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
江河的記憶里卻正好有這麼一段記憶,一段關于惠州的記憶,再結合胡叔的年齡,三十有二。
“二十二年前,大燕曾入侵大離邊境,導致了大離邊境不少城市子民顛沛流離,被迫流浪……”
江河看著胡監事,四目相對。
胡監事一愕,隨即笑道︰“倒是沒想到你小子居然知道這種事情。”
明明身處青州,卻能記得二十多年前,大燕入侵大離南部邊境的事情。
這小子的家族到底是做什麼的?史官也不會記這些吧?
亦或是這小子怎麼沒事干記這種事情?
“哈哈。”
江河干笑了兩聲,“這件事就是胡叔您來到這天洛城的原因嗎?”
卻是直接將他為何知曉這件事的原因給直接轉移掉了。
“不……不是。”
胡監事否認的話語,有些無奈,語氣甚至變得有些低沉。
“我來到天洛城,還是一次機緣巧合,不過那件事情就不太適合與你小子說了。”
胡監事大手用力拍了拍江河的腦袋,“說了,于事無補,倒不如藏在心間。”
胡監事開始說起他進入皇宮後發生的事情。
包括他同樣被檢測出二等資質,被迫修煉正陽樁……其實倒也不算被迫。
當時擺在他面前的,要麼選擇修煉正陽樁,踏入武道這條非凡的道路,掌握屬于自己的力量;
要麼選擇當一個普通的小太監,一個連掌握機會、向上攀爬的能力都沒有的小太監。
這樣的小太監胡監事這些年見過不知多少次。
從來到皇宮,到不知何時死去,他們身上總是那麼百看不厭的一身灰袍。
說是太監沒有高貴一說,卻也是在太監以外的存在面前來作對比。
太監內,雖說同樣也都是太監,可所謂的鄙視鏈卻清晰可見的出現著。
修煉武道與沒有修煉武道是一條鄙視鏈,身上衣袍的顏色同樣是一條鄙視鏈。
地位、權勢的大小分別,更是一條無比清晰的鄙視鏈。
“所以啊,小江!修煉、地位、權勢,這三者永遠都是正向的,你的實力越高,地位就越高,權勢就越強。”
“地位越高,權勢越強,就能幫助你實力提高。”
“就像我,我為何會成為一名綠袍太監?”
“因為我是一名實力不俗的八品感氣境界武者,是實力給了我地位。”
胡監事莫名的感慨道,“卻也是實力,圈固住了我,讓我停留在綠袍足足十幾年的時間。”
當然,他其實本該是有大好前途的,成為藍袍太監的前途,甚至更上一步,成為紫袍公公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可能當年棋差一著,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年華。
十數年來,只能在尚武監這處淨土內苟延殘喘。
當年的不成熟,所謂的一腔熱血,在這十數年來,已然化為虛無,留下來的,只剩下對過往的憐憫,以及冷漠。
“嗯,放心吧,胡叔,您今晚說的話,我會銘記于心的。”
少年的眼眸充斥著復雜的情緒,似是激動,似是惆悵,又似是暢想,但那種流于表面的親近,卻似乎不言而喻般的代表著什麼。
“……”
不會吧?不會吧!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似乎有些莫名感動的江河,胡監事心中譏笑。
這就對他……徹底放下戒備了嗎?
這小子,雖說有些心計,但為人似乎,還尚且實在是單純了些。
“你能這樣想,挺好。”
胡監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說不得明日便會讓你們這些小家伙去幫忙忙碌做工呢。”
話說到這里,其實便已經足夠了。
有些事情,不宜多說。
“嗯,胡叔您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月亮。”
江河抬起頭,目光直直的凝視著那皎白的銀月,仿佛陷入靜止。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停歇,他才緩緩扭過頭來,目光幽冷的望著胡監事離去的方向。
“嘖,真是丑陋的心呢。”
“有些事情藏在心間,的確挺好,正如你是如何到來的這皇宮,也正如我那原身到底是從哪里看到的,關于那惠州遭受入侵的記載。”
“……有趣,有趣,少年的記憶如同一個寶藏,明明是私生子,卻能記得那麼一些珍貴的記憶。”
他又抬起頭,看著那銀月,沐浴在月光下。
整個人顯得無比淡然,仿佛將要超脫世俗。
……
“小子,知道你該干些什麼嗎?”
“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老子也不知道你們這群小太監過來能干些什麼。”
御前比武的場地,就放在皇帝舉行朝會的大殿——陽極殿的前方。
這里也是最為寬廣的一片區域,左右長寬各三百米的距離,四面八方皆有通道大門,通往各個政務中心。
陽極殿正前方,對應著光武門,是朝堂文武百官的必經之路。
陽極殿正後方,名為止戈門,卻是皇帝通往後宮嬪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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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比武場地的修建,就在陽極殿與光武門正對應的中間這廣闊的平地上。
每一屆御前比武的場地,都是這里。
對江河一干小太監訓話的,乃是將作監一位八品的灰袍官員。
右校署!
掌管宮闈梓匠之事!
說白了,就是此番場地修建工程的管理者。
“你們這群小太監都是尚武監內的?”
右校署名為柳器的中年男子面色冷淡地凝視著面前的江河等人。
“既然都是尚武監內習武的小太監,應該至少都有一膀子力氣吧。”
江河現在是這群小太監暫時的領導者。
因而,無論是問話,還是請示,都由他來進行。
“柳校署說笑了,我們尚武監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江河對著柳器拱手笑道。
一群雖說是才十二歲、最大也才十三歲的小太監,力氣卻遠比普通人要強大,甚至是強大數倍。
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在這種高武的世界中會發生。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河這般听話識趣,柳器也不會說什麼過于苛責的話語。
他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你們就負責每日搬運所需的器材吧!”
修建一個比武台倒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觀眾看台的修建。
御前比武,可是每隔五年才能舉辦一次的盛會。
王都大部分的權貴,有資格得到觀武令的都會進入皇宮,僅是粗略估計,便至少也要有上千人。
這其中還不包括這群權貴會帶上一些家眷、護衛。
畢竟,哪怕是這群權貴輕易受一個小傷,都算不得小事。
更不要說,觀看比武、甚至參加比武的還有幾位皇子。
適齡皇子,只要自認為實力足夠,自然也是可以參加這御前比武的。
畢竟就連太監都能參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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