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無聲息地滑下面包車,對駕駛座上的阿炳比了一個執行的手勢。
阿炳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凜,發動引擎,那輛灰色的面包車不再潛伏,而是如同尋常路過車輛般,開始以平穩的速度,不緊不慢地朝著“金樽”門口黃江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駛去。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保鏢們的警覺!
原本散開警戒的保鏢,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在這輛突然出現的面包車上。
為首的那個核心保鏢更是上前半步,手已經明確地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眼神死死盯著駕駛室。
黃江也停下了腳步,皺眉看向來車。
就是現在!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阿炳吸引的剎那,我如從面包車另一側的陰影中竄出,借著車輛和夜色的掩護,沿著人行道的盲區,快速向黃江側後方逼近!
我的腳步輕盈而迅捷,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只有運動服布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距離在急速拉近!三十米、二十米……
突然!
阿炳猛地打開了遠光燈!
兩道刺眼的白光如同利劍,瞬間劈開夜色,直射黃江等人!
這突如其來的強光讓保鏢們下意識地眯眼或抬手遮擋!
“站住!什麼人!”那個按著槍的保鏢厲聲大喝,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里格外刺耳。
強光也暴露了我的存在!
幾乎在燈光亮起,保鏢大喝的同時,我原本快速的步伐瞬間轉為狂暴的沖刺!全身力量爆發,直撲目標!
一名站在黃江側後方的保鏢最先反應過來,他猛地轉頭看到如同炮彈般沖來的我,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右手急速摸向身後!
太慢了!
在他手指剛剛觸踫到槍柄的瞬間,我已經欺近他身前!左手握著的軍刺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沒有絲毫猶豫,精準又狠辣地狠狠刺入他的頸部側面!
噗嗤!
鋒利的三角稜刺輕易地撕裂肌肉和血管,溫熱的液體噴濺而出!
那保鏢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瞬間黯淡,喉嚨里發出 的漏氣聲,直接軟倒。
一擊斃命!
我沒有絲毫停頓,借著前沖的勢頭,身體如同旋風般半轉,右腿猛地掃向旁邊另一名剛剛掏出手槍的保鏢的膝關節!
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啊!”那名保鏢慘叫一聲,身體失衡跪倒,手中的槍也脫手飛出。
我左手軍刺順勢反向一抹,冰冷的刃口精準地劃開了他的頸動脈!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第二人倒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直到此時,黃江才驚恐地轉過頭,與我已經近在咫尺的我四目相對!
他臉上的慵懶和酒意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取代,瞳孔急劇收縮。
“是……是你……”他認出了我,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與此同時,阿炳的面包車發出一聲咆哮,猛地加速,如同脫韁的野馬,狠狠撞向那群因為我的突襲而陷入混亂的保鏢!
一名躲閃不及的保鏢直接被車頭撞得飛起,重重砸在“金樽”會所厚重的大門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我沒有給黃江任何反應的機會!在他那充滿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我左手握著還在滴血的軍刺,猛地捅進了他的腹部!
噗!
利刃入肉的悶響。
黃江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眼楮瞪得滾圓,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沒有停頓,手腕用力一擰,擴大著創傷,然後迅速拔出,再次狠狠刺入!
一刀!兩刀!三刀!
動作迅猛、利落、毫不留情!每一刀都深入髒腑,斷絕他所有的生機!
溫熱的血液不斷噴濺在我的手和臉上。
黃江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唐裝被鮮血迅速染透,他徒勞地抽搐著,眼神里的光彩快速消散,最終凝固在一片死灰之中。
“走!”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快速沖向阿炳已經調轉好車頭,車門洞開的面包車。
車子發出一聲低吼,迅速駛離,將身後的混亂遠遠拋在了黑暗之中。
面包車在夜色中疾馳,引擎發出沉悶的嘶吼。
阿炳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尚未褪去的興奮和一絲劫後余生的心悸。
他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聲音因為激動而帶著點顫音︰“剛……剛哥!我操!你剛才……你剛才出手太他媽利落了!”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後視鏡,仿佛要再次確認剛才那電光石火間的殺戮不是幻覺。
“那兩下子!放倒第一個,擰身掃腿干掉第二個,直接近身捅翻黃江!行雲流水!一點拖沓都沒有!”他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不是我吹你,剛哥!輝哥手下這些人,論動手的狠辣和干脆,你絕對是這個!頭把份兒!”
他空出一只手,用力地豎了下大拇指,臉上因為興奮而泛著紅光。
我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微微閉著眼楮,平靜地調整著有些急促的呼吸。
“看好路。”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這話澆滅了阿炳過度亢奮的情緒,他連忙收斂心神,雙手重新穩穩握住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向前方道路,不敢再分心多說。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沾滿血污的手,從格柵抽出紙巾擦了又擦。
成功了,黃江死了,但事情真的結束了麼?
車子最終在一個偏僻的倉庫後門停下,阿炳熟練地將車倒入陰影中,熄了火。
“剛哥,到了。”他低聲說道。
我推開車門,夜風裹挾著涼意撲面而來。
倉庫的小門從里面打開,徐波站在那里,臉上都帶著一種復雜的表情。
“解決了?”徐波沉聲問道,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我全身。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手中那柄已經簡單擦拭過的軍刺遞給他。
徐波遞過來一個裝水的塑料袋和一塊干淨毛巾︰“擦把臉,換身衣服。輝哥在里面等你。”
我接過東西,走到角落,擰開瓶蓋,將冰冷的水倒在毛巾上,用力擦拭著臉頰和左手上的血污。
換上一套準備好的干淨衣服,我跟著他們走進了倉庫內部的一個小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