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和弗蘭德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深知這位老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句不好听的話,弗蘭德一撅屁股,大師就知道這家伙要放什麼屁。
“想都別想。”大師抬手就是一個拒絕。
“小剛,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急著拒絕了?”弗蘭德有些無奈。
“呵,你不用開口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大師冷笑了一聲。
“那看來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小剛啊,你就拿了這塊教皇令吧,咱們都很清楚,你拿著教皇令跟我拿著教皇令,這兩者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弗蘭德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我不覺得有什麼區別,你作為院長壓力大,還是你拿吧。”大師無動于衷地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倔呢?這可都是為了孩子們,小剛啊,你可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耽誤了孩子們的未來啊。”弗蘭德開始玩起了道德綁架。
大師皺了皺眉,“這跟孩子們的未來有什麼關系?只要拿出教皇令來,武魂殿那些人就不敢繼續搞事,你拿也能起到一樣的作用。”
“是啊,院長,你倆誰拿有什麼區別嗎?”小舞不解地問道。
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唐三他們心里。
“哎呀,你們不懂,我拿這教皇令,它就只是一塊教皇令,武魂殿說不定還會懷疑這教皇令是哪里來的,但是小剛拿就不一樣了對啊,小剛你要是非讓我要是拿這塊教皇令的話,到時候武魂殿懷疑起來,萬一暴露了昊天冕下的下落怎麼辦?畢竟外流的教皇令就三塊啊。”弗蘭德對大師挑了挑眉。
“.你的腦子什麼時候能用到正經地方?”大師嘆息了一聲,終于還是接過了唐三手中的教皇令。
“這怎麼就沒用到正經地方了?我這是在為孩子們的未來著想啊,換你出示教皇令的話,武魂殿怎麼都不可能敢找我們麻煩了,說不定昊天冕下將教皇令交給我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呢。”弗蘭德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想法很有道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聊?”大師沒好氣的收起了教皇令。
雖然他不想讓弗蘭德的詭計得逞,但是這家伙說得也沒錯,在學院的這些人里面,還真是他最適合持有這塊教皇令。
要是其他人拿了,多多少少會有點兒麻煩。
所以,昊天斗羅會讓小三把教皇令拿過來,是考慮到了我的情況嗎?大師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思。
……
學院內的一處天台上,唐昊正悠哉悠哉的躺在這里曬太陽。
之所以他現在不在冰火兩儀眼里面守著阿銀,是因為前兩天唐三去了一趟那里,跟他說了關于塵鋒遇襲的事情。
唐昊看著兩個小子從小一起長大,深知他們之間的情誼,所以他也沒多做什麼,只是給了一塊教皇令並說了五個字。
“隨心意去做。”
唐三當時點點頭走了,唐昊則短暫告別了阿銀然後來到了學院里面,就像當初在初級學院時那樣守著兒子。
唐昊從不是什麼善于隱忍的人,快意恩仇才是他的信條,就像當初在落日森林里面,他在聖龍宗那群人欺上門來之後,直接找上去干死了他們。
所以唐昊這次也不打算干涉兒子做什麼,無論唐三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會幫忙兜底。
當然,多年來的蹉跎也讓唐昊收斂了一些鋒芒,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能蠻干一場,這也是他將教皇令給拿出來的原因。
他想著要是唐三搞出來的麻煩不太大,也沒有嚴重傷害到武魂殿的利益,教皇令應該就足以解決問題了。
不過唐昊沒有考慮過的是,教皇令在代表著身份的同時,本身就意味著一種麻煩。
不是什麼人都能拿著教皇令來解決問題的。
如果不是有著大師的存在,教皇令被拿出來之後事情會怎麼發展,那還真的不太好說。
只能說唐昊確實有些長進,但長進得不多。
……
在弗蘭德做好了應對準備之後,聯合調查組也到來了。
正如他之前所推測的,天斗帝國方面的代表是寧風致,而武魂殿方面的代表有些出乎弗蘭德的意料,竟然是薩拉斯親自前來。
是擔心寧宗主利用自身地位,直接將事情給抹平,所以這家伙才親自過來麼?弗蘭德一邊腹誹著,一邊和大師、柳二龍一起出迎。
“弗蘭德院長,冒昧打擾了。”寧風致向弗蘭德微笑致意。
他們兩個算是熟人了。
當初因為弗蘭德的長途奔襲示警,寧風致才和塵心及時趕到諾丁學院,在魂師界鼎鼎有名的“築基法之初誕”大事件中,一起保下了塵鋒的身份不為外人所知,讓塵鋒度過了安定的童年時期。
而現在,他們將要再度合作了。
“寧宗主客氣,你和劍斗羅的到來實在是讓本院蓬蓽生輝啊。”弗蘭德笑著還禮,途中和寧風致對視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對了,還沒請教這位是……”弗蘭德看向薩拉斯,做出疑惑的表情。
當初魂師大賽開幕式的時候,司儀曾經請薩拉斯上去抽過簽,按理說弗蘭德不可能不認識薩拉斯。
就算真不認識,他也應該等待著寧風致的介紹。
但弗蘭德就是做出了一副不認識的模樣,還直接當面說了出來,這讓薩拉斯臉皮微微一抽。
而接下來寧風致的話讓薩拉斯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弗蘭德院長你忘了嗎?這是我們天斗城武魂聖殿的殿主,白金主教薩拉斯閣下啊,開幕式時就是這位抽的簽,讓貴院得以在賽台上最先展現出驚人的風采。”
寧風致這句話听起來很正常,就是普普通通的介紹,但俗話說石砸狗叫,薩拉斯本身就是一直在暗地里做簽,所以寧風致這話在他耳中就怎麼听怎麼像在點他。
弗蘭德拍了下腦袋,一臉懊惱的模樣,“哦對對對!你看我這個腦子,平常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還真有些沒想起來,這還得感謝薩拉斯主教你這雙妙手啊,那麼多的學院里面,一下子就把我們學院給抽出來了,這說明你和我們學院很有緣分啊,快快請進,寧宗主也快里面請。”
薩拉斯沒有回應弗蘭德,他也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看似是在奉承,但在他耳中就感覺很陰陽怪氣的話語。
所以薩拉斯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便帶著手下人進了學院之中。
寧風致這次來只帶了塵心一人,而薩拉斯則帶了十二個人。
其中不僅有著兩名身穿紅色長袍的紅衣主教,還有十名身穿紅色勁裝的聖殿武士,看起來派頭相當的大。
弗蘭德帶著一行人來到位于教學樓的會議室里,雙方分賓主落座,弗蘭德將首位讓給了薩拉斯和寧風致,自己則和柳二龍還有大師敬陪末座。
薩拉斯的目光在弗蘭德三人身上掃過,在大師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然後問道︰
“弗蘭德院長,你應該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吧?”
“當然知道。”
“哦?”
“白金主教這次和寧宗主一起過來,是因為我們學院的參賽選手基本都受了重傷,所以過來慰問他們的吧?
“說起這事來我就生氣,不過就是一場比賽而已,蒼暉學院竟然下這麼重的手,這肯定是因為我們學院的選手過于出色,引起了一些狗東西的忌憚,所以這些有爹生沒娘教的狗東西就想著用盤外招,來讓我們學院無法再繼續參加比賽。
“白金主教大人,寧宗主,你們得為我學院的這些孩子做主啊。”弗蘭德一臉憤怒地問道。
寧風致險些沒笑出聲來,連忙接過話來說道︰
“是啊弗蘭德院長,大賽組委會已經查清楚了,蒼暉學院因為使用了殺傷性不明的強力精神類魂技,卻因為融合之後的精神力過于強大不好掌控,從而導致了魂技反噬,這說明院長你的猜測很有可能啊,蒼暉學院可能一開始就是奔著重創,甚至殺死你們這些選手去的。”
“啊?這也太過分了!”弗蘭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竟然明目張膽的下殺手,蒼暉學院跟其他學院都是正常比賽,卻特地給我們學院準備了強力的殺傷性精神類魂技,這是想要干什麼?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寧風致一愣,他明明說的是“殺傷性不明的強力精神類魂技”,怎麼到弗蘭德嘴里就成了“強力的殺傷性精神類魂技”了?
這幾個字稍微變動一下,事情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啊。
不過寧風致也沒點出弗蘭德的“口誤”,而是順著往下說道︰
“弗蘭德院長你也別太生氣,天理和王法還是有的,這不,我這次和薩拉斯主教一起過來,就是為了給貴院主持公道的。”
嗯,一方代表著天理,一方代表著王法,非常的合理。
“那真是謝.”弗蘭德正準備擠出眼淚來,表演一個感激涕零,就被薩拉斯打斷了施法。
薩拉斯必須要開口了,他雖然這次來只是想試探一下大師,沒想著要把九頭蛇學院給搞掉,但是也不能任由這兩個人繼續一唱一和下去。
不然,薩拉斯別說追究九頭蛇的責任,說不定還要反過來給九頭蛇學院主持公道。
什麼倒反天罡啊?
所以他沉聲說道︰“弗蘭德院長,蒼暉學院的學員魂技反噬歸魂技反噬,但也不能排除你們的學員有在其中推波助瀾的可能,我很懷疑蒼暉學院的學員變成白痴是你們有意所為,所以你們必須要把今天參賽的學員都交出來,配合我們進行調查和問詢。”
弗蘭德有些遺憾薩拉斯沒有被帶入自己和寧風致的節奏,但他面上絲毫不顯,反而流露出委屈和憤怒的神情。
“主教大人,你這話就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什麼叫不能排除我們的學員有推波助瀾的可能?還懷疑我們是有意的,他們魂技反噬是他們自找的,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明明我們的學員也身受重傷了。
“照大人你這麼說的話,難不成以後我們和任何學院比賽的時候,還得隨時顧及到他們的身體健康不成?凡是我們的對手出了一丁點兒的問題,就要追究我們的責任嗎?這還比個什麼啊?我們干脆退賽好了!”
“弗蘭德院長,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薩拉斯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人勿怪,我只是一時氣憤。”弗蘭德臉上的憤怒依然不減。
寧風致這時候開始拉起了偏架,“薩拉斯閣下,所謂法理不外乎人情,既然九頭蛇學院的學員們也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不太方便接受調查的話,那我們也不必急于一時嘛,而且你剛才未經調查就隨意質疑九頭蛇學院,這種做法也實在是不妥,這會損傷到弗蘭德院長和他學員們的名譽。”
薩拉斯冷哼一聲,“我只是合理的做出懷疑,至于名譽,現在不正是要對他們進行調查,好還他們清白嗎?”
他現在就是要一步步施壓,如果大師真的和教皇那邊有點兒什麼,那就肯定會被逼出些東西來。
反之如果大師拿不出東西來,那薩拉斯也不介意順勢把這個學院踢出比賽,給總殿的隊伍除去一個強力對手。
到時候就算刺血問起來他也有話說,因為他現在是在按規則辦事。
想到這里,薩拉斯便開始了進一步的逼迫。
“就算蒼暉學院的學員變成白痴這件事里,他們自己有著九成的問題,難道你們九頭蛇學院的人就沒有一成的責任嗎?不把參賽選手交出來接受調查,我很難向大賽組委會和其他參賽學院交代啊。”
這話一出,弗蘭德和寧風致都睜大了眼楮,柳二龍更是對薩拉斯一陣打量。
連她都沒有這樣胡攪蠻纏過,這白金主教真不是個東西。
也就是塵鋒現在不在這里,不然他肯定得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這是什麼小仙女發言!”
面對這樣明目張膽的針對,寧風致便想讓弗蘭德稍退一步,好歹給個人出來意思意思,也方便他繼續發力。
而在這個時候,大師拿出了一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