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財惡狠狠的看著李山河,“我讓你小牛也變一半你信不信?”
    “大可不必嗷爺!反正,也算你孫媳婦就是了。”
    李寶財上去就是一個腦瓜拍,“你個小鱉犢子,下回問你啥你就直接說,繞他娘的這麼大一個圈子干啥。”
    轉頭臉上就掛上了笑容,笑呵呵的朝著薩娜說道︰“妮兒,餓不餓,想吃啥,我讓你奶給你整點去啊?”
    薩娜這會和張寶寶還有李山霞玩兒的正開心呢,好像她仨才是同齡人一樣。
    田玉蘭在一旁散發著母性的光輝看著玩鬧的三人,自從懷孕之後,田玉蘭好似越來越喜歡孩子了。
    听到李寶財問話的薩娜,昂起了小腦袋朝著李寶財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爺,我想吃肉。”
    李寶財被這一聲爺叫的,大牙都快樂掉了,連忙穿上了鞋去倉房翻之前 的肉,拉著奶奶就開始架火做飯。
    李山河從櫃里翻出了一套干淨衣裳,準備去換上,這身衣服都餿了,剛一出門就被薩娜薅住了衣角。
    “李山河,你要嘎哈去?”
    李山河揚了揚手中的衣服,“換身衣服去,這身衣服埋汰了。”
    薩娜想了想開口說道“那你還是換上你進山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吧。”
    李山河一愣,“咋地了,對了,你還沒說呢,你來找我有啥事?”
    薩娜從小皮兜里翻出了一個手帕,打開之後露出了一根泛黃的牙齒,李山河瞳孔驟縮,這是虎牙!
    李山河接過了虎牙,放在手里把玩著,“你從哪整的這玩意。”
    薩娜小手掐腰,得意的說道︰“我打的,厲害吧,就是不小心讓它跑了!太可惜了!”
    李山河狐疑的看了眼薩娜,連屎帶尿一百來斤,你去喂虎都夠嗆能喂個八成飽,你能打老虎?
    好似感受到了李山河眼底的懷疑,薩娜小臉憋得通紅,“好吧,其實是我打了頭泡卵子,在它後屁股卡著的。”
    “這才對嗎!”
    “那泡卵子也是我的戰利品,怎麼就不算我打的了,光打了個虎牙不行啊!”
    看著孩子氣的薩娜,李山河臉上憋著笑,“行行行,也沒說不行啊。”
    “你這回來找我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
    薩娜點了點頭,“額莫說了,你是獵人,一定會喜歡這個東西的,我就來告訴你嘍。”
    鄂溫克族叫媽媽都是稱呼額莫。
    李山河伸出手揉了揉薩娜的小腦袋瓜,薩娜氣鼓鼓的看著李山河,“李山河,你都給我頭發弄亂了,不好看了都。”
    伸手捏了捏薩娜的小臉蛋,“我覺得這樣更好看!”
    薩娜期待的看著李山河,“真的嗎?”
    李山河點點頭,“今天太晚了,怎麼也走不了了,在這住一宿吧,明天我帶著彪子和你一起進山。”
    “對了,傻狗被彪子收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薩娜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傻狗是哪個?”
    李山河嘴角掛著笑意,“就是你不要的那個‘狼王’唄。”
    “你!吃我一頭槌!”薩娜直接一頭槌撞在了李山河的胸膛,李山河沒咋樣,倒是給薩娜都撞迷糊了。
    李山河趕緊扶著薩娜坐到了炕沿上,讓張寶寶給她揉揉腦袋,自己則是去西屋換好了衣服。
    重生之後,別的李山河都挺習慣的,唯獨就是這個換衣服,是一點都習慣不了啊。
    東北冬天洗了衣服不願意干,洗完了往當院晾衣繩上一掛,凍得邦邦硬,完全就是等上面的冰升華之後才能干。
    所以這個年代農村人換衣服的頻率都不高,不說別人,就說李山峰,一個帶肚兜的棉褲,愣是一冬天都不帶洗的。
    換只換棉褲里面的線衣線褲,還有那棉襖,要是不帶個套袖,那袖口都能打鐵了,主要是他真不帶套袖啊。
    換好了衣服的李山河只覺一陣神清氣爽,拉著田玉蘭幾人就干上了麻將,閑著也是閑著,打著玩兒唄。
    薩娜看著也躍躍欲試,田玉蘭給她讓出了位置,沒一會就被貼的滿臉紙條,看牌都得扒開紙條看了。
    李山河不震驚別的,最震驚薩娜竟然認識字,隨即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薩娜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住山里,但是不是野人好吧,我也是有初中文憑的好吧。”
    得,還被鄙視了,因為在李山河印象中,鄂溫克族應該就是過著游獵生活的,應該是薩娜這個族群早早的就從山里走出來了沒準人家的村子比朝陽溝還好呢。
    李山河來了興趣,繼續問道︰“薩娜,你們在山里不是游獵嗎?還是已經定居了?”
    薩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牌,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早就歸化了好吧,我亞耶還是黨員呢,就是住在山里,還保留著一些傳統習俗,其他的都和你們是一樣的。”
    “別動,大姐,大姐,你看我是不是胡了?”
    田玉蘭嘴角掛著微笑,伸著脖子看了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是胡了!”
    薩娜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蓮姐,寶寶,李山河,把臉伸過來。”
    就在這時,奶奶推門走了進來,“別玩了,趕緊吃飯了,晚上吃酸菜豬肉餡的餃子,還有 肉,趕緊下地洗手吃飯了。”
    這回輪到薩娜抓瞎了,好不容易贏了一局,這還吃上飯了,氣的奶子疼。
    好在張寶寶是個懂得安慰人的,趴在薩娜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薩娜頓時變得喜笑顏開。
    麻利的穿上了鹿皮靴,和張寶寶手牽著手去了老房吃飯。
    這碗飯吃的,李寶財和張桂枝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反而是王淑芬,一臉的苦相。
    兒媳婦多了是好事,孫子多了也是好事兒,孫子多了帶不過來可就完犢子了,這就是王淑芬現在幸福的煩惱。
    吃過了飯,薩娜興沖沖的薅著幾人挑燈夜戰,直到張寶寶都開始熬不住了這才作罷,李山河臉上也被貼上了紙條。
    收拾好了麻將桌和麻將,用掃帚把炕上掃了一遍就開始準備鋪被。
    田玉蘭早早的就回西屋睡覺去了,東屋只剩下了吳白蓮,張寶寶和薩娜。
    現在,問題來了,今天晚上怎麼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