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夏坐起身,她一臉正色的看著他,說道︰“如果我和你說過,我死過一次了呢?上輩子我回到帝都後,死在了沈家。”
    “我和鄭嬌的死亡時間是重合的,鄭嬌比我先死,她死的第二天,我便被逼迫得跳樓了。”時言夏說道。
    戰景凜喉結動了動,他深邃的眼底,寫滿了震驚與心疼。
    男人寬厚大掌伸來,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車內陷進了詭異的安靜中,兩人都沒有再作聲。
    “這一世,我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我也絕不會讓你有事,相信我。”戰景凜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苦澀,心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哪怕她輕描淡寫的說著,但他的心卻莫名抽疼了一下。
    “所以,我死了再次重生歸來,而不是像之前九世一樣死後入輪回,而是直接重生,我感覺是一種契機,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些?”
    “是讓我帶著記憶重回,想讓我打破一切,甚至想強行破掉我對親情的執念,讓我看清人在窩囊廢的時候,到底多沒用。”時言夏自嘲笑了笑。
    前世的她,確實就是這樣。
    “所以,背後必定有高人,而且這人的目標應該和我們是一致的,甚至沒人能對付得了沈連初,或是她背後的人。”
    “而我們就是他們手上的棋子,想要破局,我們就必定要找到這個人,把他揪出來。”
    “找到他,才能了解整個棋盤內的一切信息,甚至我們可以直接掀翻棋盤重組。”時言夏說道。
    戰景凜薄唇緊抿,他若有所思的與她對視著,兩人顯然都想到一處去了。
    “那麼,來個引蛇入洞?”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听著,不由得兩眼一亮。
    “怎麼做?”時言夏瞬間感興趣了。
    男人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模樣,剛才的消極一掃而空,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抹弧度,啞聲失笑的她靠近,說道︰“順勢而為。“
    “嗯?“時言夏疑惑的挑了挑眉。
    下秒她的眼楮亮出興奮的光芒,朝戰景凜看去。
    此刻,她感覺到自己與戰景凜的心,在半空中踫撞,發出了激情的火光,兩人似乎在知已知彼中,不斷成長,甚至已經慢慢融入彼此的心里了。
    “如何?“戰景凜問道。
    兩人之間,似乎不需要多說什麼,彼此就懂大家內心所想一樣。
    “既然事關沈歸時,那麼之前開著勞斯萊斯擋著我們道的男人,想必也是時候把他拉入局了,不然留著他在帝都當個局外人,實在可惜。“
    “我也想看看這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他一個將死之人,居然能利用別人替他去死,導致他原本短命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這人背後必定也是有高人,他這次來到帝都,恐怕也是一種試探。“
    “帝都看著風平浪靜,實則可能早就暗中波濤洶涌了。“時言夏冷聲說道。
    不管這人是好還是壞,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了。
    “帝都的那些豪門家族的人,一個個如今都是野心勃勃的,有沒可能也是別人之前早就溝通好的,上次冷之墨替他們治病的時候,我就讓人暗中觀察了。“
    “他們與顧家,霍家完全不一樣。“戰景凜說道。
    他從車一側,拿出另一疊資料遞到時言夏的手上,示意她打開看看。
    時言夏連忙把資料打開,看著資料內這些詳細的信息,她不禁笑出聲,說道︰“看來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們相信冷之墨,卻不知冷之墨開出的藥方,是我寫的。“
    “我不是什麼救人病的醫者,我不過是喜好研究藥材和命理,我既然能開出這些藥方,自然是留了一手的。”時言夏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對這些豪門家族的人,並不信任。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去相信他們。
    “我給他們的藥,與給顧安的並不是同一類的藥,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回去後,病情會復發,也並不是我故意讓他們復發,而是他們自己作死。“
    “如果他們沒問題,那麼病就不會復發,反而真有可能痊愈。但他們集體出了問題,那麼問題就出自于他們家的風水,還有自身。“時言夏說道。
    她不是什麼善類,所以做事自然是留一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亦是這個道理。
    “那就更好辦了。“戰景凜欣賞的看著她說道。
    時言夏啞聲失笑,把資料遞回到他手上,挑了挑眉,一臉是笑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你不覺得我夠狠嗎?“
    “給他們治病的時候,也留了一手。“時言夏笑著問道。
    一般情況下,別人都會站在道德最高點開始指責,認為她心思歹毒。
    “為什麼要認為你太狠?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則,再者這些人如果心里沒其他的盤算或是害人,你也不至于留一手。“
    “既然是他們做事留的因果,那就該讓他們付出代價,沒有人天生就是聖母,需要去憐憫著眾生。“戰景凜說道。
    時言夏听著男的話,她笑意更深。
    “說得有道理,中午請你吃飯。“時言夏說道。
    她的心情顯然格外好,這一刻,她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與戰景凜是同一類人。
    也很享受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戰景凜由始至終,都站在她這邊,與她並肩同行,甚至連思想都與她一致,也從不會因為小事或大事,與她紅過臉。
    這種男人,怎能讓人不心動呢?
    “那戰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戰景凜低聲笑著說道。
    肉眼可見的,男人心情顯然非常愉悅,像只要能和她呆在一起,他就會很快樂一樣。
    “走,吃飯去。“時言夏說道。
    一大早便趕過來替程霜處理事情,現在轉眼便到中午了。
    “好。“戰景凜應聲。
    在她準備啟動車子離去時,卻看到程霜臉色很不好,她托著微隆起的小腹,朝外面跑來,她的拖鞋都跑掉了一只,連形象都不顧了。
    “時小姐。“程霜臉色很不好。
    她飛奔過來,差點摔倒。
    時言夏見狀,她連忙打開車門下車,邁著大步往前走去,一把扶住差點摔倒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