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兩側的攤位上擺滿了各式物件。
泛著靈光的低階法器、沾著泥土的靈草、刻著模糊符文的殘卷。
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混雜著靈力踫撞的悶響。
杜山河戴著骷髏面具，混在人流里。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攤位、每張面孔。
系統面板上的氣運波動如同水面漣漪，時不時跳出幾行提示。
【截胡外門弟子李三的劣質靈草生意，氣運值+ 1】
【打壓擺攤修士王二的虛假宣傳，氣運值+ 3】
杜山河專挑那些面帶倨傲、眼神閃爍的修士下手。
看到有人拿著塊普通頑石冒充蘊靈玉忽悠新手。
他便湊過去，用靈力在石頭上敲出個缺口，淡淡一句這石紋不對。
瞧見有外門弟子仗著修為高，想強買雜役攤位上的止血草。
他就不小心撞過去，強行阻止。
順帶提醒人家這草在藥堂能換雙倍價。
一來二去，氣運值像滾雪球似的慢慢漲著。
當然，前提是人家有氣運！
不得不說，禍害遺千年是有道理的。
薅了這麼多人，大多都是欺壓人、不老實的修士有著不錯的氣運！
【氣運值︰156】
“還是太慢了。”
杜山河摸了摸面具，心里嘀咕。
普通修士的氣運本就稀薄，除非遇上那種氣運特別旺盛的。
否則很難一次薅到兩位數。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找個大點的目標。
杜山河忽然有點點想念蕭冷了。
這時，杜山河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街角的陰影里，傳來一陣推搡聲。
三個穿著外門弟子服飾的弟子。
此刻，正圍著一個穿雜役服的少女。
少女約莫豆蔻年華。
她手里緊緊攥著個布包，肩膀微微發抖。
死死咬著蒼白的唇，不肯讓開半步。
“小雜役，識相點就把那株凝星草交出來，哥哥幾個還能讓你少吃點苦頭。”
為首的黃發青年嗤笑一聲。
伸手就要去搶布包。
他身後的兩人也跟著起哄。
幾人眼神在少女身上掃來掃去，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凝露草是煉制低階療傷丹的主材。
對練氣修士還算稀罕，對外門弟子來說也能換取幾百下品靈石。
但對連月例都少得可憐的雜役來說，這幾百下品靈石可就珍貴得很了。
杜山河對此也心有同感。
誰能知道幾天前他連幾百下品靈石都囊中羞澀。
但現在已經身懷巨款！
五萬精品靈石！
雖然還是很窮，買一部有品級的功法都能干窮！
杜山河本想繞道走。
不想多管閑事。
他來坊市是為了薅氣運，不是來當英雄的。
耽誤他攢夠 300氣運值換【劍風亂影】。
可腳步剛挪了半寸。
目光不經意落在少女身上。
系統面板突然彈出一行醒目查看信息。
【姓名】︰林雪兒
【境界】︰練氣五層
【命格】︰霜雲之仙（金，封印），雙修仙體（金，封印），劍道之種（金，封印），誓死相隨（金）
【氣運值】︰88（良福，增長中......）
【近期轉折︰被外門弟子搶走凝星草，心灰意冷下錯入宗外黑市，誤食毒草昏迷，錯過雜役考核，被趕出宗門】
“又是個氣運之女？”杜山河的腳步頓住了。
這少女的氣運值不是很高。
但命格卻也全是金色傳說！
這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啊！
他看著黃發青年的手即將踫到少女的布包。
少女眼里的倔強和恐懼顯得楚楚可憐。
系統面板上，林雪兒的氣運值正隨著掙扎一點點往下掉。
而那三個外門弟子的氣運值卻在緩慢上漲。
“既然截胡氣運之子能增加氣運值，那麼幫助應該也能得不少吧？”
杜山河心里一動，原本事不關己的念頭瞬間轉了彎。
“住手。”
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帶著嘶啞摩擦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讓三名外門弟子停下了動作。
三個外門弟子轉過頭，看到是個穿雜役服、戴骷髏面具的修士。
他們頓時笑了。
黃發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道︰“哪來的雜役，也敢管你黃爺的事？”
“就是，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旁邊的瘦高個晃了晃拳頭。
練氣圓滿的靈力故意釋放出來，帶著壓迫感沖向杜山河。
杜山河沒動，只是抬了抬下巴。
目光落在少女。
“想讓我幫你麼？”
林雪兒懵了，淚汪汪靈動的美眸里閃過一絲希望。
可當看見和自己同為雜役服飾令牌，美眸中的希望瞬間跌落。
林雪兒搖搖頭。
“這位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快走吧。”
杜山河沒說話，只是一步步向前。
“把她的東西還給她。”
“憑什麼？”
黃發青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
“就憑我們是外門弟子，她是個雜役！雜役的東西，難道不該孝敬給師兄？”
他說著，突然出手。
帶著勁風拍向杜山河的面具。
“先把你這遮丑的玩意兒摘下來！”
“再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搶來，雜役也敢逞英雄？”
這一掌帶著練氣十二層圓滿的靈力。
掌風刮得四周狂風陣陣。
其他倆個外門弟子紛紛後退。
等著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雜役被揍得滿地找牙。
林雪兒也急了，下意識喊道︰“小心！”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黃發青年的手掌停在離面具三寸的地方，像是被無形的牆擋住了。
杜山河只是抬了抬手，兩根手指就穩穩夾住了他的手腕。
那看似隨意的動作里，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練氣圓滿？”
杜山河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弄。
“在我面前，不夠看。”
話音未落，他手指微微用力。
“ 嚓！”
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黃發青年的臉瞬間慘白，慘叫著彎下腰︰“啊啊！我的手！”
另外兩個外門弟子臉色大變。
他們可是練氣十二層圓滿啊！
他們就差一步築基，升入內門。
雜役怎麼可能比他們修為還高？
這特麼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雜役竟是個硬茬！
兩人對視一眼後，同時抽出腰間的鐵劍。
一左一右刺向杜山河。
“敢傷我師兄，找死！”
他們的劍法是外門的基礎招式，帶著幾分剛猛，卻破綻百出。
雖然杜山河也沒學習其他的好功法。
但修為擺在這。
杜山河甚至沒拔劍。
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輕易避開兩劍的同時。
拳頭分別砸在兩人的胸口。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