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哥,你也在啊。”
    李清風來到草屋門前,破天荒的率先朝黃老漢打起了招呼。
    趙翠則跟在其身後,微低著頭,站的老實,再不復之前那般心高氣傲、指指桑罵槐的模樣。
    “李伯。”
    待黃老漢與李清風客套之際,許夜也主動朝李清風喊了一聲。
    畢竟是里正,日後終歸是有求此人辦事之時,何況他一介晚輩給長輩打招呼,也合乎禮數,倒沒什麼難為情。
    只是不曾正眼瞧過李清風身後的趙翠。
    李光明在牆角,正被困得嚴實,此時趙翠以及李清風到此,目的為何,自是不難猜測。
    “許夜,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壯實了,看來你是有真本事,那日倒是我勸拐了。”
    李清風拍了拍許夜肩膀,眼中贊意流出。
    莫約半月前,張寡婦還來找他,叫他找人進山搜尋許夜,那日他只覺許夜進山是有去無回,便懶得去。
    如今看來。
    倒是他看走了眼,這許夜倒還真有幾分本事。
    既然有真本事,那就值得拉攏一番。
    如今他長子在武館學武,正在打熬血氣,每日都需大量血食,而野生血食,效果最佳。
    可縣城里的野生血食,比之飼養的血食,至少要貴五到十枚銅板。
    似虎豹之類,價格更是要高出許多。
    饒是他的收入比同村人高出許多,供養兒子學武也讓他感到吃力。
    日常開支處處節儉。
    若能以低價買斷許夜打到的獵物,未嘗不能從中節省更多錢財,節省出來的錢財拿去給兒子買練武所需的藥材,更能加快兒子的武道修行速度。
    前兩天他兒子才回家一次,並給他講起了武道進度,只還需要兩年光陰,便能突破到煉皮境。
    只要成為武者,那這些付出就是值得的。
    武者所能賺到的錢,比他這個里正多了不知多少倍,屆時他們一家就不用再為錢財發愁了。
    而此刻。
    站在李清風背後的趙翠,見幾人相互問好,卻唯獨選擇無視她,這不僅讓她感到臉上無光,站立不安。
    她很想一走了之。
    不過想到她已經付出那麼多東西,甚至連身子都...加之丈夫的事還未擺平,便不得不讓自己沉下氣,安靜的呆站,既不敢甩臉色,也不敢大口喘氣。
    ”李老弟,許夜,你們聊,不早了,我就先進山了。“
    沒一會,黃老漢便提出告辭,他知道李清風和趙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接下來的話,不適合他在場,倒不如一走了之。
    李清風笑著道︰
    “黃老哥慢走。”
    許夜頷首︰
    “進山小心點,別到深山去,這幾天我感覺山里有些不對勁。”
    “我門兒清,有分寸。”
    黃老漢擺擺手,轉身朝門外走去,只是在與趙翠擦肩而過時,低聲嘟囔了句︰
    “敗家娘們..."
    听到這話,本就站立不安的趙翠,臉上肉眼可見紅怒一片。
    可黃老漢的話,她偏偏無法反駁,也不能反駁,只能獨自忍氣吞聲,一時羞憤交加。
    許夜耳力極佳,尤其在煉皮境後,更是落針可聞,所以黃老漢說的話,他听了個清楚,又看見趙翠的反應,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只是表面依舊平靜,強忍著笑意。
    萬沒想到,這趙翠竟因黃老漢的一句碎語而差點破防。
    果然。
    姜還是老的辣。
    黃老漢一走,李清風也就不再含糊,當即問道︰
    “許夜,我也不多說了,你應該知道我們來這是干什麼,李光明是不是在你這?”
    兩人前來並未大張旗鼓,只是一猜,許夜便知曉兩人前來是為私了此事,並且里正似乎也十分支持此事,不然也不會指名道姓點出李光明。
    若無里正所寫的罪狀,他也很難去縣衙報官。
    索性許夜也就不揣著明白裝糊涂,還不如憑借此事,好好索要一筆錢財,當即便表明自己所需︰
    “李光明的確在我這,他昨夜入室盜竊,還動了刀,最後被我捉住。李伯你既然來這了,不知是怎麼個處理法?”
    李清風還未開口,趙翠倒先急不可耐的跑到許夜面前,尖銳的嗓音在茅草屋前想︰
    “許夜,趕緊放了我家男人,你憑什麼抓他?!”
    許夜挑眉望她,不由感到好笑︰
    “大嬸,就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盜賊,既然你嗓門這麼大,不如把全村人都叫來,大家一起來評評理?”
    一听叫全村人來,趙翠頓時啞住。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若真把全村人叫來,那她們一家就真沒臉活下去了。
    里正將趙翠拉倒一旁,趕忙打圓場︰
    “許夜,你別跟這婦道人家計較,李光明盜竊動刀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這樣吧,我做擔保,讓李光明家賠償你三兩銀子,這事兒就算了了,你看如何?”
    听到要賠償了,趙翠也不敢再多事,只是在一旁老實站著。
    面對李清風這個提議,許夜卻是搖搖頭,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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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昨晚要不是我躲的快,命都沒了,三兩銀子能買我的命嗎?”
    李清風皺眉,還是耐心詢問︰
    “那你想怎麼解決?”
    許夜平靜吐出三字︰“得加錢…”
    緊接著,李清風便提出加一兩,許夜自是不允,開口便十兩。
    這下李清風又不樂意。
    畢竟他才收了趙翠一個手鐲,連二兩銀子都沒有,要價十兩,那他豈不是虧了八兩銀錢?
    兩人經過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
    最後定價為六兩銀子。
    趙翠自是拿不出這六兩,她已經身無分文。
    這些錢都是李清風這個擔保人付的。
    “許夜,這里是六兩銀子,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稱量。”
    李清風將手里的碎銀遞給許夜,眼皮一跳一跳,肉疼不已。
    這可是足足六兩銀子啊,就這麼打了水漂 ,想到這,李清風不由將目光落在趙翠的胸脯上,心中惡狠狠想道︰
    “這六兩銀子絕不能白白損了,必須從這女人身上找回來!”
    趙翠被李清風盯的悚然。
    從對方的眼神中,她立時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只怕要過好一陣苦逼日子了。
    而拿了真金白銀,許夜自然也就遵守承諾放人。
    李光明去掉身上枷鎖後,許是覺得丟人,全程都耷拉著腦袋,既不敢看許夜,也不敢看李清風,任由趙翠推搡著離開。
    只是在此期間,趙翠那損人的話就沒停過,一個勁的朝李光明身上招呼。
    男人只是低頭沉默,默默承受,一言不發。
    許夜無心去听趙翠的數落。
    只是回屋,帶齊打獵所需的木弓等物品,進山尋獵。
    一場秋雨一場寒。
    冬季即將來臨,屆時萬物沉寂,獵物將更不好打。
    如今他消耗又大,所以需得抓緊時間,捕獲幾頭類似野豬的獵物。
    如此才能好好過冬,不耽擱武道修行。
    陰雨天的黑背山,在參天大樹的遮罩下,顯得十分昏暗,地面雜草荊棘遍布,又沾滿雨露。
    只是行了一小段距離,許夜便已渾身濕漉。
    好在他身體早不似普通人,否則在如此環境之下,很快便會喪失正常體溫,會有性命之憂。
    “也不知黃老頭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許夜搖搖頭,開始細心在叢林中搜尋起獵物蹤跡。
    這段時間的捕獵生活,使他獵人經驗上漲不少,已然能憑借動物的行跡,以及糞便等方式,知曉此地究竟有什麼獵物。
    “鹿糞...”
    在靠近黑背山深處的一處山窩地,許夜發現了地面上橢圓顆粒狀的糞便。
    顏色還是褐綠色,很新鮮。
    這是許夜第二次見到鹿糞,伸手拈起一顆,湊在鼻前嗅了嗅,其上依舊殘留著髒器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植物味。
    這說明糞便拉出的時間,絕不超過兩個時辰。
    鹿向來是群居動物,不會單個出現,這便導致鹿群留下許多蹤跡,並未被掩蓋消失。
    許夜則開始跟著腳印以及糞便的蹤跡沿途尋找,準備踫踫運氣。
    若能踫見鹿群,那就再好不過了。
    鹿肉溫陽,對習武之人大有益處,常被作為練武的必備血食。
    好東西價格自然就貴,所以通常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才能享用的起,普通人無福消受。
    “若能獵到兩頭鹿,這個冬季便不用再擔心伙食的問題,武館學武的錢也有著落了。”
    許夜干勁滿滿,一路尋著蹤跡追蹤。
    不知不覺間,已然來到了一片陌生叢林。
    潺潺的溪流聲,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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