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綠色的毒雲瞬間將李夜淹沒。
刺鼻的惡臭鑽入鼻腔，皮膚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56.1的防御屬性在生效，堅韌的皮膚和肌肉縴維在抵抗毒霧的侵蝕，但體表依然冒起了細微的青煙。
這毒，能傷到他。
李夜立刻屏住呼吸，封閉了全身的毛孔。
他站在毒霧中心，四周是翻滾的綠雲，能見度不足半尺，只有腳下火把的光暈在頑強地撐開一小片範圍。
院門外，白骨鬼群發出“ ”的骨節摩擦聲，上下的頜骨相互踫撞發出陣陣嘲笑。
在它們看來，這個被尸瘴包圍的活物，血肉會一寸寸爛掉，靈魂會被毒素湮滅，最終化為一灘膿水。
拖下去，必死無疑。
不能等。
李夜心念電轉。
這些白骨鬼是遠程兵種，站在這里硬抗，只是在消耗自己。
必須沖出去，在它們發動下一輪攻擊前，把它們全部砸碎。
可它們的數量太多，從沖出毒霧到近身，這段距離足夠它們做出反應，甚至重新拉開距離。
力量和防御足夠，但速度是短板。
那就，補上這個短板。
【宿主︰李夜】
【力量︰107.5】
【防御︰56.1】
【香火︰15/日】
【屬性點︰39】
“系統，解鎖新屬性，速度。”
【叮！新屬性“速度”已解鎖。】
“二十點，加在速度上！”
【叮！屬性點20，速度+20】
一股輕盈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不是力量暴增那種肌肉膨脹的炸裂感，而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變得輕若無物，肌肉縴維的每一次收縮都蘊含著驚人的彈性和爆發力，連神經反應速度都被強行拔高。
周圍翻滾的毒霧，在他眼中，似乎都慢了一絲。
夠了。
李夜雙腿微屈，腳下的地面應聲開裂。
下一瞬，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離弦之箭，從濃稠的毒霧中悍然沖出！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時，他的人已經越過了十丈的距離，直接撞進了院門口的白骨鬼堆里。
太快了！
為首那具高大的骨弓手，才剛剛從胸腔里抽出第二根肋箭，連弓都還沒舉起來，就看到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在它面前。
是李夜。
“ 嚓！”
李夜一拳轟出，強勁的力量結結實實地砸在高大骨弓手的顱骨上。
堅硬的顱骨連同整個上半身的骨架，在一瞬間被碾成了漫天骨粉。
【叮！擊殺白骨鬼精英，屬性點+5】
直到此時，周圍的白骨鬼才反應過來，它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骨刀骨矛，亂糟糟地刺向李夜。
但在20點速度的加持下，這些攻擊緩慢得可笑。
李夜甚至沒有閃避，他的身形在狹窄的骨堆中穿梭，如同虎入羊群。
左拳揮出，一具白骨鬼的胸腔被砸得粉碎。
右腿橫掃，三四具白骨鬼被攔腰踢斷，骨頭渣子漫天飛。
他移動的速度，比這些白骨鬼揮刀的速度還要快。
李夜憑借著靈活的身體，在白骨鬼群中輾轉騰挪。
往往是前一具白骨鬼剛被打碎，他已經出現在三步之外，砸碎了下一具。
這里瞬間變成了一面倒的拆骨工坊。
又是一個翻身直踢，一具白骨鬼頭顱直接被踢飛出去。
現在李夜擊殺這些小鬼，真的就像砍瓜切菜般簡單。
【叮！擊殺白骨鬼，屬性點+1】
【叮！擊殺白骨鬼，屬性點+1】
【叮！擊殺白骨鬼，屬性點+1】
……
遠處的巡查使，提著綠燈籠的手微微一頓。
他那張僵硬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許詫異。
他本以為，尸瘴毒霧足以解決掉這個凡人，就算不行，上百白骨鬼的齊射和圍殺也足夠將他耗死。
可現在，戰局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個凡人，不僅沒被毒死，反而展現出了驚人的速度。
百鬼夜行的第二波攻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不到半刻鐘。
隨著最後一具白骨鬼被李夜一腳踩碎顱骨，院門口恢復了死寂。
上百具白骨鬼，全部化為了地上的碎骨和粉末。
長街之上，第三股鬼潮來了。
幾十個身披血色輕紗，懸浮在半空中的女鬼。
她們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幽幽地懸在那里，哀怨的哭泣聲卻在瞬間放大了百倍，如泣如訴，直往人腦子里鑽。
李夜剛殺完白骨鬼，正準備清點屬性，那哭聲入耳，眼前猛地一花。
義莊的廢墟，滿地的碎骨，遠處的鬼差……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庭院。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幾個身穿薄紗，身姿曼妙的女子，正端著酒壺，邁著蓮步，巧笑嫣然地向他走來。
“公子辛苦了，且飲一杯，解解乏吧。”
為首的女子，嗓音柔媚入骨，她伸出縴縴玉手，想要搭上李夜的肩膀。
幻術。
李夜心里明鏡似的。
但這種幻術極為高明，不僅影響視覺听覺，甚至連觸覺和嗅覺都模擬得惟妙惟肖。
那女子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能感受到那份柔軟和溫熱。
可55.1的防御屬性，卻傳來一絲微弱的違和感。
他的皮膚太堅韌了，這種“柔軟”的觸感，反饋回來的感覺，更像是一塊粗糙的砂紙在摩擦。
李夜沒有動，任由那女子將一杯美酒遞到他的唇邊。
他看著她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然後，咧嘴一笑。
“裝神弄鬼。”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女子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臉，開始迅速腐爛，血肉一塊塊剝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顱骨。
手中的美酒變成了蠕動的蛆蟲，芬芳的庭院化作堆滿尸骸的亂葬崗。
周圍那些曼妙的女子，也一個個現出原形，全都變成了披著血紗的骷髏。
“桀桀桀……”
尖銳的怪笑取代了柔媚的嗓音，一股陰寒的精神力，化作無形的尖針，狠狠刺向李夜的腦海。
這是“血紗鬼”的精神沖擊！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李夜悶哼一聲，腦袋有些吃痛。
必須抵抗！
他此刻還有19點屬性。
“系統，解鎖新屬性，精神！”
【叮！新屬性“精神”已解鎖。】
“六點，加在精神上！”
【叮！屬性點6，精神+6】
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從識海深處涌出，澆熄了那股灼燒般的劇痛。
腦海中的眩暈和混亂迅速退去，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李夜心中一定。
果然伴隨著精神屬性的提高，幻境破碎了。
他又回到了義莊的門口，那幾十個血紗鬼正懸在半空，對他發出無聲的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