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在更多的研究所、大學和工廠里，無數年輕的科研人員和工程師，在听到這個消息後，徹底沸騰了！
“听說了嗎！陸工成總師了！咱們陸軍的總設計師！”
“我的天！太牛了！這才是咱們技術人員該有的樣子！”
“還考什麼公務員，熬什麼資歷！只要你有真本事，一樣能一步登天！國家這是在告訴我們，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陸揚的任命，像一針強心劑，打進了每一個年輕科技工作者的心里。
他打破了論資排輩的沉悶鐵幕，讓無數人看到了憑借自身才華報效國家，並獲得最高認可的希望。
一個崇尚科學，尊重人才的嶄新時代，已經拉開了序幕。
而此刻，作為風暴中心的陸揚，卻謝絕了所有的宴請和采訪，一個人回到了紅星廠那間熟悉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還留著他畫圖時，鉛筆屑的味道。
他沒有去看窗外京城的萬家燈火，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沓全新的稿紙，鋪在了桌上。
拿起鉛筆，他陷入了沉思。
鐵拳，雷神，只是一個開始。
那片南疆的叢林，只是一個很小的舞台。
他的目光，望向了牆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
在那廣袤的北方平原，在那遙遠的大洋彼岸，真正強大的對手，正用審視和警惕的目光，注視著這頭剛剛亮出利爪的雄獅。
他們的鋼鐵洪流，他們的航母編隊，他們那足以毀滅世界的技術壁壘……
那才是真正的挑戰。
陸揚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平靜的弧度。
鉛筆，在稿紙上落下。
一行清秀而有力的字跡，出現在稿紙的頂端。
“關于我國第二代主戰坦克概念設計方案……”
他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總裝備部尖端武器發展局，這個新成立的部門，辦公室就設在京郊一個有些舊的兵器研究所里。
所有人都覺得，新上任的陸揚會先花時間熟悉環境，搞好人際關系。畢竟他太年輕，剛坐上高位，穩住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但陸揚上任第一天，連自己那間大辦公室的門都沒進。
他直接去了軍方的裝備檔案庫。
那是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小樓，里面很暗，空氣里都是舊紙張和灰塵的味道。
“我要過去十年，陸軍所有在研、預研、還有被停掉的武器項目檔案，全部拿出來。”陸揚對檔案庫負責人平靜地說道。
負責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同志，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兒子還年輕的局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陸局長，資料太多了，用卡車拉都要好幾車……”
“不用拉走，我就在這里看。”
陸揚說完，脫下外套，卷起袖子，直接走進了檔案庫深處。
整整一個星期。
陸揚就像消失了一樣，把自己關在了那堆積如山的資料里。一日三餐都由警衛員簡單送進去。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軍工圈子里傳開了。有人佩服他的拼勁，但更多的人在背後搖頭。
“還是太年輕了，太急了。”
“那麼多項目，牽扯多少部門和心血？他一個外人，想在一星期內看懂？不可能。”
“等著瞧吧，這第一步怕是就要走錯。”
一個星期後。
陸軍裝備部下屬的所有研究所、設計局、兵工廠的負責人都被叫到了裝備部最大的會議室開會。
能坐在這里的，都是在各自領域干了幾十年，很有分量的人物。他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各不相同，但目光都時不時瞟向主位上那個空著的位置。
終于，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陸揚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干淨的干部服，臉上沒什麼疲憊的痕跡，只是那雙眼楮，比一個星期前更亮了。
他一句客套話都沒說，直接走到主位，把一份磚頭那麼厚的文件，“啪”的一聲，扔在會議桌中間。
“這是我這一個星期，寫的評估報告。”
他的聲音不大，但整個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國家軍工領域的前輩，按理說，我一個晚輩沒資格評價大家的工作。”
陸揚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那平靜的眼神，卻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股壓力。
“但在南疆前線，我親眼看到我們的戰士，是怎麼用身體去彌補裝備上的不足。所以，有些話我必須說。”
他拿起那份報告，翻開第一頁。
“首先是重復立項，浪費資源。光是一個第三代主戰坦克的項目，就有三個研究所同時在做，方案都差不多，為了爭個名額，互相不交流技術。五年了，連個統一的底盤都定不下來！”
“還有些項目完全脫離實際。某個研究所搞的叢林單兵作戰系統，听著很厲害，結果全套超過四十公斤，光電池就五公斤。我們的戰士，要背著這麼重的東西去打仗嗎？”
“技術路線也嚴重落後！還在抱著二代坦克的舊東西改來改去，火炮、裝甲、發動機，都跟不上世界水平。我們的對手都開始研究復合裝甲和貧鈾穿甲彈了，我們還在為鑄造炮塔的合格率發愁！”
……
陸揚的聲音不帶感情，一條一條，一字一句，毫不客氣地念著報告里的內容。
他每說一條，在場就有一個大佬的臉色難看一分。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從一開始的審視，變成震驚，最後是死一樣的安靜。這份報告把他們引以為傲的成績單批得一無是處，把那些藏著掖著的問題全都暴露了出來。
當陸揚念完最後一頁，他合上報告，抬起頭。
“現在，我宣布我的第一個決定。”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聲音很冷。
“從今天起，終止長城3重型坦克項目、前哨單兵作戰系統項目、霹靂5自行火炮項目……”
他一口氣，念出了三十多個項目的名字。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幾年的投入和上億的資金，更是在場某一位大佬的心血。
“……以上三十七個項目，立刻封存，所有人員另行安排，所有資金全部凍結。”
全場一片嘩然。
“我不服！”
一聲大喊打破了安靜。
負責長城3重型坦克項目的總設計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專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眼楮發紅，指著陸揚，手都在發抖。
“陸揚！你憑什麼！長城3項目是軍委的重點工程！我們團隊熬了六年，馬上就要出樣車了！你說砍就砍？你這是對國家財產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