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陸勛之一直拖著她,不肯離婚。
原來是擔心自己在公司里的支持率。
剛才寧穗暈倒的一瞬間,她在陸勛之臉上看到了驚恐。
是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慌。
寧穗甚至生出一點點念頭,他還是關心自己的。
她突然笑了,拍拍自己的腦袋,戀愛腦啊,狗都不吃。
……
陸勛之留下助理盯著,等寧穗醒了,送她回家。
公司臨時有事,他準備回公司。
陸治之送他出去。
“哥,我剛才听說,你家宋姜穿的大紅色,我嫂子穿的是粉色?”
陸勛之的腳步一頓,臉色嫌惡,“重新說。”
陸治之一懵,哪句啊?
但這都不是重點,他壞笑,“哥,你知不知道,古代正室才穿大紅色,這種不正的紅色是給小妾穿的。”
陸勛之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他黑了臉,語氣特別惡劣,“你被裹小腦了?”
說完不再理他,快步離開。
剛走到門口,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這等他。
陸勛之開門上車,剛邁上去一條腿,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車,他眯了眯眼楮。
對方似是覺察到他的注視,落下車窗,王習的臉露了出來。
兩個男人對視了幾秒,火花四濺。
陸勛之下頜緊繃,摔門上車,對司機說︰“開車。”
王習看著車子離開,緩緩關上車窗,沒什麼表情地打開手機,寧穗的信息跳出來,【我馬上出去。】
王習,【好。】
幾分鐘後,寧穗上了車,“師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可是這里是別墅區,根本叫不到車。
唐佳笑去隔壁市見客戶,也來不及接她。
王習笑的溫和,“跟師兄還這麼客氣。”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寧穗的發頂,一臉寵溺,“小時候跟著師父去鄉下采風,過河的時候,你不想沾濕鞋子,不都是師兄背你嗎?”
寧穗小時候跟著師父學藝,師父帶著幾個徒弟,都比寧穗大,她是最受寵的小師妹。
要什麼,師哥都給。
母親那時候還沒跟她鬧僵,可以說,寧穗的童年,除了在孤兒院那段日子,其他時候都是幸福的。
想到這些,寧穗一看當下自己過的日子。
她突然就紅了眼。
王習嚇了一跳。
寧穗很少在他面前哭。
以前是過得很順,她不會哭。
後來嫁給陸勛之,她過得不好,但是她從來不跟王習說。
王習看得出來,但也沒說破。
現在居然哭了。
王習手忙腳亂地抽了紙巾遞給她,“師兄說錯話了?”
寧穗胡亂搖頭,眼淚被甩掉,她咬著唇沒說什麼。
不遠處的大樹下,幻影並沒有走,陸勛之隔著擋風玻璃,將兩人互動的樣子看在眼底。
他哼笑一聲,眸中卻絲毫笑意沒有,醞釀的風暴一觸即發。
車門被拉開,唐桓上車,“陸總,太太說……她朋友來接,不用我送。”
王習的車子緩緩開出去。
陸勛之收回視線,“太太的裙子是你準備的?”
唐桓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點頭道,“是。我去取裙子的時候,宋小姐也在,兩個裙子,她先選的。”
他一個直男懂什麼,SA推薦說這兩款是店里最好的,獨一無二。
陸勛之抿唇沒說什麼。
寧穗沒有回家,讓王習送她去了唐佳笑的工作室。
唐佳笑給她勻出一間,讓她專心做作品。
既然要跟陸家切割,她就從鄭美嬋給她準備的工作室搬出來。
不得不說,鄭美嬋為了寧穗的作品,給的材料都是好的,就是工作環境差點。
那些寧穗都沒拿,不想在鄭美嬋那里落口實,她只帶走了自己偷偷做的幾個小玩意。
這些沒讓鄭美嬋知道,不然她肯定會要走。
今晚桑甜偷偷告訴她,說過一陣子有個慈善晚會。
寧穗要是能拿著作品去,以周夫人的名義拍賣,作品一定會名聲大噪。
到時候,借著這個機會,周夫人可以再幫寧穗推一波。
桑甜還說,要是寧穗願意,她可以私人資助寧穗開工作室。
今晚不只是寧穗自己一個人戰斗。
周夫人也好,桑甜也罷,也是在通過寧穗,來去跟那些企圖要爬周家床的人,一個警示。
在這一點上,所有的正室太太們,都是一個戰線。
但是對寧穗來說,贏不贏宋姜已經不重要,她也不想要陸勛之。
她只想趕緊賺夠五百萬,還給陸勛之,趕緊離婚,恢復自由。
想到這個,寧穗渾身發熱,她終于等到這個機會。
寧穗在唐佳笑的工作室,待到了十二點。
她的設計框架有了雛形,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筆。
她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再熬夜折騰,只能先回家休息。
走出工作室就看到大廳里坐著的王習,寧穗一愣,“師兄,你怎麼還沒回?”
王習笑著起身,“我看你急匆匆來,是有靈感了吧?你從小就這樣,靈感來了不管不顧,我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走吧,我送你。”
寧穗眼眶有些濕,使勁眨眼,“謝謝師兄。”
“跟師兄還客氣什麼。”
王習很紳士,只送寧穗到樓下,便走了。
寧穗上樓開門進屋,開燈的一瞬間,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嚇得她叫出聲。
她的心都快跳出來,在看清陸勛之的臉時,她氣急敗壞,“陸勛之,你是不是有病!”
黑著燈,坐在這,一聲不吭,像個鬼。
寧穗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白,“你怎麼進來的?你這是私闖民宅,快走,不然我報警了。”
陸勛之似是听到什麼笑話,嗤笑一聲,緩步起身。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怵人的聲響。
他走到寧穗跟前,將她逼到牆角,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就因為裙子跟我鬧?一條裙子,至于嗎?”陸勛之眼底滿是不解,他微微偏頭,點了一下身後的方向。
“你喜歡紅色,我給你買了,喜歡嗎?”
寧穗順著看過去,倏地睜圓了眼楮,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沙發上滿滿當當擺著十幾個禮盒。
禮盒里面放著樣式不同的裙子,但無一例外,都是正紅色的。
“陸勛之,你瘋了吧。”寧穗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看到陸勛之眼底的陰鷙和瘋狂,跟平時的他,完全不同。
陸勛之冷不丁笑出聲,他湊到寧穗耳邊,聲音惡劣,“你這麼晚才回來,跟王習,做什麼去了?”
他把做字,念得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