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怡摸了下鼻子,悻悻地說︰“院長,抱歉昨天冒犯了您,我也不該找江醫生質問,對不起,我會接受教訓。”
陸景煥點頭。
“都走吧,別在這煩院長。”曹副院擺擺手。
江晚蕭看見鄭怡吃癟,心情不錯,轉而和她走向辦公室門口,腳步輕松。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後面叫住她︰“江醫生。”
這下輪到屋里其他三人震驚。
江晚蕭心提到了嗓子眼,頭皮一陣發麻,不知道他當著這倆人的面單獨叫她的意圖。
以他的性格做出什麼來都不意外。
陸景煥神色一貫如常,冷淡漠然的眸子掃過眾人。
“上午工作結束後來我辦公室。”
“...好。”她硬著頭皮答應。
在曹副院驚異的目光之下,她和鄭怡倉皇離開辦公室。
門一關,鄭怡迫不及待追問︰“江晚蕭,你和院長到底什麼關系?我不信你這麼寒酸的人真能傍上大款。”
江晚蕭有億點無語。
大步走進電梯,神神秘秘道︰“江家听說過沒?我是微服私訪,院長怎麼說也得給幾分面子,但我們是真不熟。”
“胡扯,江家千金我只知道江楠楠,別以為和人家同姓就能高攀,你和我上一個大學能是什麼有錢人。”
有錢人必出國留學鍍金啊,甚至有學習好的從高中就在國外了。
而且上大學認識的那些人里屬江晚蕭最忙。
忙著到各處兼職。
所以絕不可能是江家千金。
鄭怡像鬼一樣黏在她身後,跟她到八層的診室,“你不說沒關系,我蹲總能蹲到,曝光你們!”
江晚蕭不禁笑出聲︰“行啊你去曝光,看是你傳播謠言比較快,還是解決你比較快,到時候小心連累你的曹叔叔丟工作。”
走到診室門口,她猛地一轉身,假笑著揮揮手,把鄭怡關在門外。
鄭怡氣得跺腳。
小聲嘟囔︰“臭江晚蕭,就不能讓讓我。”
在門口透過窗玻璃瞪著她許久,自覺沒趣,才悻悻回去工作。
......
中午一下班,劉渺秉著江晚蕭說的“通勤搭子做不成,還能做飯搭子”,第一時間來八層找她。
她甚至想好了和她午飯吃什麼。
急剎在門口,只見透過診室門的玻璃,一片漆黑。
“嘖,這小丫頭片子,又放老娘鴿子。”劉渺無奈地離開。
此時此刻,院長辦公室內。
江晚蕭的後腰被抵在辦公桌前,上半身後仰,盡量拉開和陸景煥的距離,雙手用盡畢生力氣撐住保持平衡。
腦子冒出大大的問號,她猜得沒錯應該是被叫來蹭飯。
現在是什麼情況?
“院長,你喝酒了?”她說完又用力嗅嗅,沒聞到酒味。
陸景煥語氣平淡︰“扶著我。”
江晚蕭屏息凝神,眼神在他的身上亂竄,扶...哪?
她手酸得厲害,心一橫,雙手扶住他的肩膀,開始還輕輕地不敢用力,但他緊逼不退,她便大著膽子將全身的支點放到他身上。
陸景煥輕攬住她的腰身,薄唇輕吐︰“我們是什麼關系?”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江晚蕭摸不著二丈頭腦。
明面上他們是結婚證上紅紙黑字的合法夫妻,深入一層去想的話,她壓根不清楚對方的用意。
透亮的眸子轉了轉︰“你說呢?”
陸景煥垂眼,如同盯住獵物一樣將目光牢牢鎖定她,緩慢地俯身逼近。
目標很明確。
江晚蕭抬手擋住他的嘴巴,“做,做什麼?”
“你說呢?”他原封不動把話還給她。
炙熱的鼻息噴吐在她手心,酥酥癢癢,心髒幾乎要跳出來。
兩張臉的距離近到連毛孔都看得清楚。
看她慌亂的瑩白小臉嫩得能掐出水般,透著盈潤的紅,尤其那雙流轉的眸子時不時撩撥他的心弦。
陸景煥喉結上下滑動,眼底浮現懊惱。
松開對她的束縛坐到辦公椅,語氣染了層冷意︰“陸夫人,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約法三章。”
江晚蕭不明所以,她可沒做過分越界的事,明明每次都是他先!
她定定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很簡單。彼此履行好作為夫妻的義務。”他慢條斯理地從桌子上抽了張空白的A4紙交給她,“我說你寫。”
江晚蕭大喇喇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儼然沒有第一次來時的局促。
筆尖在紙張上沙沙作響。
“第一,互相報備行程。如果不在家吃飯的話必須提前告知對方,我不想像上次宴會那樣的場合被動得知你的行程。”
“第二,私下不要叫我院長。”
“第三,不用和對方說謝謝。”
江晚蕭怔怔地放下筆,弄了半天是反向約法三章。
人家都是防止對方借夫妻身份做逾矩的行為,他倒好,反著來。
這純純是《夫妻生活指南》!
陸景煥拿走A4紙檢查,指尖拂過俊秀飄逸的字跡,唇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按下自己的手印不算完,還抓著江晚蕭的手指頭按手印。
修長指節把紙細細折好揣進西裝外套內兜里,“希望陸夫人不要違反準則。”
江晚蕭眯起眼楮,雙臂環抱在胸前。
“院...我覺得不對,這三條分明是針對我。”
“說。”
他頗有耐心地等她辯駁。
江晚蕭悉數列舉︰“先不說報備的事,我叫你院長是尊重你的職業,和你說謝謝是因為我有、禮、貌。”
陸景煥彎了彎唇角,抬手看眼腕表,按住電話0鍵,“小宗,把飯送過來。”
不待宗喻“好的老板”四個字說完,他便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江晚蕭這,將她椅子轉向自己,雙臂撐在兩側扶手。
“你覺得不公平。”
江晚蕭垂眸思索幾秒,表示贊同︰“對,不公平,憑什麼約法三章由你規定。”
陸景煥了然,重新拿出那張紙,兩根手指指骨夾著遞給她。
“換你再補充三條。”
“......”
用魔法打敗魔法是麼。
江晚蕭僵硬地扯起嘴角,她對他倒是沒要求。
盡管有時候他會做些曖昧不明的事,說些讓人臉紅耳赤的話。
有一點不可否認,他算是個正人君子,不會未經允許做過分的騷擾舉動,對她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