。
大概因為他生的太漂亮,身上那風發的少年意氣太過張揚,這放在其他人身上稍顯油膩的動作,被傅揚做出來,只讓人覺得,
剛才的煙花,也不過如此。
一曲罷,傅揚站起身來,走到甦清面前。
他這一動,甦清方才發現,大白狗剛才居然一直都蹲在傅揚腳邊。
此時傅揚一動,大白狗也跟著一起,晃著尾巴,開開心心的湊到了甦清這邊。
夜色里,傅揚笑意盎然,眸中含星,大白狗吐著舌頭,咧著嘴沖她傻笑。
這一幕場景,給甦清帶來的感覺陌生而熟悉。
在她被工作佔據的生活里,甦晚是唯一讓她感覺到放松和安全的人。
每次甦晚在她身邊沖她笑,她心里便被溫情填滿。
而此時,從眼前這一幕,甦清居然也感覺到了相似的感覺。
但不同于甦晚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帶給她的安全感,傅揚這個陰差陽錯的聯姻對象,只讓甦清感覺到一絲惶然。
她習慣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這種不確定的惶然,讓甦清本能的感覺到抗拒。
這時,傅揚笑著問她,“阿清,煙花你喜歡嗎?”
甦清眸光微動,“帝都不讓放煙花,你怎麼拿到的資質?”
“沒拿到。”傅揚輕咳一聲,“我只是準備好了罰款。”
罰款的金額,也就是煙花金額的50倍吧。
甦清眉頭皺起,“我記得,帝都對于這個的罰款比例很高,何必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誰說沒意義了。”
傅揚坐到甦清身邊,淡淡的青檸香氣縈繞開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甦清,“你喜歡嗎?”
傅揚那雙桃花眼太過炫目,以至于甦清無意識的移開目光,避開了他的話題,“錢拿來罰款太虧了。”
“沒事。”傅揚擺擺手,“沒花我的錢。”
都是他哥出資。
傅揚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袋子放到甦清手里,“我的錢都在這里,這些都給你。”
甦清是經濟學博士,在外留學期間,又在華爾街實習。
可以說,她這一生都在和錢打交道。
可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奇怪的一筆錢。
甦清眉頭微皺,“你的錢,給我做什麼?”
傅揚手指在袋子邊緣敲了敲,“這里面是我的銀行卡和我個人名下的資產,都給你啦。”
他跟著他那個老古板爹學的,要把錢給老婆。
“讓我幫你投資?”甦清接過袋子,點了點頭,“不過最近資本市場有些低迷,我盡量幫你保值,你對金”
“我沒讓你幫我投資啊,”傅揚都無語了,他漂亮的臉上滿是無奈,“這錢是給你的。”
甦清難得有不太理解對方意思的時候,“不投資,那做什麼?”
“給你用啊。”
夜色中,傅揚桃花眼中散開漣漪,漂亮到極致的臉上,帶著躍然的笑意和一絲不太明顯的羞意,
“你是我老婆嘛,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是我給你的零花錢,含義不一樣的,都給你,隨便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