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潁川開始逐鹿九州

第十七章 徐公明歸心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原茵 本章︰第十七章 徐公明歸心

    豫州內部的鞏固與建設在劉湛、荀妤、荀衍等人的梳理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一種來之不易的、充滿生機的秩序,似乎在豫州大地緩緩扎根。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在這漢祚傾頹、群雄並起的亂世,平靜永遠是奢侈且短暫的。仿佛是為了印證這一點,來自豫州最北部、與司隸河內郡接壤的邊陲急報,如同一聲猝不及防的警鐘,驟然敲響,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

    那是一封來自潁川北部山守將的六百里加急軍報,信使滿身塵土,嘴唇干裂,沖入州牧府時幾乎是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軍報上言︰一股約四五千眾、打著“白波”旗號的流寇,在其首領楊奉的率領下,突破河內郡薄弱的防線,悍然竄入豫州境內,正沿著山與嵩山之間的丘陵地帶,在潁川郡北部與陳國交界處肆意劫掠鄉里!這股賊寇勢頭頗洶,行動迅捷,已接連攻破兩處防備不足的鄉聚,燒殺搶掠,裹挾青壯,當地吏民震恐,請求州牧府速發援兵!

    “白波賊?”劉湛展開軍報,快速瀏覽,眉頭微微皺起。他對這個名號有些印象,原是黃巾起義失敗後殘存于河東、河內一帶的余部,聲勢曾一度不小,沒想到在各方勢力的擠壓下,如今竟流竄到了他的豫州地界。“賊眾約數千,具體戰力如何?裝備怎樣?”他抬頭,目光銳利地看向負責北部邊境斥候偵緝的軍司馬。

    那軍司馬連忙出列,躬身回稟,語氣帶著一絲困惑與凝重︰“稟使君,賊勢看似雜亂,旗幟不一,衣甲兵器也多駁雜,大部分與尋常流寇無異,一觸即潰。但……但其軍中有一部,約千余人,甚是扎眼。隊列頗為嚴整,行進止駐皆有章法,臨敵時刀盾手、長矛手、弓弩手配置有序,進退有據,隱隱結成陣勢,戰斗力頗強,絕非烏合之眾可比!為首一將,身材極為魁梧,使一柄沉重的開山大斧,驍勇異常,悍不可當!我軍兩處哨卡,皆是被此人率部一鼓擊破,守卡士卒非死即傷……據擒獲的賊兵零星供詞,此將似是賊中骨干,名叫……徐晃。”

    徐晃!徐公明!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電光,在劉湛腦海中驟然閃過!這可是未來曹操麾下威名赫赫的“五子良將”之一,以治軍嚴謹、作風硬朗、作戰勇猛沉穩著稱的沙場良將!史書評價其“性儉約畏慎,將軍常遠斥候,先為不可勝,然後戰,追奔爭利,士不暇食”。沒想到,歷史在這里拐了一個彎,這位良將竟會在此情此景下,以陷身賊伍、寇邊掠地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瞬間,劉湛心中念頭飛轉。這股白波賊的整體威脅或許有限,但徐晃及其麾下那支精銳的存在,使得這次事件的性質截然不同!這絕非一次簡單的、令人煩惱的邊境騷擾,而是一個從天而降、不容錯過的絕佳機會——一個將未來名將收歸麾下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些許激動,目光掃過議事廳內聞訊趕來的核心文武,聲音沉穩而果斷︰“白波賊,鼠目寸光之輩,縱兵劫掠,荼毒地方,實乃疥癬之疾,不足為慮。然其軍中徐晃,徐公明此人,”他刻意加重了語氣,“乃不可多得之將才!觀其能在那等混亂環境中,練出如此一部精兵,便知其人絕非池中之物!如此良將,陷身賊伍,明珠暗投,實為可惜,亦是我豫州之損失!”

    他頓了頓,斬釘截鐵地定下了此次出征的基調︰“故此,此番出兵北上,首要目標,並非追求全殲賊寇,而是要設法——招降徐晃!務必使其歸順于我豫州!”

    命令既下,整個豫州州牧府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迅速高效地運轉起來。劉湛當即點兵︰以性烈如火、渴望廝殺的周倉為先鋒,率領一千輕騎,先行出發,遲滯賊軍行動,查探虛實;劉湛自己則親率三千最為精銳的親衛騎兵,與郭嘉一同,作為策應和決定性的力量。考慮到招降的復雜性,郭嘉的隨行參贊軍機至關重要。

    大軍並未多做耽擱,次日黎明,晨霧尚未完全散去,便浩浩蕩蕩開出潁川城,沿著官道迅速北上。夏日的原野,本該是禾苗青青、生機盎然的景象,但越往北走,戰爭的創傷便愈發明顯。途徑幾處被白波賊洗劫過的村落,但見斷壁殘垣,煙火未熄,僥幸逃生的百姓面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麻木,看到官軍旗號,才敢從藏身之處探出頭來,發出壓抑的哭泣聲。這一幕幕,讓劉湛面色愈發冷峻,周倉等將領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追上賊寇,將其碎尸萬段。

    兩日後,斥候回報,已在穎水北岸一片名為“野王坡”的丘陵地帶,咬住了白波賊的主力。賊軍似乎也察覺到了豫州主力的逼近,停止了流竄,正在那里依托地勢,倉促布防。

    劉湛立即下令全軍加速,在午後時分,抵達野王坡以南。他登上一處高崗,舉目遠眺。但見前方地勢起伏,林木稀疏,數千白波賊眾散布在坡地之上,果然如軍報所言,大部分衣甲不整,隊形散漫,手中兵器五花八門,看到豫州軍陣容嚴整、甲冑鮮明地列陣而來,許多人臉上已露出懼色,隊伍中隱隱傳來騷動。

    然而,正如那軍司馬所描述,在這片混亂的賊眾之中,有一支約千人的部隊,如同渾濁泥流中的一塊礁石,格外引人注目。他們迅速佔據了坡地中央一處稍高的土丘,並未與周圍亂哄哄的賊眾混雜,而是自發地收縮隊形,外圍是手持寬大木盾和環首刀的刀盾手,其後是長矛手,最內層則有約兩百余名弓弩手張弓搭箭,警惕地注視著前方。雖處逆境,陣型卻絲毫不亂,透出一股沉靜而堅韌的氣勢,與周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這圓陣的最前方,一員大將立馬橫斧,尤為醒目。此人身高接近九尺,膀大腰圓,穿著一身略顯陳舊但擦洗得干淨的黑色鐵甲,外罩一件半舊的征袍,面容方正,膚色黝黑,頜下短須如鋼針般虯結,一雙虎目開闔之間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他手中那柄開山大斧,長柄粗如兒臂,斧刃寬闊,在夏日陽光下閃爍著冷森森的寒光,一看便知是件分量極重的殺人利器。正是徐晃,徐公明!

    徐晃見豫州軍主力浩浩蕩蕩開來,軍容鼎盛,旗幟鮮明,心知此番遭遇的絕非郡縣兵可比,是一場硬仗,難以輕易脫身。但他臉上並無尋常賊寇的驚慌失措,反而異常沉毅,目光銳利如鷹隼,不斷掃視著豫州軍的陣列,似乎在尋找可能的薄弱環節或突圍的機會,那份臨危不亂的鎮定,確有名將之風。

    周倉性子最急,在陣前看得分明,尤其是看到徐晃那鎮定自若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他猛地一磕馬腹,提起他那柄厚背砍山刀,朝著劉湛抱拳,聲若洪鐘︰“主公!讓俺老周去砸了那鳥陣,把那使斧子的黑廝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他身後的先鋒騎兵也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且慢!”劉湛卻斷然揮手制止了他,語氣不容置疑。“沒有我的將令,誰也不得擅自沖陣!弓弩手上前警戒,刀盾手護住兩翼,長矛手穩住陣腳!” 他下達了一連串防御性的命令,與周倉期待的雷霆一擊截然相反。

    在周倉和部分將領不解的目光中,劉湛輕輕一夾馬腹,那匹神駿的白色戰馬“照夜玉獅子”馱著他,緩緩小跑出本陣,來到兩軍陣前那片空曠地帶。他勒住戰馬,目光平和卻極具穿透力地望向對面土丘上的徐晃,運足中氣,聲音清朗而沉穩,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戰場,甚至壓過了戰馬的嘶鳴和兵甲的摩擦聲︰

    “陣前可是河東徐公明?豫州牧劉湛在此,請將軍上前答話!” 他沒有用“賊將”之類的蔑稱,而是直接稱呼其字,語氣中非但毫無輕視,反而帶著幾分對敵方將領的尊重。

    這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僅周倉等人愣住了,連對面白波賊陣中也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徐晃更是心中詫異萬分。他沒想到這位聲名鵲起的年輕州牧,竟會親自出馬陣前對話,而且態度如此……客氣?他略一沉吟,心中雖疑,但對方以禮相待,自己也不能失了氣度。于是,他同樣輕拍戰馬,那匹看起來同樣雄健的黑色戰馬馱著他,沉穩地走下土丘,在距離劉湛約五十步外勒住韁繩。他雙手抱拳,對著劉湛拱了拱手,聲音洪亮,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決絕︰

    “敗軍之將徐晃,見過劉使君。使君威名,近日如雷貫耳,晃亦素有耳聞。今日陣前相見,各為其主,晃唯有竭盡全力,死戰而已!使君若要進兵,盡管放馬過來,何須多言!” 話語雖然強硬,表明死戰之志,但仔細品味,其中卻透著一股英雄末路般的無奈與蒼涼,並非全然蠻橫。

    劉湛听出了他話語中的復雜情緒,心中把握更增幾分。他臉上露出一絲溫和而自信的微笑,聲音依舊清晰地傳開,不僅是對徐晃,也是對他身後那些明顯更有紀律的部眾所言︰

    “公明此言,未免有失偏頗,亦看輕了自己!” 他首先否定了徐晃“敗軍之將、唯有死戰”的說法,隨即話鋒一轉,直指核心,“觀將軍麾下部伍,號令嚴明,陣型嚴謹,進退有法,此乃堂堂正正之師,國家經制之兵的氣象!何故要與楊奉之輩同流合污,行此劫掠百姓、禍亂鄉梓之不義之事?豈不聞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縱有萬般緣由,亦不該自棄于賊寇之流,使一身才華,埋沒于草莽之間!”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誠懇而熾熱,拋出了精心準備的招攬之意︰“劉湛雖不才,亦知公明乃當世虎將,勇毅沉穩,兼而有之!屈身于此,明珠暗投,豈止是可惜,實令人扼腕嘆息!公明若能明辨是非,棄暗投明,歸順于我豫州,我劉湛在此立誓,必以心腹相待,推心置腹!使公明之才華得以盡情施展,統率雄兵,建功立業,上報國家,下安黎庶,方不負你平生所學,胸中抱負!這豈不遠勝于在此背負賊名,苟全性命,甚至最終玉石俱焚?”

    這番話,層層遞進,先是點明徐晃及其部下的與眾不同,給予極高的評價和認可;接著以古語引導,指出其目前處境的不堪;最後拋出誠摯的邀請和光輝的未來,更抬出了“上報國家,下安黎庶”的大義名分。每一句都敲打在徐晃的心坎上。

    徐晃騎在馬上,身軀微微震動,握著大斧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發白。他本就不是甘願終身為賊之人,早年亦有報效國家之志,只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蹇,不得已才跟隨楊奉輾轉求生。劉湛近期的崛起,以弱勝強擊破紀靈,整頓豫州內政,其名聲和能力,他亦有耳聞,內心未必沒有幾分佩服。此刻,見對方身為一州之牧,如此看重自己這個“賊將”,言辭懇切,分析入情入理,給出的承諾更是極具誘惑力,不由心神劇震,原本堅定的死戰之念,瞬間動搖,生出了強烈的波瀾。他身後的部卒們,顯然也被這番話打動,陣型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許多人交頭接耳,目光中充滿了期盼。

    然而,徐晃畢竟是重義之人。他臉上掙扎之色一閃而過,最終還是沉聲道︰“劉使君一番美意,晃……心領之,感激不盡!然……然楊帥對晃,確有收留之恩,使我等免于餓殍。今日陣前,若背主求榮,倒戈相向,此等行徑,非大丈夫所為!晃,實難從命!” 這是他心中最後的障礙,也是他作為武人的操守底線。

    劉湛對此早有預料,聞言非但沒有不悅,反而眼中贊賞之色更濃。他神色一正,語氣變得嚴肅而充滿力量︰“公明重信義,守承諾,此乃真豪杰本色,劉湛更是敬佩!” 他先肯定了徐晃的義,隨即話鋒如刀,直指其義背後的不義,“然,公明需明辨,何謂真義,何謂小義!楊奉收留你等,或許有其恩情。然其身為首領,不思安民保境,反而縱兵劫掠,屠戮無辜百姓,此乃大不義!公明若固執于對楊奉一人之小義,而隨其行此荼毒蒼生之大不義,非但不是報恩,實乃是助紂為虐,害了更多無辜之人!此非保全名節,實乃污名也!”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徐晃,給出了最後的、也是最具說服力的承諾︰“公明若肯歸順,我可在此向三軍立誓,對楊奉及其麾下不願歸降之部眾,只驅散,不濫殺!絕不留難,任其北返!以此,全你心中對舊主最後一份情義,使你棄暗投明,無愧于心!公明,意下如何?”

    這一番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又如同黑暗中射入的一道強光!不僅徹底剖析了“義”的真諦,解開了徐晃最大的心結,更給出了保全楊奉部眾的具體承諾,消除了他最後的顧慮!

    劉湛的話語清晰傳遍戰場,徐晃身後的部卒听得清清楚楚,求生的本能和對光明前途的渴望,讓他們再也按捺不住,陣型騷動更加明顯。就在這時,一直在劉湛身側觀察局勢的郭嘉,覺得火候已到,對身旁的傳令兵微微頷首。

    霎時間,豫州軍陣中,數千人齊聲呼喊,聲浪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野王坡︰ “徐將軍,歸順劉使君!” “共保豫州,匡扶漢室!” “棄暗投明,正當其時!” ……

    這排山倒海般的呼聲,徹底擊垮了白波賊本就不高的士氣,也徹底堅定了徐晃的決心。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部下們期盼的眼神;望向對面,是劉湛真誠而充滿期待的目光;想起自己半生蹉跎,抱負難展,如今明主就在眼前,前程似錦……種種思緒,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仿佛卸下了千鈞重擔的嘆息!

    “ 當!”

    一聲沉重的金屬墜地聲響起!徐晃將手中那柄視若性命的大斧,毅然拋擲于馬前!他翻身下馬,動作干淨利落,大步走到劉湛馬前五步之處,單膝跪地,抱拳低頭,聲音因激動而略帶沙啞,卻洪亮如鐘︰

    “劉使君仁德兼備,明察萬里,更兼胸懷廣闊,信義無雙!晃……一介武夫,蒙使君不棄,諄諄教誨,更保全舊義,恩同再造!晃……願降!自此以後,此身此命,盡付使君!鞍前馬後,唯使君之命是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願隨徐將軍歸順劉使君!” 見主將歸降,徐晃麾下那千余精銳,早已等待多時,紛紛拋下手中兵器,齊刷刷跪倒一片,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

    對面土丘上,一直在緊張觀望的楊奉,見徐晃竟然陣前率部歸降,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色,哪里還敢停留?慌忙帶著剩下那些亂哄哄的、早已喪失斗志的殘部,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向北逃竄。劉湛果然嚴格遵守諾言,只是派周倉率少量騎兵遠遠監視驅趕,並未派兵窮追猛打,任由其潰散而去。

    收兵回營,氣氛與出征時截然不同。在中軍大帳內,劉湛親自執徐晃手,引入上座。當晚便設下宴席,雖在軍中,不算奢華,但酒肉管夠,為徐晃及其歸降部眾壓驚。席間,劉湛更是當場宣布,任命徐晃為騎都尉,秩比二千石,不僅讓他繼續統率其原有的千余精銳部曲,更從豫州軍中抽調五百精銳騎兵、一千步卒補充其軍,使其單獨成軍,號為“蕩寇營”!

    徐晃見劉湛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毫不猜忌,甫一歸降便授予高位,委以兵權,這份信任和氣度,遠非楊奉可比!他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離席而起,再次向劉湛行以大禮,虎目之中竟隱隱有淚光閃爍,聲音哽咽卻無比堅定︰“主公!晃……一介降將,蒙主公如此厚恩,信任有加!晃……必以此生,竭盡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以報主公知遇之恩!若有異心,天地共戮之!”

    至此,劉湛麾下再添一員足以獨當一面、未來可期的大將!徐晃的歸順,不僅瞬間增強了豫州軍的整體實力,彌補了騎兵和重步兵方面的某些短板,其嚴謹治軍、令行禁止的作風,也必將對周倉等原有部隊產生積極的影響和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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