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假霓虹被她設計,讓花塔隆關押起來。
叛軍聯系不上,大概率會聯系她和愛笑。
于是連同愛笑給她的那枚戒指都拿出來戴上。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信息了。
乍一看,是一條推廣廣告。
但顯然不可能是推廣廣告那麼簡單。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
能不能破譯又是另一回事……
花輕腦殼癢啊~
她不懂間諜那些騷操作,叫她殺人容易,叫她破譯加密信息……
呵呵噠。
粗漢吃不了細糠。
于是甩手扔給系統去破解。
她一直懷疑主系統是什麼高等文明的造物。
系統雖然只是基礎版輔助系統,但同樣是出自高等文明的造物。
破譯子世界這種小兒科加密信息,還不是順手拈來?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單純了。
系統破譯不了。
破譯出來的竟是一堆亂碼!
還是不停變化,壓根找不出什麼規律,仿佛中了什麼病毒的那種……
“什麼狗屎……”
花輕一陣鄙視,忍不住唾罵,但下一秒,她就神奇地發現自己似乎看懂了什麼……
“系統,你知道你破解的是什麼嗎?”花輕不確定地詢問。
【抱歉宿主,系統無法破譯。】
花輕沉默了。
心里暗道邪門,突然李愛笑給她的戒指又振了振。
緊接著花輕的掌心里就出現了一行字︰
【別去。財閥設局,有埋伏。】
花輕眼神有些古怪,于是故作不懂,嘗試地點了點掌心上那小小的“回復”字體,然後掌心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框。
她用手指在紅框里寫下,“什麼意思,我沒看懂手環上的加密信息……”
點擊發送。
一百秒之後。
愛笑回復︰
【我看到你戒指的定位,你在商業區附近?要是有組織的人向你發送求救信號,千萬別去,那是個局!】
【組織得到情報,說商業街的下方藏著一個違禁實驗室,里面關押了數千名純種人類。這次行動明面上是襲擊充電樁,實際上是解救行動。】
【但組織低估了實驗室的守衛力量,現在營救人員全部被困。】
【稽查局早已經將所有出入口都封死,準備甕中捉鱉。】
【可惜加密信息是單向發送,無法追蹤及回復。我聯系不上組織,只能想辦法混進去,找機會示警。】
【總之現在情況很糟糕,听說還有幾個大人物都被困在其中,所以組織讓附近潛伏的叛軍、包括間諜過去商業區支援。】
【但那與你無關,你有你的任務,沒必要去冒險!記住千萬不要擅自行動,保護好自己。】
花輕剛看完,信息便自動銷毀。
好吧。
原本還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現在,實錘了。
她果真能讀懂系統破譯後的那堆亂碼!
在這一瞬間,花輕仿佛明白了什麼——
那麼多任務者,主系統為什麼偏選中她?甚至不惜違規,撕破臉地逼她上崗?
她似乎真有點莫名的天賦……
花輕若有所思,但現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她是出來換錢買人體外骨骼的,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稽查隊追捕逃竄的叛軍,出去容易被當成叛軍追殺。
即便李愛笑不給她發私信,花輕也沒打算去。
她是剛,又不是傻。
原以為是趁亂撿幾個人頭,這種可行性比較高的偷襲性行為,或許能冒險一試。若見勢不對,她立馬溜之大吉那種。
真要她正面火拼?
脆皮有幾條命夠送的,瞎湊什麼熱鬧。
花輕無奈嘆息。
看樣子,今天是買不了人體外骨骼了。
但是,就這麼打道回府,又不甘心。
關鍵霓虹是間諜的身份已經暴露並死亡,她是假千金的身份也不是秘密。
在花氏那個豺狼窩里,每個人都在演戲。誰知道那些精分的賽博瘋子什麼時候不演了,再次對她發起攻擊?
她頭上現在懸著一把刀。
脆皮瓜的小命懸著吶~得趕緊弄點裝備傍身才行!
想到這些苦惱事,一股濃濃的班氣又開始在體內翻滾。
一切都怪垃圾系統!
花輕一邊唾罵,一邊為自己默哀,順手還得給愛笑回復一條感謝信息。
沒辦法,錢難掙,班還是得上。
身為間諜,跟同事搞好關系很重要。
為了表示誠意。
花輕還順便將“花氏早就知道她假千金身份,留她在花家是另有算計”,以及“她懷疑霓虹的暴露和死亡,或許與此有關”,都跟李愛笑說了。
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表示誠意。
而是花輕有個猜測,霓虹在叛軍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又或者說,在霓虹原本的計劃里,原主是一枚從小安插在財閥內部的棋子,而且這枚棋子很重要。
所以霓虹才說服了叛軍領導層的傾力配合?
否則,單憑一個女醫生的拳拳母愛,就想在財閥壟斷的賽博世界、在遍地都是監控的產房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偷龍轉鳳?而且事後二十多年里還能瞞天過海?
哪里來的自信?
叛軍和花氏應該都不是一群傻子吧?
花輕不喜歡動腦子,但也覺得這一點十分不合理。
除非……這一個謊言的背後有龐大力量在配合演出,在各個細節里都有人配合作偽證。
當然,她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只管告訴愛笑。
讓李愛笑那老奸巨猾的小狐狸去查就對了。
叛軍組織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
他們以為霓虹偷龍轉鳳的把戲,能夠瞞天過海,花氏對此毫不知情。
殊不知那都是敵人主動配合的。
叛軍組織知道的,只是花氏想讓他們知道的。
嘖嘖,細思極恐。
正好。
讓愛笑順藤摸瓜查下去,把水攪混了,花輕渾水摸魚……說不定一不小心還能立功,讓她在叛軍內部的職位再升一升?
到時候將大魚一網打盡,收工放假指日可待!
桀桀桀~
花輕覺得她的計劃很完美。
雖然第一次當間諜,沒什麼經驗。但她好像已經找到了秘訣,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嘛。
呔,她還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由于站久了,脆皮身體實在吃不消,店里也沒有多余的椅子。
花輕索性找了個角落靠著牆,席地而坐。
繼續又在腦海里開始對主系統的輸出,追問她的工傷和精神損失費什麼時候到賬?
麻蛋,提交申請審批流程走幾天,財務轉賬審批流程又要幾天。
她的暴脾氣啊,打工人的怨氣就不忍不住蹭蹭地上漲!
殊不知這一幕落在司馬圖眼里,以為她是被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給嚇到了?
不然剛剛還挺活躍的人,怎麼突然就歇菜?
還一個人躲在角落可憐兮兮地玩手指。
那小小一只縮在角落里,就顯得那般脆弱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