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悶響，兩個外門弟子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紛紛撞在身後的貨攤上，把一堆靈草、礦石砸得稀巴爛。
前後不過三息，三個練氣圓滿的外門弟子就全被撂倒了。
圍觀的修士們也驚呆了！
看向杜山河的眼神從輕視變成了敬畏。
誰也沒想到，一個穿雜役服、戴骷髏面具的修士，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那舉重若輕的身手，分明是築基期的修為！
“築基……築基修士？”
黃發青年捂著斷手，看著杜山河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你不是雜役？”
杜山河沒理他，走到林雪兒面前，淡淡道︰“東西拿好，趕緊走。”
林雪兒愣了愣，緊緊攥著布包。
她抬頭看向那張骷髏面具，眼里閃過一絲感激和好奇。
“謝……謝謝師兄。”
一個築基修為的強大修士，為何身著雜役服飾？
林雪兒眼神閃躲，猶豫了一下，還是囁嚅道。
“敢問師兄高姓大名？”
“不必知道。”
杜山河擺了擺手，目光轉向那三個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外門弟子。
這大庭廣眾之下，痛下殺人還是太扎眼。
【幫助氣運之女林雪兒，阻止其氣運流失，氣運值+ 80】
【阻止囂張外門弟子對氣運之女林雪兒的欺壓，氣運值+ 20】
【當前氣運值︰256】
“不錯，這一趟沒白管。”
杜山河心里滿意。
果然也如他所料。
于是。轉頭看向那三個外門弟子，聲音冷了幾分。
“滾，再讓我看見你們，就不是斷手這麼簡單了。”
三個外門弟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佩劍都忘了撿。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
坊市又恢復了喧囂。
只是路過杜山河身邊時。
修士們都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沒人敢再用輕視的眼神看他。
林雪兒還站在原地。
她咬著唇像是想說什麼。
最終還是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師兄出手，這份恩情，林雪兒無以回報......只能....”
她還沒說完。
杜山河擺擺手。
“謝就不用了，你的靈石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他看見林雪兒在懷里摸索著什麼。
還以為是要掏靈石。
現在的他根本不缺靈石。
那幾塊下品靈石還是留著她自己用吧。
林雪兒攥緊布包，怯生生地看著杜山河。
“真想感謝我的話，不如當我的道侶。”
杜山河瞧著這位膽小害怕的氣運之女，不免升起了調戲的意味。
“好了，我還有其他要事，有緣再見。”
杜山河很快離去。
距離氣運值300的大關就還差幾十。
努力努力，說不得今晚就能換取靈級上品功法【劍風亂影】。
為明天雜役大比做準備。
一舉干掉雜役甲！
林雪兒出神地望著杜山河消失在坊市人流里的背影。
玉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直到那道骷髏面具的輪廓徹底被攢動的人頭吞沒。
她才緩緩垂下眼簾。
美眸里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像被風吹滅的燭火。
“真就這樣走了麼……”
她喃喃自語，仿佛想要抓住這抹微光。
直到凝露草葉片邊緣劃過皮膚，帶來一絲微癢的刺痛。
讓林雪兒清晰地意識到。
剛才那短短幾句話、幾個動作，不是幻覺。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護在身後。
從小孤兒的她受盡欺負。
哪怕踏上修仙之路，仍然如此。
在雜役院的日子，她見慣了踩高捧低的嘴臉。
外門弟子會因為她慢了半拍就搶走她好不容易采來的靈草。
執事會因為她長得好看就故意刁難。
連同齡的雜役都因為她好看的樣貌而疏遠她。
所以她早就學會了用抹臉、用疤痕貼遮掩原本的容貌。
把自己藏在丑陋的殼里，以為這樣就能躲開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可剛才那個戴骷髏面具的師兄，連她的臉都沒多看一眼。
面對三個外門弟子的刁難，他出手時沒有半分猶豫。
解決了麻煩。
連名字都不肯留下，轉身就走。
如同只是隨手拂去了落在她肩頭的一片落葉。
林雪兒抬手撫上臉頰，指尖觸到那張用特制顏料畫出的丑狀。
“應該不是為了我這張臉……”
她低聲說，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
美眸眼底閃過異樣的神色，有些興奮。
“這位師兄，真是好人。”
剛才他擋在她身前。
雖然隔著幾步遠，她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
那是築基期修士獨有的氣息。
是她現在只能仰望的存在。
“我一定會追趕上你的腳步。”
林雪兒攥緊了拳頭。
她抬起頭，望向杜山河離去的方向，眼里的落寞早已被希望取代。
“等我變強了，一定要找到你……然後，成為能與你並肩的道侶。”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
她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又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一直壓在心頭的陰霾、對未來的迷茫，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仿佛命運的齒輪被悄然撥動。
那個只想在雜役院苟活的林雪兒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里有光、心中有方向的少女。
林雪兒沒有立刻回雜役院，而是轉身走向坊市邊緣的藥鋪。
林雪兒要把凝露草換成修煉用的低階靈液。
路過街角的銅鏡攤時，林雪兒停下腳步。
望著鏡子里那張丑陋的臉，第一次沒有閃躲。
她伸手撕下疤痕貼，擦掉臉頰的丑妝。
露出一張略顯蒼白卻仍舊驚艷絕美的面容。
只是由于長期營養不良，略微削𠸖。
“等我有了足夠的靈石，一定要養起來。”
她對著鏡子里，看著某處輕聲道。
“到那時，就算再遇見你，也不會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林雪兒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里的布包，朝著雜役峰而去。
她腳步不再像剛才那樣踉蹌，而是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快，像是雀躍。
她不知道杜山河的名字，不知道他的樣貌。
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個峰的弟子。
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找到了前進的理由。
那個戴骷髏面具的師兄，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修仙路。
.....
另一邊。
“這才對嘛。”
他摸了摸下巴，轉身繼續在坊市游走。
解決了這檔子事，不僅氣運值漲了不少。
還順便清理了幾個垃圾算是一舉兩得。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
他又截胡了幾個小機緣。
打壓了幾個囂張之輩。
終于，把整個坊市薅遍，勉強湊齊了300氣運值。
“靈級上品劍風亂影，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