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斌坐在辦公桌前，面前的電腦剛登錄上暗網。
他一番點擊操作，進入暗網內最隱秘的殺手頻道。
在即將下單前，顧文斌又猶豫了。
他和江越之間，其實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顧文斌重新認真的看了一遍江越的在校資料。
當看到其中一條紀錄時，他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那是江越高一剛入學不久，曾與一個學生起了爭執，那個學生口不擇言下，罵了江越一句有媽生沒爹養的雜種，江越當時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幾天後的實戰課上，江越主動挑選那名學生作為對手，以其瘋魔般的打法，將那名學生打得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差點被抬進重癥監護室。
從這一件事上，顧文斌便能判斷，這個成天面無表情的學生，必然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
這樣的人，一旦和他結仇，必須下死手！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文斌在殺手頻道中，找到一個蛻凡七重的殺手，與其建立了聯系。
“目標信息？”
屏幕上緩緩浮現殺手的消息。
顧文斌敲擊鍵盤。
江越的姓名、年齡、學校、住址、修為，全被他輸入進去。
“要求？”
“如果可能，廢他部分天賦，留他性命，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殺！”
顧文斌面色冷冽。
直到現在，顧文斌仍不願放棄自己的上升之路。
廢掉江越部分天賦，斷了他的天才之路，讓他只能考上重點武大，這樣既規避了他報復的風險，也收獲了好處，可謂是一石二鳥。
一陣沉默。
十幾秒後，對面終于傳來消息。
“確認了嗎？蛻凡四重，不是普通學生。”
“價格，八十萬聯邦幣！”
顧文斌面色不變，繼續敲字。
“如果你能廢他部分天賦而不殺他，我給你一百五十萬。”
“直接殺死，一百萬。”
對面殺手很快恢復。
“成交，等消息吧。”
顧文斌關閉暗網，面無表情。
他向殺手隱瞞了許多關鍵信息。
比如江越修的是無上法，再比如，江越是特管局的外聘人員。
但那怎麼了？
殺手的修為蛻凡七重，殺江越綽綽有余。
至于特管局？自己通過暗網下的單，支付的也是虛擬貨幣，哪怕殺手被抓，特管局也不可能查到他身上。
黑市與暗網是藍星的黑暗面，它不止存在于平安市，而是根植在藍星百分之九十的城市，盤根錯節，根深蒂固。
黑暗地帶發生的事，即便官方知曉，也往往無力插手，或者說不願插手，那里有屬于黑暗的規則。
……
對于顧文斌的安排，江越自是一無所知。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驚訝。
從張恆一家赤裸裸的巧取豪奪中，他看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發展數百年，早已走向星空深處的聯邦，並不像表面看著那樣穩定平和。
在光鮮的現代都市表象下，權利與利益暗流涌動，早已把整個社會腐蝕得千瘡百孔。
爛透了！
江越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不對任何人抱有幻想。
唯一所能做的，無非是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直到自己足夠強大，不管什麼陰謀詭計，自可一拳破之！
江越來到武道場時，季宏已經在等他了。
江越沒有遲到，只是季宏習慣早到。
遠遠看見江越，季宏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個笑容。
他做私人教練很久了，但江越的天賦是他前所未見的，能成為這種級別天才的老師，哪怕只是暫時的，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季老師早。”
江越走到近前，打了聲招呼。
“早。”
季宏回應的同時，隨手從一旁長凳上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
“這是送你的禮物。”
江越微微一怔，下意識要拒絕，可話還沒出口，便被季宏給打斷了，“別婆婆媽媽的，你要是覺得我不安好心，大可把它買下來，這東西不貴，但是是個測試品，你在外面想買都買不到。”
說著，把盒子推到江越面前。
江越略一遲疑，還是將其打開了。
他對季宏的印象不錯。
盒子里是只深灰色的腕表，表盤是電子屏。
“這表叫武鑒，顧名思義，它可以通過采集武者的皮膚血液，實時測算出修為的具體變化，通過觀測你演練武學，以數據的形式把武學熟練度呈現給你，武鑒是它的官方名，私底下大家都叫它戰力表。”
江越看著這塊表，心中一動。
量化數據，讓修為武學進階一目了然，更加直觀。
的確是個好東西。
但是。
季宏似乎知道江越在想什麼，“放心，這塊表不聯網的，所有數據只存在表里，你如果擔心的話，可以拆開看看里面的結構。”
江越聞言，也不猶豫，干脆利落的扣開表盤。
季宏見狀，略感意外。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江越真的會當著他的面扣開表盤，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或者臉皮薄。
這哪里像學生啊。
不過，這種謹慎的態度，定能讓他在武道之路上走得很遠！
他忍不住贊許的點點頭。
拆開表盤，果然與季宏所說，內部只有獨立的感應陣列和量化芯片，沒有任何通訊模塊。
他將戰力表復原，直接帶在手上。
“謝謝季老師。”
季宏擺擺手，“別客氣，拿去用，要是覺得不準，回來跟我說，我找人幫你調校。”
他頓了頓，又道，“我听說最近有公司在研制精神層面的便攜檢測儀，取名叫神鑒，你到時候如果有需求，也可以搞一塊來玩玩。”
江越點點頭，旋即低頭按下表測的啟動鍵。
表盤亮起，細小的針尖探出，刺破腕部表皮，吸取了一丁點血液。
三十秒後，表面浮現出兩行文字。
【修為︰蛻凡四重（煉髒）】
【五髒淬煉度︰心76/肝75/脾77/肺75/腎78】
一旁的季宏撇了眼表上的數字，眼角抽了抽，旋即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不是才修成無上法幾天嗎？”
“是啊。”
江越點點頭。
“你這數值，不是，你特麼到底是哪來的怪物啊？”
季宏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算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朝江越招了招手，“來吧，讓我看看，一晚上的時間，你的武學又進步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