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斌知道江越是天才。
可他萬萬沒想到,江越居然可以天才到這種地步。
三門中乘武學一天內入門。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
簡直是怪胎!
變態!
萬幸的是他還沒鑄成大錯。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顧文斌做出一個理性的決定。
賠禮道歉!
江越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不是他這個小城市武道高等院校長可以壓得住的了。
他如果還執迷不悟,只會為自己招來禍患。
只是可惜啊,多好的一次機遇!
顧文斌無力的搖了搖頭。
……
另一邊。
江越回到家中,簡單吃過晚飯,便又繼續修煉起七傷拳來。
五髒齊動,氣血翻滾,拳風呼嘯。
可在出拳的間隙,江越的心思卻飛遠了。
錢!
必須合法的賺點錢!
他其實不缺錢,但那些錢全都見不得光。
七傷拳倒還好,只需要生命補劑便能修煉,進度快些,以無上法的特性來掩飾,勉強倒也說得過去。
可萬化功的修煉,卻需要大量荒獸肉。
而且隨著境界提升,從小成至大成,大成至圓滿階段所需的荒獸肉,不僅量更大,品階也更高,價格自也更昂貴。
更不消說,他還需要學習更多的武學。
須知。
頂級武大的報考要求里,至少需要學生一門武學圓滿,或者兩門武學大成,再或者五門武學小成。
但那是最低標準。
要想百分百考上頂級武大,上最好的專業,選擇最好的導師,自然需要更高的武學成就。
而這一切,都需要錢!
錢,就是武道潛力!
其實在聯邦,一個武道家真要想不擇手段的賺錢,路子並不少。
私人教練,參加武道賽事,配合制藥公司研發新型藥物,私人護衛,開辦武道工作室,乃至于武學短視頻的創作,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可這些工作要麼工資太低,要麼周期太長,于是被江越一一排除。
至于那些大公司大集團的投資?
江越連考慮都沒考慮過。
而且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江越都不打算接受任何公司的投資。
這種投資等于背上回饋的責任,失去一部分自由,江越可不會丟了西瓜撿芝麻。
思來想去。
江越覺得只有一條路子比較靠譜。
那就是加入半官方性質的荒野獵人協會,取得合法的獵人執照,成為一名可以自由前往荒野區獵殺荒獸的荒野獵人!
這是一項高風險但高回報的職業。
須知。
如今藍星的荒野區,其實一定程度上相當于聯邦的荒獸養殖場,所有的荒獸都是聯邦的財產。
所以必須取得協會執照,才能進行合法狩獵。
可既然有合法,自然有非法。
由于獵人協會會抽取一部分交易佣金,因此許多武者甚至武裝組織為了省錢,便會進行非法狩獵,再通過黑市出貨,風險極大但利潤更高。
這些非法獵人與荒獸一起,將荒野區變成了殘酷的獵場。
與此同時,這些非法獵人,也是合法獵人的獵物。
抓捕獵殺他們,同樣有高額的獎金回報,所以荒野獵人一定程度上也是賞金獵人。
對于江越而言,成為荒野獵人不僅可以賺錢,也可以為自己增加一份校外履歷。
不過以江越蛻凡四重的實力,在荒野獵人的行業里,不算太弱,但絕對不算強,貿然跑去荒野區,危險至極。
因此江越打算,在注冊成為荒野獵人之前,先利用現有的一千多萬資金,盡可能的提升自己。
反正他的修為可以輕易隱藏。
定境完整度?斬念即可。
身體淬煉程度?也可以摘除五髒六腑,再生回到合理水準。
武學境界同樣可以斬去,需要時再生。
到時候,他便能以隱藏的修為獵殺荒獸,再把荒獸拿回協會換成合法的資金,逐步武裝合法的自己。
心有定計之後,江越當即決定,等今天的課上完後,再去趟黑市,順便把之前斬下的磐石定境和鎮海玄鯨定境賣出去。
他之前沒賣磐石定境,是因為實力還太弱,擔心黑市有人忍不住心中貪婪。
但現在的他,已經有實力守住這份收獲了。
誰要是不長眼來找他麻煩,那也怪不得他拿對方當天纏手的人樁了。
心念及此,江越收回念頭,開始認真修煉起七傷拳來。
入門之後,通往小成的路,靠的是水磨工夫。
旁人可能需要數月數周,但對于江越而言,這條路注定不會太長。
練到後半夜,江越躺回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便出發前往學校。
不出意外又遇到了郭磊。
一路上,郭磊如往常一般嘰嘰喳喳,講著學校里發生的各種趣事。
江越靜靜听著,心里才隱隱覺得,自己似乎還沒徹底脫離普通人的生活。
這份人味兒,他很珍惜。
等兩人走到學校門口時,顧文斌早已經在那里等著。
遠遠見到江越,立刻快步迎上,臉上堆滿了笑容。
等到郭磊跟他打過招呼走開後,他才開口道,“江越同學,關于轉校申請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已經處理好了,前天的事呢,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作為補償,也是學校對你的支持,我願意為你提供一百萬那聯邦幣的獎學金。”
江越听完,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錢就不必了。”
他連正規公司的投資都不願意拿,又怎麼可能拿顧文斌的錢?
顧文斌的笑容頓時僵了僵,還想說點什麼,但江越卻是徑直越過他,朝校園深處走去。
顧文斌遠遠望著江越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鷙。
他不知道江越是裝傻還是真糊涂,但無論如何,自己這個山河境的武道大家都已經主動道歉了,他還要怎樣?
簡直是不識抬舉!
錢也不收!
這顯然就是不願意和解的意思。
否則,一百萬聯邦幣,以江越的家境,白送上門,傻子才不收!
可是,現在是他有求于江越。
返回校長室期間,顧文斌開始沉思,神色陰晴不定,時而掙扎,時而凝重。
但很快便恢復正常,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