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邊。
林清寒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夜幕籠罩的繁華都市。
她雖然下山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一直住在江心洲內的山莊里。
別說是出來逛街了。
所以此刻，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
“那是什麼？”
她指著岸邊夜市里冒著熱氣的攤位，聲音里帶著好奇。
“是凡俗的小吃，”
江楓笑著解釋。
“等會兒帶你嘗嘗。”
濱江路此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行人來來往往。
林清寒剛踏上碼頭，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月白色的長袍在夜色里格外惹眼，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配上她清冷又精致的面容，活像從古裝劇里走出來的角色。
“哇，這cosplay也太還原了吧！是小龍女嗎？”
“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皮膚也太好了！”
“要不要合照啊？小姐姐！”
有人舉著手機對著林清寒拍照，還有人小聲議論。
林清寒被看得有些緊張，往江楓身後縮了縮，小聲問︰“他們為什麼都看我？”
江楓拉著她的手腕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們覺得你穿的衣服好看而已，像電視里的角色，沒有惡意。”
林清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卻被街邊的奶茶店吸引。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手指輕輕戳了戳江楓的胳膊。
“那個杯子里的東西，是什麼呀？看起來甜甜的。”
“是奶茶，凡俗年輕人常喝的飲品，”
江楓笑著掏出手機。
“我買一杯給你嘗嘗？”
很快，江楓點了杯草莓奶蓋。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杯子，像捧著什麼寶貝。
先是湊到鼻尖聞了聞，她眼楮彎了彎，小口抿了一口，頓時眼楮有些發亮。
“好好喝……比宗門的靈茶甜多了。”
江楓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才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女，不是那個整天只知道修行的清霄宗聖女。
兩人沿著濱江路往前走，林清寒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街邊的攤位。
可隨著路人的回頭率越來越高，甚至有人追著要合照，江楓也覺得不太方便。
林清寒的長袍太惹眼，繼續這樣下去，怕是要被圍起來。
“咱們先去買身凡俗的衣服換上，不然太引人注目了。”
林清寒點點頭，乖乖跟著江楓走進一家掛著LV標志的專賣店。
店里裝修的金碧輝煌。
眼看有客人上門，穿著黑色制服的服務員立刻迎上來，臉上堆著標準的笑容。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需要看點什麼？”
可當服務員的目光落在江楓身上時，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江楓穿的是件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腳上是雙運動鞋，看起來平平無奇。
再看林清寒，雖然長得好看，卻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月白色長袍，連個包包都沒有。
又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精神小伙和小妹！
服務員眼里的熱情瞬間淡了幾分，語氣也變得敷衍。
“我們這里的衣服都是當季新款，最低也要五位數，你們確定要看？”
林清寒沒听出她語氣里的輕蔑，只是好奇地走到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前，指尖輕輕踫了踫布料。
“這件衣服的料子好軟，是什麼做的呀？”
服務員翻了個白眼，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不耐煩。
“這可是我們lv今年的新品！買不起就別亂摸，摸髒了你們賠得起嗎？”
江楓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就听到一道嬌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件連衣裙我要了，包起來！”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吊帶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妝容精致，手腕上戴著亮閃閃的手鐲，身後跟著兩個閨蜜，身上都是名牌。
孫印雪走到貨架前，剛要讓服務員取衣服，就看到林清寒站在旁邊，目光瞬間落在她身上。
林清寒雖然穿著樸素的長袍，卻勝在容貌清麗，皮膚白皙，連沒化妝的臉都比她精心打扮後還好看。
孫印雪心里頓時泛起一股酸味，語氣也變得尖酸起來。
“喲，這不是cosplay的小姐姐嗎？怎麼跑到這里來湊熱鬧了？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嗎？就敢站在這兒摸？”
林清寒愣了一下，沒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發脾氣，只是小聲說。
“我就是看看……”
“看看？”
孫印雪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在服務員面前晃了晃。
“服務員，這衣服我要了，趕緊包起來！有些人啊，穿得跟個古裝劇群演似的，也配來這種地方，別摸髒了衣服，影響我穿。”
服務員看到黑卡，眼楮瞬間亮了，趕緊點頭哈腰。
“孫小姐放心，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說著，還不忘瞪了林清寒一眼。
“听到沒？趕緊讓開，別擋著孫小姐選衣服！”
林清寒有些莫名其妙，轉頭砍向江楓。
“她為什麼要罵我呀？我沒惹她……”
這要是在清霄宗！敢辱罵聖女，早就被一劍梟首了。
可這畢竟是都市，林清寒固然生氣，但也不想給江楓惹事。
江楓抬眼看向孫印雪，語氣平靜。
“這位小姐，衣服是我朋友先看中的，你想搶，是不是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孫印雪沒想到江楓敢跟她頂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身上的普通T恤，笑得更輕蔑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談同意不同意？我告訴你，在江城，只要我孫印雪想要的東西，還沒人敢跟我搶！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信不信我讓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她身後的閨蜜也跟著附和。
“就是！趕緊帶著你這古裝女友滾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林清寒雖然不懂孫印雪在說什麼，但她能听出對方的惡意。
她抬起頭，清冷的眸子盯著孫印雪。
“衣服是我先看到的，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道理？這個世界錢多就是道理！”
孫印雪冷哼一聲，接著大手一揮。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這兩個窮酸家伙趕走？他們已經妨礙我了！”
孫印雪話音剛落，店里的兩個保安立刻冷漠地將江楓和林清寒兩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