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三五成群的下了山,主家早就在門口放了好幾盆熱水和夷子,先洗手,洗完了手就可以落座開席了。
農村的大席,夏天的時候還好說,能在當院兒搭棚子,冬天的時候只能在左鄰右舍的家里擺了,不然還沒等菜上齊早就涼了個屁的了。
彪子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席,旋風筷子鏟車嘴,夸夸就是往里懟,吃飽喝足的彪子拍了拍肚子。
“二叔,走啊!”
李山河點上了煙,抬頭看了彪子一眼,“你要上哪啊?”
“回家唄,還能上哪,我都有點想我媳婦兒了。”
得,還得是你啊彪子,走腎和走心你是分的明明白白的啊,剛才那老朱家小閨女給你發的信號你是一點也看不見啊。
“不回去,我這身上都要餿了,回去在燻到我媳婦兒,我要上鎮里洗澡去,再拔個罐,你去不?”
彪子低頭聞了下自己的胳肢窩,差點把剛才吃的都噦出來,“二叔,俺也一塊去吧,都臭了。”
李山河朝著眾人打了個招呼,騎上自行車和彪子一塊去了鎮里。
昨天剛下了點小輕雪,這道是滴流滑,是真難騎啊,好幾回李山河都差點干溝里去,彪子就更別提了,現在頭發上還有樹枝子呢,卡的跟要飯的一樣。
該說不說紅姐這小鬼子是坑人啊,這一路上,路邊不少買路錢,估計都是家里有跑山的上山沒下來。
到了鎮里二話不說,先去供銷社買雙襪子和褲頭,直奔澡堂子。
脫了衣服直接跳進了水池里,舒坦,太舒坦了,這幾天給自己憋得,那襪子脫下來都能自己站住了。
四十度的水溫,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先泡再蒸後搓澡,拔罐走罐也不能少。
一通操作下來,李山河感覺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最少輕了二斤。
舒坦的趴在條凳上,等著搓澡師傅過來起罐,拔罐不就是為了起罐之後拍這麼兩下嗎。
一切結束,彪子賤兮兮的湊了上來,一看這小子的表情,李山河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二叔,咱今天還回家嗎?”
李山河斜了一眼彪子,“咋,不回家你要上哪去?”
“二叔,咱不是要打探情況嗎,這鎮子里肯定是範老五消息最靈通啊,要俺說,咱正好買點酒菜去看看範老五去。”
彪子一雙小眼楮滴溜溜的亂轉,李山河嘴角抽搐,好家伙,你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到我臉上了,扯犢子就扯犢子,你跟我扯這犢子干啥?
“彪啊!”
“誒,二叔你說。”
“娟子還沒給你收拾服呢,你擱靠山這幾天還沒吃飽啊?”
彪子大手一揮,“二叔你此言差矣,你知不知道老爺們活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兩件事。”
李山河頓時來了興致,這彪子現在難道還有人生目標了,饒有興致的問道︰“那兩件事?”
彪子正了正臉色,“第一,牛子不能太小!第二,娘們不能太少!”
李山河扶額,我他媽到底在期待些什麼?果然,彪子還是彪子。
“二叔,俺跟你說,之前是俺不懂事兒了,還是得有錢。”
“咋的呢?你又想住大房子了?”
彪子一愣,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有了錢,俺就從南嫖到北,再從白嫖到黑。”
李山河再也忍不了了,一腳把彪子踹倒在了地上,“嫖你娘了個大呲花,穿衣服,回家!”
彪子頓時如喪考妣,“二叔,不去找老範了?”
李山河緊忙往身上套著衣服,再嘮一會高血壓都能被彪子給氣出來,“不去了,哪天的吧。”
彪子咂摸咂摸嘴,“那也行吧,俺先回去養精蓄銳,可不能讓那老娘們看清了咱。”
李山河簡直沒眼看,帶著彪子一路往家趕,剛進村就看見一群老娘們嘰嘰喳喳的圍在一塊不知道再嘮些什麼。
反正李山河也不是個好信兒的人騎著車子就往家趕,絲毫沒注意到背後的嬸子們對他的指指點點。
把自行車扔進了倉房,李山河轉頭就看見馬圈之中出現了一頭龐然大物,這他媽不是巨鹿嗎,哪來的啊?
推開房門進了屋,一個嬌小的身影撲進了懷中,“李山河,我來找你了!”
李山河低頭一看,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薩娜啊,怎麼了,等不到春天了,現在就想要小孩了?”
薩娜倒是一點都不害羞,伸出手捏了捏李山河的臉蛋,“才不是呢,我是有事兒過來找你的,你家可真難找,我都找了好久才找到。”
“不過…”
“不過啥?”
“不過你媳婦倒是挺漂亮的,不愧是我選中的男人!”看著薩娜臉上得意的表情,李山河一時間都有點不知道說啥了。
李寶財從東屋探出了個腦袋,朝著李山河使了個眼色,李山河連忙跑了過去,“咋地了爺?”
老爺子壓低了聲音,“打孫子,這妮子和你啥關系啊,一進屋就要找李山河,還騎著個巨鹿進的村,站在咱家院門口的時候,好懸讓你爹給一槍崩了。”
李山河似笑非笑的看著老爺子,“爺,你希望我和這妮子啥關系啊?”
老爺子囁嚅嘴唇,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抬頭看到了李山河揶揄的表情,抬手就要打,“好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取笑你爺我了,你真是欠揍!”
李山河連忙告饒,“爺,不敢,不敢。”
李山河撓了撓後腦勺,“爺,我倆這關系,我也說不好啊,她是鄂溫克族的,感覺我厲害想跟我要個孩子,還不想跟我一塊住。”
“應該算是兩口子吧。”
老爺子壓低了聲音,“睡過了沒?”
李山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試探著說道︰“應該算是,半睡!”
李寶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