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審訊室。
    刺目的燈光讓人睜不開眼。
    江白和姚倩倩被分別關在不同的屋子里。
    被關進來之後,並沒有人第一時間招呼。
    而是被硬生生的晾了半個小時後。
    門外才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隨之。
    一名個子不高,身材魁梧,頭發烏黑發亮,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進來。
    看年齡大概三十多歲,氣場也很強。
    他身後沒有跟任何人。
    江白瞟了眼他的警餃,二級警督,級別不低。
    “江白!”
    銳利的目光審視江白的同時,江白也在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張治?”
    “呵,算你識相。”
    張治拉開凳子坐了下去,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監控。
    此時視頻監控是關閉狀態。
    他才重新看向江白,緩緩開口。
    “劉梅的鑒定結果出來了,重度腦震蕩,你想想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呵呵。”
    江白不屑的笑了笑,臉上泛起一抹輕蔑。
    “張治,你大半夜興師動眾的違規出警把我弄過來,還關了監控,不是為了在我面前放屁吧?”
    “劉梅重度腦震蕩,你信麼?”
    江白不屑一顧的質問,讓張治不由得臉色泛起一抹僵硬。
    他本以為可以憑借氣勢壓制江白,然後威逼利誘。
    卻不想這小子根本不吃這一套。
    想到這里,張治咬了咬牙,坐直了身子。
    “江白,劉梅是不是重度腦震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醫院開局的傷情鑒定才算!”
    “你不會以為,我開不出這樣一張證明吧?”
    “你好大的本事啊張治。”
    江白不屑冷笑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江寧市市委書記呢,你這麼牛逼你媽知道麼?”
    “你踏馬態度給我放尊重點!”
    張治猛地一拍桌子,憤怒的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在跟著江白走了。
    可江白的回應依舊不屑一顧。
    “呵呵,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有種。”
    張治連連點頭,顯然氣的不輕,他猛地眯起眼楮,語氣森寒的威脅道。
    “江白,你不會覺得你是正當防衛,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吧?”
    “我張治現在敢把你請到這里,就有絕對的把握把你的案子辦成尋釁滋事,惡意毆打他人!”
    “到時候拘留是小事,你想想你好不容易拿到的鄉鎮副科吧。”
    江白好笑的望著張治。
    “張治,你這樣玩弄法律,不怕遭報應麼?”
    張治聞言,卻是不屑冷笑,臉上掠過一抹輕蔑。
    “呵,報應?”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的執行,是靠人來完成的。”
    “沒有我們執法者,法律從何談起?”
    “現在我坐這里,我就是法律。”
    “江白,你也算是從政了,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說著,張治這才緩緩靠向椅背,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
    “江白,我能讓進進來,也能讓你出去,怎麼選,看你自己。”
    “不。”
    江白卻突然緩緩地搖起了頭,審視著張治。
    “張治,你沒這個能力。”
    “你不過一個辦公室主任罷了,讓你背後的人出來吧。”
    江白話音落下,張治臉上閃過一抹錯愕。
    他怔了一下。
    突然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猛地坐直了身子,低吼道。
    “江白,你在瞎說什麼?我的背後,沒有任何人!”
    “呵呵,有沒有,你自己清楚。”
    江白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他現在並不著急,著急的反而是張治。
    張治雖然竭力保持著臉色的平靜。
    但心底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只是短短幾句話的交鋒,眼前這個家伙,就像擁有透視眼般將自己看了個透徹。
    這讓張治不免心生涼意。
    他很急!
    果然。
    長達十多分鐘的沉默之後。
    沉不住氣的張治再次開口,只是語氣已經不同。
    “江白,談談你的條件吧。”
    “什麼條件?”
    江白冷笑,反問道。
    從張治焦急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家伙段位不算太高。
    他有些惱怒的道。
    “江白,這個時候,你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吧?今天晚上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
    “果然。”
    隨著內心的猜測被張治印證,兩人之間的交鋒江白逐漸佔據主動。
    他並沒有隱瞞自己今晚的所得,腦袋向前探去,如刀鋒般的眼神讓張治不敢與其對視。
    “你是說張一一改年齡麼?”
    “轟隆!”
    短短幾個字,卻讓張治如受雷擊,整個人徹底愣住。
    這短短的數秒,張治一連串的臉色變換,從震驚到疑惑,從疑惑到驚恐,又從驚恐到陰沉,鬼知道張治這會兒有多慌。
    再次開口,他的聲音略顯無力且蒼白。
    “江白,你在血口噴人!”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張一一改了年齡?”
    面對張治的質問,江白卻是笑著搖頭。
    “你無權知道,張治。”
    “我說了,法律會審判你,就一定會,而且從不遲到!”
    望著如此篤定的江白。
    張治徹底慌了。
    他實在拿捏不準江白現在有什麼底牌。
    更不清楚江白現在手中到底有沒有他們改年齡的證據,如果有,是一種說法。
    但如果沒有,江白只是空口無憑,那張治完全可以不加理會。
    以及,江白到底查到了哪一步?進展如何?這件事情他又告訴了誰?
    想著,張治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
    再次開口,他猛地起身,雙手撐著桌子,強壓憤怒的低吼聲已經變得沙啞且沉重起來。
    “江白,你踏馬到底想做什麼?”
    “張一一只是個孩子,她哪里惹到你了?”
    “呵呵。”
    一聲冷笑,江白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冰冷。
    “張治,張一一還是個孩子,那被她欺負的王墨雨算什麼?”
    “被她欺負過的其他同學又算什麼?”
    “全天下就只許你張家的人作奸犯科,不允許法律對你們進行嚴懲制裁是吧?”
    “張治,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誰也救不了張一一,別說是你,就是你們局長,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