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把它收起來。”帝燼指向貓頭鷹怪的神軀。
沈青離驚訝，“居然沒消散。”
那肯定是好東西，她立即收進空間。
鐘明瀾本想說，神軀收不了，但看到沈青離已經收好，她沉默了。
“你不用這麼撈我、”沈闊看著撈在他腰上的手臂，就、不習慣。
可鐘明瀾沒跟他廢話，已經帶著他們幾個和嘰嘰，原地消失了。
……
令丘山外。
駐扎有朱雀神宮的仙兵。
令丘山動蕩，仙兵們都急了！
尤其是他們的統帥許甚雲，“陛下怎麼還不出來！”
再不出來……
許甚雲下令道，“來一隊精銳，跟我進去。”
“可陛下吩咐，不許任何人踏入半步！”
“凶神‘嚴厲’最厭煩外界打擾，陛下便罷了，我等進去，只怕會讓事態更棘手。”
兩名副將紛紛勸阻，令丘山乃神庭禁地之一，按說女帝陛下都不該進去，但他們攔不住。
“將軍，陛下定是心里有數，才、”
“轟隆”一聲巨響，打斷了副將們的勸阻聲。
令丘山，塌了。
恐怖的坍塌旋渦，席卷出可怕的旋風。
“後撤！”許甚雲果斷下令。
他可以身先士卒地進山，但不能讓部下枉死。
在此駐扎的仙兵有三萬，本是為了提防凶神外出作亂。
眼下，凶神倒是沒外出，但令丘山塌了！這怎麼回事？
許甚雲在將部下撤離後，試圖進入令丘山查明問題，卻進不了！
“將軍，怎麼辦？”副將們已經沒主意了。
“金天將呢？”許甚雲記得，陛下入山時，並未帶金烏，“去請金天將來。”
然而，金烏還被封印在界壁里……
許甚雲的人，哪里能請得到金烏前來？
而作為金烏主君的鐘明瀾，甚至都還沒想起他來。
畢竟剛認了女兒鐘明瀾，腦子里都是女兒，沒別的了。
于是既沒有鐘明瀾坐鎮，又沒有金烏主持的朱雀神宮，很快就慌作一團。
但此刻的鐘明瀾自己也有點迷茫，她看著並不熟悉的周遭，眉頭都要皺出印子來了。
“出來的位置不對。”鐘明瀾推測是因為令丘山坍得太快，影響了那方空間的穩定性，導致她施展空間瞬移術時，出了岔子。
不過她並不擔心，只要人沒走散，都不是事兒。
“這是哪里？”沈青離看著郁郁蔥蔥的森林，卻無法感應到半點生機？
鐘明瀾憑空拔出長槍，沈闊卻握住她手腕，將她拉開，並朝林子深處走去。
“爹？”沈青離擔心！
沈闊停下來，“我對這里有印象。”
“有印象？”鐘明瀾狐疑，“我都不知道這是哪兒，你不是剛飛升上來？”
沈闊點頭，按理說，他確實應該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
“又是忽然冒出來的記憶？”沈青離問道。
沈闊點頭，沈青離又問，“傳承覺醒的記憶？”
“不像。”沈闊在長生天也是覺醒過冰鳳傳承的人，能分辨得出來。
帝燼若有所思，“像是失去的記憶，在回歸？”
沈闊點頭，確實就是這種感覺！
“爹失憶過？”沈青離訝然，難道她還沒感知錯，真有兩個爹不成？
“據我所知，是有，比如，我就不太記得阿燼父親把他交給我的具體細節了。”沈闊一直覺得是有問題的，但深究不出個所以然來，一直也就放任著了。
“咳、”帝燼略心虛。
這點，沈青離倒是知道，“應該是阿燼父親做的，為了讓爹別惹上麻煩吧。”
這個解釋，能通。
但沈闊還是覺得不太對，“先進去看看吧。”
“你爹是誰？”鐘明瀾卻問道。
這明顯是在問帝燼，而沈青離也想知道答案。
在長生天時，帝燼不說，她便沒追問，想著等上神界再說。
如今已經上來了，她也想知道，“你家里……”
“我爹不是在這兒？”帝燼指著沈闊，“我打小入贅的啊！”
“少東拉西扯。”鐘明瀾不慣著他，“帝氏，在我的記憶里，只有一人姓帝。”
“嘎！”嘰嘰忽然發出烏鴉的叫聲！沙啞難听……
沈青離嚇了一跳，看向它，它已經在用翅膀指著前方了，也是沈闊的前方。
邊說邊聊的他們，已經來到了一片開闊處。
在這里，有一具像玉石一樣的尸骨。
沈闊停在尸骨跟前……
熟悉的感覺隨之而生，他抬手輕觸了上去。
那副玉骨竟隱隱生出熒光，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沈青離擔心，“爹小心！”
“沒事。”帝燼上前，墨目流連于玉骨之上，他想，他知道了。
他立即把手搭在沈闊肩膀上，“爹。”
沈闊回神，收回自己的手，“它好像和我有關系。”
“很顯然。”鐘明瀾也走過來了，“這是原始神隕滅後留下來的神骨，但神息已然散盡，無法感知出這是哪位同袍的遺骸。”
神隕之地，難怪四周毫無生機。
鐘明瀾能想象到，這位同袍死前多寂寥。
沒能回到自己神宮里，只能潦草尋一處寂滅之地，連交代後事的機會都沒有。
那場大浩劫……
死了好多同袍、舊友。
“送一送他吧。”
鐘明瀾輕輕一嘆，都曾並肩作戰過。
“埋了？”沈青離問道，感覺好像不太好。
沈闊卻問道，“阿離，你幫爹收起來？”
“不好吧。”鐘明瀾的意思就是埋了。
凶神的神軀可以用來做點別的，可這位、畢竟是同袍。
但沈闊有自己的邏輯，“收了吧，我能感覺到，我應該認識他，等我想起來，再送他回去。”
鐘明瀾想著剛才的狀況，倒也認同，“也行。”
沈青離于是把玉骨也收了起來，鐘明瀾想了想，還是叮囑道，“日後收神軀、神骨這等事，背著點人。正常的儲物空間，無法收入上古時期以前的神骸，也就是原始神明的遺骨。”
“好。”沈青離記住了，她之前還真不知道。對神界，她確實知之甚少。
鐘明瀾點點頭，卻再次把目光投在帝燼身上，她從一開始就發現，她無法看透這小子。
何況，他還姓帝！
所以，雖然覺得不可置信。
鐘明瀾還是很確定地拆穿道，“你，是道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