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監獄,李遙的意識空間。
聯合專案組會議室的畫面,通過張志成的視角,一幀不差地在他腦中實時播放。
畢卓被權力壓得喘不過氣的無奈,周覃攥緊拳頭時臉上暴起的青筋,還有那個叫趙平安的督查臉上那張滴水不漏的微笑面具,所有細節,分毫畢現。
警方的效率讓李遙都有些意外。
從姜志責死亡,到方雪峰完成尸檢鎖定謀殺,再到成立專案組,全程不到二十四小時。
這種速度,已經不是普通刑事案件該有的響應級別了。
背後,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
當趙平安出現時,李遙的注意力徹底被這個男人吸引。
趙平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張志成,查這個趙平安,跟地獄名單上的人有沒有關系。”李遙的指令在腦中一閃而過。
“正在檢索數據庫匹配成功!客戶‘趙明德’,社會關系中標注其堂兄為‘趙平安’,現任順城市局督查支隊隊長。”
果然。
名單上的趙明德,是華康醫院的客戶,移植了一顆心髒。而這位趙平安,就是趙家安插在政法系統里的刀。
李遙瞬間就懂了趙平安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他不是來破案的,他是來捂蓋子的。
他強調不許私看名單,威脅所有可能觸踫秘密的警員,都只為一個目的︰確保那份地獄名單永不見光,保全名單上所有人的狗命。
那些權貴已經開始從內部施壓了。
他們怕的不是殺人凶手,他們怕的是秘密本身。
“調專案組內網目前所有的調查資料。”李遙的指令接踵而至。
“權限獲取完畢,資料傳輸中。”
海量的數據流涌入李遙的意識,被張志成瞬間整理歸檔。
他先打開了關于凶手的側寫報告。
專案組目前將凶手鎖定為一個至少兩人的團伙。
其中一個男的,警方通過之前幾樁案子的邊角料,已經摸到了一點真實信息。張偉,籍貫不詳,在順城混跡于灰色地帶,有幾條輕微犯罪記錄。警方判斷他負責外圍接應和情報搜集,已經把他列為頭號追捕目標,正在全城秘密摸排。
而另一個核心,那個執行暗殺的女人,檔案里卻是一片空白。
警方只知道她是個女的,擅長用毒,精通人體解剖,心理素質變態。
姓名、年齡、長相、背景,全都是個謎。
在警方的檔案里,她只有一個代號——“毒師”。
李遙接著往下看,在姜志責的社會關系排查里,他看到了徐雯的名字。
前《順城晚報》調查記者,因“敲詐勒索罪”入獄,近期刑滿釋放。
報告里提了一嘴,徐雯曾因調查華康醫院與姜志責結怨,具備作案動機。
但在結論那一欄,警方卻用紅筆標了四個字︰“可能性較低”。
理由很現實︰徐雯剛出獄,窮得叮當響,社會關系斷絕,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有能力接觸,更別說雇佣一個如此頂尖的殺手團伙。
在專案組的邏輯里,這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前記者,連自己的生計都成問題,怎麼可能去策劃一場針對社會名流的完美謀殺?
看到這里,李遙心里毫無波瀾。
警方的這種邏輯慣性,正好是徐雯最好的保護色。
只要她自己不跳出來,就沒人會把她和這場滔天風暴聯系到一起。
棋盤上的局勢已經很清楚了。
趙家下場,想盡快找到自己,然後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連同那個秘密一起徹底埋葬。
而畢卓和周覃這幫一線刑警,則被夾在中間,成了被拴上鏈子的狗。
李遙的嘴角扯出一抹無聲的冷笑。
想控制局面?
那我就把這潭水,徹底攪成一鍋沸粥!
“系統。”
他心念一動,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界面浮現在眼前。
【正義值︰2100】
姜志責的死,帶來了一千五百點正義值,加上之前清理那些人渣的積累,正好兩千一百點。
李遙的意念直接鎖定了“兌換”選項,在人物兌換欄里,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初級殺手︰擅長街頭斗毆,使用常規器械。兌換所需正義值︰100】
【中級殺手︰精通潛入、格斗,掌握部分槍械技能。兌換所需正義值︰300】
【熟練殺手︰擁有專業領域的殺戮技巧,反偵察能力強,心理素質穩定。兌換所需正義值︰700】
李遙沒有任何一絲猶豫。
“兌換三名熟練殺手。”
【確認消耗2100點正義值,兌換三名“熟練殺手”?】
“確認。”
【兌換成功。】
正義值瞬間清零。
三道由數據流構成的人形光影在李遙的意識空間中閃現,隨即凝實。
他們和張偉、張麗一樣,面容普通,是三台絕對忠誠、絕對高效的殺戮機器。
新的指令開始下達。
“張志成,給他們身份和名字。”
“命名完畢。張鳴,張小宇,張龍。”
李遙看著眼前整齊排列的五名殺手,一個更龐大、更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瞬間成型。
順城的水已經夠深了,但還不夠亂。
“張偉、張麗、張鳴,繼續留在順城,等我的新目標。”
“張小宇,立刻出發,去平城。”
“張龍,立刻出發,去宿城。”
平城和宿城,是緊鄰順城的另外兩個大城市。
“張志成,從現在開始,給他們五個人提供全面行動支持。我會從地獄名單里,篩選出位于不同城市的罪惡目標。你負責規劃好所有行動路線,提供情報和後勤保障。”
李遙的聲音在意識空間中回響,沒有溫度,卻帶著一種讓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的意志。
“順城的游戲,只是個開胃菜。”
“我要讓‘影子殺手’的傳說,在更多的城市里同時上演。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明白,地獄名單牽扯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姜志責,而是一張覆蓋全國的罪惡之網。”
“當處決在各地同時發生時,我倒要看看,他們那點可憐的權力,到底能捂住多少個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