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凜的手指輕輕撫上她因為驚嚇和羞澀而泛紅的臉頰，他指腹帶著薄繭，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惹來一陣戰栗。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麼漂亮的樣子，哪怕一眼。”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沉，帶著一種偏執的瘋狂。
“顧湘，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蛋？很陰暗？”
顧湘徹底愣住了，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那雙總是沉穩冷靜的眼眸此刻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濃烈情緒，像是要將她吞噬。
害怕嗎？
有一點。
他此刻的樣子確實有些駭人。
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他這番話，與其說是恐嚇，不如說是一種極致扭曲的贊美和佔有。
他在告訴她，她的美麗對他有著多麼巨大的沖擊力，強烈到足以喚醒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掌控欲。
看著她水光瀲灩的眼眸因為自己的話而微微睜大，秦凜的心底閃過一絲懊悔。
他是不是太著急，嚇到她了？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試圖收斂起那些外露的陰暗，語氣放緩，帶著一絲自嘲和安撫︰“嚇到你了？我開玩……”
“笑”字還沒說出口，顧湘卻突然動了。
她沒有被嚇跑，反而抬起那雙依舊帶著怯意、此刻卻漾動著奇異光彩的眸子，勇敢地迎上他的視線。
臉頰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連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艷色。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聲音細弱而羞澀，卻帶著一種驚人的坦誠︰
“如果……如果是你想……也、也可以的……”
說完這句話，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羞得立刻低下頭，將滾燙的臉頰埋進了他堅硬的胸膛，不敢再看他。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秦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腦中某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的聲音。
他看著她主動埋進自己懷里的發頂，感受著胸前傳來的溫熱和輕微的顫抖，那句如同邀請般的話語在他耳邊反復回響。
可以……她說可以……
所有的陰暗、煩躁、佔有欲，在這一刻，盡數化為了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狂喜和情動。
他低咒一聲，不再有任何猶豫，一手緊緊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那張眼睫亂顫的小臉。
然後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低頭，精準地攫取了她那兩片他覬覦已久的柔軟唇瓣。
“唔……”
顧湘渾身一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吻起初帶著些試探的溫柔，但很快，就在她生澀而溫順的承受中，變得深入而霸道。
秦凜的吻帶著特有的掠奪性，但卻又小心翼翼地克制著力道，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陌生的氣息徹底將她包圍，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和輕微的廝磨，帶來一陣陣令人眩暈的酥麻。
顧湘笨拙地承受著，抓住他衣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腿腳有些發軟，只能依靠著他攬在腰間的手臂支撐。
陽光透過胡同的縫隙，斑駁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緊密地融合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曖昧和情動，還有新衣服布料散發出的淡淡清香。
這個在僻靜角落突然發生的吻，像一團野火，瞬間點燃了兩人之間所有壓抑的、試探的、曖昧不清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凜才喘息著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灼熱而粗重。
他看著懷里眼神迷離，嬌喘吁吁的人，眼底是尚未褪去的濃重欲色和一種近乎虔誠的滿足。
他用指腹輕輕擦過她濕潤紅腫的唇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顧湘，這話是你說的……以後，可別想反悔。”
顧湘全程低著頭，任憑秦凜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再抬頭了。
秦凜的那股陰暗的佔有欲似乎因為那個吻而得到了暫時的安撫，轉化為一種更為滾燙的守護欲。
他看著身邊羞得快要冒煙的小妻子，眼底是化不開的濃稠笑意和寵溺。
他的小妻子，不但人長得勾他，連這害羞的小模樣，也勾得他心癢難耐。
兩人一路走回家，周蕙正好端著簸箕走出來，見兩人回來了，目光頓住。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兒子手里那明顯分量不輕的幾個網兜上，心里嘖了一聲。
這小子，說了別買太多，還是沒忍住。
隨即，她的視線便敏銳地轉向了跟在兒子身後，幾乎要把頭埋進胸口里的顧湘。
哎呦！這丫頭……臉紅的跟抹了胭脂似的，連耳朵尖都紅透了，眼神躲閃，嘴唇……嗯，好像比出門時更紅腫水潤了些？
再瞧自家兒子，雖然還是一副沉穩樣子，但那眼角眉梢透出的饜足和得意，可瞞不過她這個當媽的。
周蕙是過來人，一看這小兩口之間的氣氛，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故意不顯，只是帶著揶揄的笑容，打趣道︰“喲，回來啦，這是把供銷社都給搬回來了？湘湘，快讓媽看看，買了啥好看衣服？”
顧湘本來就被周蕙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再听到這意有所指的問話，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慌亂地抬起頭︰“媽……沒、沒買多少……我、我有點累，先回屋歇會兒……”
說完，也顧不上等周蕙回應，幾乎是掙脫了秦凜的手，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低著頭快步沖進了屋里，“砰”的一聲輕輕關上了房門。
看著那扇關上的房門，周蕙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看向自己兒子，壓低聲音笑道︰“你個臭小子！在外面欺負湘湘了？看把人家丫頭羞的！”
秦凜摸了摸鼻子，難得地有些訕訕，但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
他將手里的網兜放在堂屋的桌子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沒欺負。就是……說了些話。”
“哼，信你才怪。”周蕙白了他一眼，但臉上依舊是止不住的笑意，“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小年輕感情好，媽高興！”
“不過你也注意著點，湘湘臉皮薄，別太孟浪了，慢慢來。”
“我知道。”
秦凜應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晚上該怎麼繼續“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