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一樣樣記下,本是來看病的,沒想到竟多了個師父。
    她再三拜謝後,帶著阿籬踏上了返程的路。
    此時,桃花村里已經吵翻了天。
    趙貴被阿籬的大伯母堵在了路上,冷嘲熱諷了一番,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王氏大早上的時候去地里摘菜,遠遠地就瞧見宋氏和趙貴摟摟抱抱的,好不容易被她逮著機會,非得讓宋瑤和王桃吃回癟。
    她們不是關系好麼,她非得讓王桃看清楚這賤女人的真面目,自家男人都被人勾引了,她就不信王桃還會巴巴地貼上去。
    哪怕兩人沒打起來,也定然會劃清界限,不再同她有所牽扯。
    她就是要讓以後沒人再敢幫宋瑤。
    王氏大聲嚷嚷,將早上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出來,“趙貴,我可都看見了,你大早上的拉著我三弟妹在河邊摟摟抱抱,兩人就差脫衣服了,怎麼,家里的床不夠你們睡,跑外面偷腥?”
    趙貴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被王氏這麼一說,瞬間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你,你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和宋妹子摟摟抱抱,我那是在幫忙。”
    “哎呦,這一口一個妹子,叫得可真親切,你能幫什麼忙,幫忙替她脫衣服嗎?”
    “你,我,我沒有。”
    “什麼你你我我的,你說沒有就沒有,我兩只眼楮可看得清清楚楚,手都放人胸口了,怎麼王桃的身子不好摸,饞別的女人的身子了?”
    趙貴氣得臉色鐵青,推開王氏就要走,可王氏怎麼會輕易放過他,踫瓷般拽著趙貴的胳膊,“哎呦喂!你急什麼,如果不是真的,你干嘛要跑?今天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趙貴不是甩不開她,他一動手,王氏就叫喚,嚇得他根本不敢動。
    王桃瞧見村口站了不少人,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好奇跑過去看,還沒走近就听見王氏的叫喚聲,她更是興奮了。
    可等她看清楚時,臉瞬間陰沉,怒目圓瞪,叉著腰就大罵起來,“哪里來的潑婦,敢來拉扯我的男人?”
    王氏被這一聲怒吼,嚇得連忙縮回手,卻又得意地看著王桃,“我潑婦總好過有娼婦纏著你家男人強,有些人自以為好心,也不怕哪天家被人偷了,還替別人數錢!”
    “你家男人和我宋氏的事情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也對,這趙大哥看上去是個老實的,但也架不住人家刻意勾搭,今日是我看見了他們摟摟抱抱,我沒看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淫亂呢!”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什麼,我撕了你的嘴!”王桃是個直性子,當即撲上去和王氏扭打起來。
    她對著王氏的臉來了一巴掌,一只手扣著王氏的嘴,另一只手扯著她的頭發,將人摁在地上狠狠打。
    王氏被打得有點懵,反應過來後也是個不好惹的,揮著手抓撓著王桃的臉,兩人誰也不讓誰。
    上前勸架的趙貴承受了雙方的暴擊,臉不僅被抓花,胳膊都還被咬了幾口。
    等其他姜家人過來的時候,看見三人扭打在一起,以為是趙貴王桃夫妻倆一起欺負人,想也不想就加入了戰斗。
    姜老大力氣雖然不如趙貴,但下手卻十分狠,尤其是趙貴根本就沒想著還手,只是一味格擋,沒一會趙貴就被得鼻青臉腫。
    眼見事情要鬧大了,眾人這才想著勸架,但效果幾乎為無,四人根本就沒收手的架勢。
    柱子和金寶瞧著自家爹娘打在一起,嚇得嚎啕大哭。
    宋瑤遠遠地就听見兩個孩子的哭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是兩孩子鬧起來了,打算過去勸勸架。
    阿籬自認是他們的老大,晃著腿從宋瑤懷中蹦下來,小跑著上前,推開圍著的人群,走到柱子和金寶跟前,兩只手各自按住他們的腦袋,“別哭了。”
    柱子吸了吸鼻涕,金寶抹了一把眼淚,全都雙眼紅紅地看著她。
    眾人見宋瑤回來了,紛紛讓開路,竊竊私語,有好事的人大聲道,“正主來了,要不然你們再加一個?”
    四個纏打在一起的人這才松開,左右相互對峙,宋瑤則正好站在中線上,三個小家伙站她旁邊不遠處。
    王嬸子將趙貴扶起來,抬腳偷襲姜老大的膝蓋,姜老大踉蹌一步,差點跪倒在地,王氏狠狠瞪著她。
    見到宋瑤,王氏又面露譏笑,“即便你不想承認,你家男人就是和這宋氏勾搭上了,之前還巴巴的讓他給人修牆呢!沒想到會修床上去吧!”
    她言之鑿鑿,似乎親眼看見了一樣。
    宋瑤面色一沉,銳利的目光看向王氏,“你在說什麼?”
    王氏被宋瑤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可干出這樣髒事的又不是她,她心虛個什麼,“怎麼,敢做不敢承認,要不是想做點見不得人的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修院牆遮得嚴嚴實實。”
    “這牆我願意修就修,關你什麼事,花你錢了,還是說在你看來只要是修了牆的,就都是見不得人?”
    這桃花村家家戶戶都有院牆,區別只在于是用木頭、竹子,還是泥巴青磚。
    宋瑤又譏笑道︰“我記得你家早兩年就糊了牆,怎麼你兩年前就給大哥帶綠帽了?”
    接連的攻擊,讓王氏沒法招架,尤其是當姜老大也疑慮地看著她,直讓她怪叫不已,“我和你怎麼一樣,我可有丈夫,又不是像你這樣的寡婦!”
    連年的戰亂,朝廷多番征兵,桃花村內寡婦也有不少,听到王氏這麼一說,當即就惱了,“姜老大家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寡婦怎麼了?咱們至少干不出讓自家弟弟代替出征的事!哪像有的人,前腳把人送戰場,後腳在背地里欺負人媳婦。”
    “就是!這人在做天在看,當心遭天譴!”
    王氏心知自己說錯了話,慌張解釋,“我這不是在說你們,你們也知道我嘴笨,不會說話,但這宋氏和趙貴摟摟抱抱我是親眼看見的!”
    一想到今早看見的,王氏挺直了身子,“你敢說大早上的你們兩個沒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