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執事堂。
林凡不敢久留,將靈石和靈米緊緊揣入懷中,低著頭,快步離開廣場。
原本他還想去藏書閣看看何松,現在看來,還是過幾天再去吧。
直到走出很遠,繞進一條僻靜的小路。
確認無人跟蹤後,林凡才放緩腳步,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煉體二層,還是太弱了……”
林凡喃喃自語,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修為不足帶來的無力感。
在宗門內尚且如此。
若是離開宗門庇護,他想都不敢想。
吐出口中血沫,剛才在程東撞他剎那,林凡便咬破嘴皮,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著!”
“君子報仇,百年不晚,等你垂垂老矣,哼哼。”
林凡心中暗暗發誓,同時摸了摸懷中的三塊靈石,低語道︰“不過,為今之際必須盡快提升修為!”
“至少要突破到煉體三層,成為外門弟子後,身份才不會如此低微。”
之前他還想。
把靈石存起來,已被不時之需,如今看來,卻是不能等了。
身在外門,不比雜役處。
他免不了要與各類外門修士打交道,而身份上的差距,會讓他在交往過程中存在天然劣勢。
總不可能一直把李長老搬出來吧!
若是再像今天這般,對方猝然出手,恐怕還不等他報出李長老名號,便已然遭劫。
或者對方根本不在乎,他又該怎麼辦。
所以說。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強,才是真的強。
他知道。
後台、身份,這些東西全部都是虛的。
只有自己的修為,才是真正能夠讓自己挺直腰桿的東西。
不管是靈植師,抑或是令牌,生殺大權皆在李長老手中,對方可能一個不順眼,便不在與他有任何聯系。
唯有自身修為,方能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回到藥園。
林凡先將靈米小心存放好,這兩斤靈米,他計劃分成三十份,每日佐餐,細水長流,輔助修煉。
可不能像上個月那般。
幾天功夫就吃干抹淨,雖靈氣提升快,但浪費也不少。
隨後,林凡盤坐在蒲團上,手中握著一塊靈石。
摒棄雜念,《引氣鍛體訣》緩緩運轉,開始了今天的修煉。
剎那間。
精純無比的靈氣如同溪流,順著掌心涌入經脈。
相較于他從空氣中,汲取的稀薄靈氣,不知快了多少倍,也精純了多少倍。
幾乎無需過多煉化,便匯入丹田,蘊養氣旋。
“不愧是靈石!”
僅僅修煉了半個時辰,效果就堪比平常三五日的苦工。
照這個速度下去,他有把握在兩個月內,突破到煉體三層!
不過。
就在林凡沉浸在飛速提升的快感中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從屋外傳來,頓時就引起了林凡的警惕。
一時間,林凡屏息凝神,立刻中斷修煉,修行者的五感發揮到極致,想要听一听對方距離自己還有多遠。
同時。
林凡手中悄然掐訣,只要發生變故,就能第一時間釋放火球術。
哪怕不能殲滅來人,短時間壓制卻沒多大問題,以便自己逃脫。
做完這一切後,林凡的心神這才安穩下來。
“林凡師弟,可在屋內?”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何松。
聞言,林凡的神色這才舒緩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袍,推開房門。
只見何松站在門外,臉色略顯凝重。
“何師兄,快請進。”林凡側身將他讓進屋內。
何松進屋,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房間,直接開門見山道︰“林師弟,你今日在執事堂的事,我已經听說了。”
林凡苦笑一聲︰“讓師兄見笑了,無端惹來一場風波。”
何松搖搖頭,神色嚴肅,“師弟,程東那人小人一個,瑕疵必報,你今天讓他在眾人面前出了丑,難免不會對你產生報復心理。”
林凡點頭,深以為然︰“多謝師兄提醒,我會加倍小心。”
“光小心還不夠。”
何松壓低了聲音,沉聲道︰“師弟你才來宗門不久,想必還不清楚宗門內的事情。”
“門規雖然嚴謹弟子殺戮,但若是真發生了尋仇爭斗之事,只要事情不鬧太大,宗門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東此人常年在外執行任務,手上沒少沾血,你呆在藥園,他可能礙于李長老威勢,或許不敢動手,可要是離開藥園………”
不等何松把話說完,林凡驚愕道︰“他還敢在宗門內出手殺人?”
“有何不敢。”
“外門這麼大,弟子上前,總有那麼些無人問津的偏僻角落,死一兩個人再正常不過。”
何松沉聲道,將其中門道一五一十告知。
听了何松的話。
林凡感覺心底一陣發寒。
他做夢也沒想到,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口角沖突,居然有可能演變成生死大禍。
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一入修行深似海,不狠是活不長的。”
何松拍了拍林凡肩膀,語重心長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不出藥園,他不可能拿你怎麼樣。”
“另外,這是張傳音符,遇到任何事,你盡可以通知我。”
何松這番話,是真把林凡當自己人看,不然不可能說這些。
林凡明白了何松的意思,誠懇道謝,“多謝師兄提醒,我明白了。”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何松擺擺手,隨即話鋒一轉,說起其他事。
“之前宗門新發現了一座礦脈,很多築基家族在那邊打生打死,後來宗門出面,將礦脈佔下來的事情,你听說過吧?”
一開口。
林凡瞳孔猛地一縮。
此事他當然知道,當初二狗子就是被叫去礦脈挖礦,生死不知,自己還為他立了塊牌位。
“礦脈那邊,難道出了什麼事?”林凡問道。
“具體什麼情況不清楚,但我從一位輪換下來的執事口中偶然听到……”
何松壓低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听那位執事講,礦脈深處,似乎挖出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已經失蹤了不少人,就連一位駐守礦脈的築基長老,也遭到重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