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寶吃了個肚圓,打了個長長的飽嗝,向後一仰頦,直接躺在了炕上,眼楮都眯上了,真不知道該說這姑娘傻還是心大,吃飽了就睡,真是那個。
    "三驢子,這老妹兒困迷糊了,我領她上吳白蓮那歇著,今兒不回家了。你趕牛車拉彪子回吧,我先走了。"
    "二哥等會兒!"三驢子撂下筷子,打兜里掏出一沓大黑拾遞過去︰"花豹子賣了三千三,你點點。"
    李山河蘸著吐沫星子數錢,分作五摞︰"這回二楞子、三驢子都出力了,範老五遞的信兒,咱就均著分。"分到範老五跟前,這老小子眼珠子都要粘錢上了,李山河當著他面把錢拍宋麗娟手里。
    宋麗娟接錢就往懷里揣,也不避人。你瞅她襖襟子一敞,愣是能塞下恁厚一沓票子。收拾利索回手就給了範老五一杵子︰"瞅啥瞅?少你吃還是短你穿了?要錢嘎哈?能當餑餑啃啊?"
    "二河兄弟,得空帶妹子常來耍啊!"宋麗娟戀戀不舍地把人送到院門口,眼瞅著李山河牽著張寶寶走遠。
    李山河拽著張寶寶緊著往吳白蓮鋪子趕。實話嘮,這兩天跟花豹子斗心眼子,熬大夜,撞見人販子,還撿個跟屁蟲,饒是他這鐵打的漢子也有點兒扛不住。
    現在李山河只想趕緊到吳白蓮那,好好泡個腳,然後摟著媳婦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吳白蓮今兒沒拾掇鋪子,而是無精打采的靠在櫃台上,看到李山河的身影,嗖的一下就跑了過去,還沒等出店門,就看到了李山河身後跟著的張寶寶。
    這一下可毀了,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軟軟的靠在了店門口,水靈靈的大眼楮馬上就起了霧,看著李山河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一樣。
    李山河一看這情景,就知道要遭,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摟住了吳白蓮。
    “媳婦,不是你想得那樣,你听我解釋...”隨後趕緊解釋起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這下壞菜了,看著張寶寶手腕上的傷痕,吳白蓮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李山河現在是切身體會到了,嗯,晚上早就體會了,這是白天初體驗。
    吳白蓮趕緊將張寶寶拉進了店里開始噓寒問暖,還要給張寶寶做點好吃的補一補。
    “不用了媳婦,我倆剛吃完,給她找身衣服換一下吧,她這身都糟蹋的不像樣了,然後給她鋪上被睡一會吧,這小姑娘剛才就差點眯著了。”
    “行,我這就燒水給你倆泡泡腳,解解乏,睡一覺啥事兒都過去了。”
    “老妹兒跟姐進屋。”吳白蓮拉著張寶寶就要進後屋,張寶寶腳底下好像長了釘子似的杵在原地不動彈,吳白蓮疑惑的看向張寶寶。
    李山河無奈一嘆,“忘跟你說了媳婦,這小姑娘好像是嚇魔怔了,我不是把她救了嗎,現在她除了我誰都不認。”
    這下好了,吳白蓮看向張寶寶的目光更溫柔了,張寶寶現在還化身磕頭蟲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吳白蓮白了李山河一眼,“那你還不趕緊帶著這丫頭洗一下睡覺。”
    李山河一把摟住了吳白蓮,“媳婦,我也困了,你也哄我睡唄。”
    吳白蓮臉上爬滿了紅霞,“哎呀一會再說,你先把她領到後院換身衣服洗吧洗吧睡覺,你看都給這丫頭困成啥樣了。”
    李山河轉身關上了店門,吳白蓮幽幽一嘆,得,今天又栽在這冤家手里了。
    自從吳白蓮接手了這個店鋪,十天能歇業五天,要不是李山河支應著,早就喝西北風了,但是話又說回來,李山河支應也是該著他,畢竟歇業那五天都是因為他。
    陪著吳白蓮給張寶寶換上了衣服,洗漱完畢,將張寶寶帶到了西屋,這小妮子真是困了,沾枕頭就著啊,不一會就打起了輕鼾。
    李山河給張寶寶蓋上了被子,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西屋,剛坐在東屋的炕沿上喘了口氣,吳白蓮就打了盆熱水伺候李山河洗腳。
    “當家的,累壞了吧,洗洗腳解解乏。”看著賢惠的吳白蓮,李山河心里都要樂開花了。
    “本還還挺累,但是我媳婦給我洗腳,呵,你信不信,我現在套上犁杖能整二畝地。”吳白蓮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就嘴兒好,就會哄我。”
    “那哪能呢,我還有好地方呢,你一會還得試試呢。”吳白蓮風情萬種的白了李山河一眼,匆匆洗過了腳,將洗腳水倒掉,吳白蓮直接脫鞋上炕躺在了山河旁邊。
    平躺了一會,翻過了身,直直的瞅著李山河,“當家的,你說咱倆要是有了小孩,會不會像張寶寶那麼乖。”
    “那你知不知道偉人咋說的?”
    吳白蓮腦子一懵,不是說孩子嗎,咋還扯到偉人語錄了,懵逼的搖了搖頭,“咋說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哎呀你個死鬼!"炕頭頓時叮 五四響作一團。
    第二天一早,李山河是被壓醒的,感覺兩條胳膊跟過電了似的,一陣發麻,左手捏了捏,識別系統通過,右手捏了捏,嗯?未錄入系統。
    李山河一下子嚇精神了,眼楮刷的一下睜開了,就看見自己左邊睡得吳白蓮,右邊睡得張寶寶,好似自己太用力,給張寶寶捏醒了,正瞪著大眼楮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山河。
    “臥槽,你啥啥時候過來的?”這下好了,吳白蓮也醒了,發出尖銳爆鳴,昨天太累了,她可啥都沒穿,趕緊找到了衣服套了上去。
    張寶寶頂著呆毛,一臉無辜的吧唧了下嘴,“就昨黑兒,看見你擱這就過來了。”
    李山河無奈扶額,“我是老爺們,你是大姑娘,不能睡一被窩。”
    “嗯吶。”呆丫頭點頭。
    “那你麻溜回西屋。”
    “我不得,那你倆咋還睡一塊呢?”張寶寶好奇問道。
    “她是我媳婦,當然能和我睡一塊了。”
    “哦。”呆頭鵝不語,只是一味的發懵。
    “那你快回去!”
    “啥是媳婦兒?”張寶寶用無辜的大眼楮在李山河和吳白蓮之間來回轉悠。
    “就是跟我睡覺,跟我過一輩子,死了都埋一個墳塋地的人。”
    張寶寶眼楮一下就亮了,尤其是听到死了都埋一個墳塋地,當即就興奮的說道︰“那我也跟你睡了,我也是你媳婦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