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氣憤的站起身。
走到跟前踢了對方一腳,“別鬼叫了。”
“啊,鬼啊!”
對方又是嚎叫!
此刻,那人被恐懼包圍著,腦海中都是阿南那怪異的模樣!
揮之不去,使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眼神渙散。
他恐懼地畏縮著,渾身戰栗,牙齒都控制不住的互相撞擊,周圍的一切,仿佛要把自己吞噬掉!
腦子里翻轉著音旋,耳朵里發著尖音和幽靈之音,面前坐著的不是死去的人,好像是一個如塵煙般的朦朧鬼影。
男人這下也是生氣了,“娘的,有毛病吧?好好的能把自己嚇成這樣,鳥用都沒有。”
“真有這麼害怕,何必上這條賊船,殺人也沒見你眨下眼楮。”
一個個矯情的不得了。
“就這膽子,還想混!”
他不屑地的冷嗤一聲。
走向阿南,斜靠在他前方的駕駛台上。
調笑道︰“阿南,你是不是不行?”
“你這馬力不夠呀,不行的話就讓我來。”
“咦,你是怎麼做到始終保持著不動的。”
說到這里,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全身緊繃,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對方的鼻息下。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十秒……
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呼吸!
“阿南,你別再調皮了,吱個聲呀!”
差不多過了30秒,他怕了,一緊張手踫到了對方的臉。
這種觸感太不對勁了,不像是活人該擁有的。
“活人,死人,鬼——”
他低喃地念出這幾個詞。
“哎呦,媽呀,阿南死了!”
他是一臉的震驚加害怕。
他把眼神從對方的身上挪開,看向另外一個瑟瑟發抖的人。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什麼讓人炸裂三觀的事情?
要不然眼前的情景怎麼解釋?
哪怕神經再大條,膽子再大的人,這個時候小心髒也是如小鹿般亂撞,“怦怦”地跳。
他立馬跑到了另外一個角落。
生怕慢了一步,沾染上什麼晦氣的東西似的。
離著不遠處,一艘小船上的人拿著望遠鏡在那里罵罵咧咧!
“阿南他們搞什麼鬼?”
“真是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
“再耽擱下去,天都亮了。”
“還有黑頭他們也是,到現在沒給個信號。”
“那麼多人,手上都有武器,連船上那些廢物都控制不住,是干什麼吃的?”
那人是越發的暴躁!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讓他放棄這麼大一塊肥肉,又舍不得。
“老板,你消消氣,甭管現在船上如何,咱們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有您坐鎮,今天絕對是吉星高照,逢凶化吉。”
“我派個人,讓他劃條小船過去看。”
發脾氣的人總算火氣消了一些。
“行,盡快安排!”
“這樣的機會難得,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等他們上了岸,想要再動手就難了。”
他們嘴里的黑頭,現在正跟夏振軒殊死搏斗!
他吐出一口血水,眼神帶著些許狠厲“王八蛋,你是軍人。”
他問的是肯定句。
現在腸子都快要悔青了,被這群當兵的盯上,還能有個好!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船上的人大多都是內地逃往港城的,上面怎麼會出現當兵的,而且還不是一人。
他算準了一切,卻沒算準對方的反擊會如此的激烈。
他恨蒼天的不公,展翅高翔就差這臨門一腳。
他哪里知道,那些對抗他們的人是夏振軒等人臨時組建而成的。
要是沒有歹雨柔這個意外在,他們是成事了的。
前提是他們是踏著幾百人的性命而換來的往後余生富足。
他怎麼不想一想,你想過好日子沒人阻攔你。
但是用別人的命去祭奠就不行了。
凡事有因有果,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少廢話,你們要是現在束手就擒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在。”
夏振軒說話間也不當誤揍人,那是拳拳到肉,異常狠辣,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這幫劫匪,都是亡命之徒,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那些被他們無辜害死人的不尊重。
黑頭被打的節節敗退!
手不停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這人下手太狠了,招招斃命!
痛得他齜牙咧嘴。
他看著一地的尸體,心中滿是悲涼,這些可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下子盡折了大半。
不免生出了退意,他怕再繼續下去,自己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他瞅了一眼窗外,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月光,只有烏雲籠罩!
此時沉悶的天氣如同他沉重的心情,一樣的淒涼!
老天似乎想要印證他的想法似的,天空忽現一道驚雷,烏雲把月亮壓的死死的,不給他任何出頭的機會。
正巧看見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跳下去。
夏振軒那是步步緊逼,根本就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他要的是速戰速決。
在這些亡命之徒面前,根本就不能心慈手軟。
就在此時,一道勁風從他的身後呼嘯而去。
夏振軒一個旋轉,直接把八頭推了上去,兩人完美的對調了位置。
面色無波地看著那把短刀砍在了黑頭的肩膀上。
眼神晦暗莫名。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想要沖向雲霄。
與震耳欲聾的雷電聲交織在一起,在遠處瘋狂的咆哮!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不甘,還是想要肆意妄為的發泄著。
雲層劇烈的翻滾著,那孕育了雷劫的天空越發的暗沉了起來。
呼哮的風聲像是幽靈的低吟,吹動著船上的白帆,在漆黑的夜間,又是另一番景象。
壓抑的氣氛逐漸積累,一點點的吞噬著亮光。
船艙里的戰斗並沒有因為環境的因素而停止。
所有的人都在做著殊死的搏斗!
地板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們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起,訴說著這里的慘狀!
腳步听不到它們低吟的呼喚,只能把它們踐踏。
傳來的泥濘感並沒有讓任何人為此停留。
黑頭的眼楮更是一片血色,恨極了那個砍向自己的同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