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盡快,蜘蛛,我撐不了太久。”桑景掛斷電話,把听筒輕輕放回原位,坐回沙發,拿起雜志,仿佛從未離開。
傅寒翝陰沉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她心里那股無名火又竄了起來。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抽走她手里的雜志摔在地上︰“裝給誰看?”
桑景平靜的說道︰“傅總回來了。”
“今晚待在你房間,別出來礙眼。”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又走了。
……
傅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氣壓低得嚇人。
傅寒翝靠在寬大的老板椅里看著電腦,屏幕上是一份待審批的重要並購案,可上面的字卻像在跳舞,怎麼也看不進去。
他腦子里晃來晃去是桑景的臉,脆弱又……該死地吸引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更深的恨意壓了下去。
甦冉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進來,放在他桌上說的道︰“寒翝,你要的咖啡。並購案的補充資料我整理好了,放在你左手邊了。”
他猛地回神,眼神里的戾氣還沒來得及完全收斂,他嗯了一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甦冉敏銳地察覺到傅寒翝今天格外煩躁,心不在焉的頻率比前幾天更高。
“寒翝。”甦冉試探著開口,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你這幾天是不是休息不太好?看你好像……有點累。”
她沒直接說“走神”,但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傅寒翝放下咖啡杯,抬眼看向甦冉,“沒事,就是煩心項目的事情。”
甦冉維持著溫婉得體的笑容說道︰“我只是擔心你,集團剛在海市重新站穩腳跟,很多事情都指著你呢。”
傅寒翝收回目光,冷淡的說道︰“小冉,不用擔心,我很好。”他拿起那份補充資料,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文件上。
但甦冉心里還是存在疑慮,傅寒翝這種反常的狀態,是從幾天前開始的。
而幾天前,正是那場盛大的晚宴後。她想起晚宴上,傅寒翝看向桑景時,那幾乎要噬人的眼神。
難道……和桑景有關?
半山別墅里,桑景躺在床上,听著外面死寂的夜。確認傅寒翝今晚不會回來,她才悄悄起身,摸黑走到客廳。
她的手伸向座機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縫隙,白天蜘蛛通過某種方式,“快遞”來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接收器,她把它粘在了那里。
她憑著記憶,在座機按鍵上按下蜘蛛給的長串加密口令。
幾秒後,接收器傳來極其輕微的震動。
她立刻拔掉,藏好。
回到房間,桑景藏在被子里,手腕的疼痛還在提醒她傅寒翝的粗暴,但更煎熬的是對舟舟的擔憂。
傅寒翝……他把自己關在這里,用舟舟威脅她,時不時發瘋,卻又沒再踫她,他到底想干什麼?純粹的報復?還是……
桑景甩甩頭,不敢深想。
不管他想干什麼,她現在只想找到兒子,然後徹底消失。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給任何人抓住軟肋的機會。
桑景知道硬扛沒用。
傅寒翝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瘋子,跟他對著干,吃苦頭的只有自己和舟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