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跑回車邊,拉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開車。”
傅寒翝看著車窗外,桑景眼楮紅紅,死死盯著前方送別的老人。
他發動車子,一把把她按進懷里,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桑景,你敢哭試試!”
都說分開是為了下次遇見。
莫家和韓家的訂婚宴媒體盯得緊,第二天新聞全是他們。
蜘蛛也知道了,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那時桑景臉白得嚇人,正被傅寒翝摁在家里補覺,“照照鏡子,別出門嚇人。”
桑景看了眼鏡子里沒精神的自己,倒頭又栽進被窩。
手機響了,她摸著接起來,“喂。”
“阿景,你還好吧?”蜘蛛小心地問。
“都多少年了,放心,我好著呢。就是昨晚加班太累。我再睡會兒,晚點打給你。”聲音有點囔囔的,說完趕緊掛了。
“跟誰打電話!”傅寒翝擦著滴水的短發,一步步走過來。
看他還待在家里,桑景挺意外。他不用上班?專門陪她?
她被這念頭嚇一跳,怎麼可能,肯定是他自己想休息,踫巧罷了。
“跟公司請假。”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泡湯了。
傅寒翝直接把毛巾扔給她,理直氣壯地說︰“給我擦頭發。”
那架勢活像個大爺等著人伺候。
桑景瞪著他那傲嬌的後腦勺,強壓著想拿毛巾捂死他的沖動。沒長手還是怎麼!擦個頭發都要人幫!
認命地跪坐起來,挪過去。
把毛巾蓋他頭上,胡亂地左搓搓右搓搓。
別說,他頭發還挺軟,她還以為男人頭發都又硬又扎。
陽光從窗簾縫鑽進來,照在桑景臉上。房間里只剩下毛巾擦頭發的聲音。聞著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沐浴露味,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張揚。
感覺差不多了,桑景自覺地從抽屜拿出吹風機。
吹完,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這就算還了他借錢給她救急的人情了。她一向記仇也記恩!
“把工作辭了,我傅寒翝還養不起你?”他的女人天天出去給人打工,像什麼話!
說得好听是霸總,說白了就是直男癌。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互不干涉。”這是他倆說好的,這是她的自由,他管不著。
她才不會傻到放棄現在的好日子去配合他。她就是個情婦,早晚會被甩,這事她心里門兒清,時刻準備著。
什麼破約定!傅寒翝猛地轉身,盯著她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他看起來很累,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變成一聲低吼︰“滾去睡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那陰晴不定的樣子,桑景很識相地拉上被子就睡。她確實累壞了,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去公司。”一大早,西裝革履的傅寒翝冷冰冰地吩咐道。
夢里,一個像太陽一樣溫暖的男人朝她走來。
“阿景。”會這麼叫她的,只有韓晨席。
桑景激動地撲過去,“哥哥!”
可下一秒,一個女人出現在韓晨席身後,是莫子媛!
兩人手挽著手走過來,“阿景,我要結婚了。”
韓晨席的聲音還是那麼溫和,卻像一下子把她推進了冰窟窿,渾身發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