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干談不上。
“我來只是想問一問,關于今天的這場鬧劇.”
刺血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薩拉斯。
“薩拉斯主教有什麼看法嗎?”
“敢問冕下是代表著總殿而來,還是.”薩拉斯試探著說道。
他不清楚刺血是不是總殿那邊派過來質詢他的,所以得先摸一摸情況。
“你不用在意這個,回答我的問題。”刺血淡淡地說道。
武魂殿在天斗帝國的計劃是機密,即使是供奉之中也只有少數幾人知曉,薩拉斯雖然是武魂殿的白金主教,但也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所以刺血一點兒口風都沒露。
薩拉斯眉頭微皺,隨即便輕描淡寫的說道︰
“只不過是個別學院膽大妄為罷了,冕下但請放心,這事很快就能處理好。”
“很快就處理好。”刺血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薩拉斯,說道︰
“你的意思是把那所謂的膽大妄為的個別學院,給處理掉就行了麼?處理不好問題,就處理造成問題的人?”
薩拉斯微笑著回道︰
“這樣有什麼不可以呢?”
“那麼你的行為有沒有得到總殿方面的允許呢?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你所針對的那家學院一位老師有藍電霸王龍宗的背景,而學生中還有寧風致的女兒,你現在的手段已經被對方所察覺,再繼續肆意妄為下去的話,等到事情鬧大了,你說教皇她會不會把你拉出去平息眾怒?”刺血靠在沙發椅背上,神情嚴肅的問道。
“不可能!是教皇大人她讓我試探九頭蛇學院的,我只是在遵守她的命令。”薩拉斯爭辯道。
“試探.”刺血低笑了一聲,“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可遠遠超過了試探的程度,在比賽中做簽也就罷了,你還派人去對那學院的學生進行刺殺,這也是教皇的意思?擅自將上面的命令過度執行,可算不上什麼忠誠的做法啊,而且那位大師還是教皇的故人。”
“冕下,刺殺之事並非我所為。”薩拉斯狡辯道。
刺血嗤笑道︰“咱們內部說話,就不用扯那些有的沒的了,刺殺之事是否和你有關,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嗎?”
薩拉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自問事情做得隱秘,現在卻直接被戳穿了底褲。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證據。
沒辦法,他只好為自己的做法找補,這不僅是為了應對眼前的供奉,也是為了應對以後總殿有可能出現的質詢。
畢竟說到底,薩拉斯確實過度執行了總殿傳來的命令。
“冕下,你所說的那個大師我知道,我打听過關于他的事情,據說他和教皇大人的關系很差,所以我才會對九頭蛇學院下手,至于寧風致的女兒,那也沒什麼,七寶琉璃宗早晚是我們的敵人。”
刺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
“薩拉斯主教到天斗城多久了?”
“有幾十年了。”
“難怪。”
“冕下,我不太明白。”
刺血笑了笑,“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也不好跟你說,你只需要明白一點,那位大師和教皇之間的關系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薩拉斯的臉色變了變。
“所以.”刺血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不要再擅自對九頭蛇學院做什麼行動了。”
他不能對薩拉斯暴露那位學者的事情,所以只好拿大師來做筏,但他其實也沒撒謊,當初的事情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但是教皇比比東跟大師之間肯定有些什麼,而這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徹底斷干淨的。
刺血離開了,薩拉斯一個人留在會客室里,臉色陰晴不定。
這一方面是因為刺血對他的態度,雖然刺血是武魂殿的供奉,地位比較崇高,但他也是僅次于教皇之下的白金主教啊。
結果刺血來這里之後,對待他如同上級訓斥下級一般,薩拉斯自然心生惱怒。
你一個供奉殿的人,卻管到我教皇殿頭上來了?這是薩拉斯心里油然而生的念頭。
當然,這話他肯定是不敢說出口來的,刺血好歹也是位封號斗羅,不是他能隨便咋呼的存在。
但這事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了薩拉斯的心里面。
而對于刺血的警告,薩拉斯心中有些將信將疑,他打算之後再試探一下大師的情況,看對方是否跟教皇有些關系。
刺血自然不知道薩拉斯的心理活動,他這次過來是受少主千仞雪的命令警告薩拉斯,讓這人不要再胡搞瞎搞。
因為他是代表了千仞雪發話,所以說話語氣自然就有些居高臨下,像是上級在訓斥下級,這在刺血看來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薩拉斯並不知道千仞雪的事情,在他眼里這件事就是他作為教皇殿一人之下的白金主教,卻不被供奉殿的供奉當回事,這是對他不折不扣的羞辱。
二者之間的嫌隙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
回到天斗皇宮,刺血便去找了千仞雪復命。
“殿下,薩拉斯已得了警告,應該不會再多做什麼了。”
“嗯,不錯。”千仞雪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次塵鋒遇襲的事情讓她很不高興,但畢竟薩拉斯不知道塵鋒的身份,所以她也不好多做什麼。
不知者不罪嘛,讓薩拉斯收手就已經足夠了,更多的以她現在這個身份也不合適去做。
“對了殿下,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寧宗主也入宮了,應該是要去找皇帝。”刺血說道。
“老師入宮了麼?”千仞雪沉吟了下,便站起身來。
“那我也得過去露露面了,雖然我讓你做的事不好暴露,但怎麼也得讓老師知道我對塵鋒的善意才行。”
千仞雪很想收服塵鋒為己用,那麼施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但事情就尷尬在這里,千仞雪確實幫了塵鋒的大忙,但這個忙卻不能讓外人知道,因為這會暴露她的真實身份。
所以她現在只好過去刷一下存在感,看能不能以天斗太子的身份,再對塵鋒表示一些善意。
沒過多久,千仞雪便來到了皇宮主殿附近,寧風致正和雪夜在這里散步交談。
“參見父皇,見過老師。”千仞雪對二人分別行了一禮。
“清河,你來了啊,有什麼事嗎?”雪夜語氣平淡的說道。
“父皇,也沒什麼大事,兒臣就是想問問關于調查小組的事情。”千仞雪說道。
“哦?你對這個感興趣?”雪夜問道。
“是,兒臣以為高級魂師大賽預選賽既然在我天斗開辦,那我天斗就要保證它不出問題,如今既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我們肯定需要盡快平息事態,所以兒臣對此事頗為關注。”千仞雪頷首道。
“你有心了。”雪夜微微點頭,“剛才我和寧宗主也正在聊這件事,已經定下來讓寧宗主出面處理了。”
“父皇,兒臣想跟老師一起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些忙。”千仞雪請求道。
雪夜略一沉吟,搖了搖頭說道︰
“這事就讓寧宗主來解決吧,你還年輕,我怕你處理不好。”
千仞雪低頭垂目,沒有再堅持。
“是,父皇。”
雪夜離開了,寧風致對千仞雪溫和的笑了笑。
“太子殿下放心,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心中有些郁結。”千仞雪輕嘆一聲。
“郁結?”
千仞雪看了看四周,附近沒什麼人,便走近輕聲道︰
“小鋒遇襲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但卻不能用這事來牽扯蒼暉,一想到這兒我心里面哎.”
寧風致見千仞雪愁眉不展,便寬慰道︰“太子殿下對小鋒的關心我明白,但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鬧大,這次能夠將尾巴解決就是最好的。”
實際上,在塵鋒遇襲那件事之後,塵心就想要找蒼暉學院算賬,但是被寧風致攔了下來。
因為這樣一來不僅會把事情鬧大,塵心急怒下的報復還會讓有心人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時年的襲擊很有可能成功了,而且塵心多半沒能保護住他的弟子,不然塵心不會這麼急。
然而事實卻是時年死了,塵鋒卻還活著,那麼這就會讓一些有心人產生懷疑,塵鋒手中可能有著能對付高級魂師的手段,這會暴露塵鋒的底牌。
反之如果默不作聲一切如常,那麼別人就不會知道當時塵鋒遇襲的細節。
就算時年的死訊之後被確認,塵心表現出來的淡定態度也會讓外人認為時年的死是他所為,他保護好了自己的弟子,頂多讓弟子受了點兒小傷,所以才不急也不怒。
任誰不會因此而懷疑塵鋒,也不會知道時年是塵鋒所殺。
所以寧風致認為現在一動不如一靜,而且要盡快將事情余波消弭掉,不要讓人再將注意力放在塵鋒的身上。
“也只能這樣了。”千仞雪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小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應該不會太久了,我相信孩子們。”寧風致道。
九頭蛇學院之內。
弗蘭德正在跟孩子們交代接下來怎麼應對聯合調查組的事情。
“雖然你們做得很讓人解氣,但麻煩肯定是少不了的,調查組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蒼暉學院那些選手都變成了白痴,這事要是應對不好的話,會對我們非常不利,尤其是在武魂殿本身就想針對我們的情況下。”
“蒼暉把鋒哥弄成這樣,我們把蒼暉的選手變成白痴,這不是很公平嗎?”馬紅俊小聲嘀咕道。
“其實如果那些選手對時年所做的事不知情,比賽時也不想著對我們下死手,那我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唐三這時候開口道。
塵鋒曾經就教導過他,冤有頭債有主,為親朋復仇是正當的,但是不要牽連無辜,這些話唐三一直是記著的。
但誰讓蒼暉那些選手惡意滿滿,不僅想要從寧榮榮身上拿回時年的那塊魂骨,而且還想要唐三他們的命呢?
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我們該怎麼應對調查組?”戴沐白將話題拉了回來。
弗蘭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
“既然你們在賽台上‘受重傷’了,那自然得好好養傷才行,所以你們接下來就去靜修,不過還得留一個人接受調查。”
“我表面上傷得最輕,那就我留下來吧。”唐三說道。
弗蘭德點點頭,“嗯,那你們六個就跟著二龍去吧,找個隱秘點兒的地方,讓趙無極和盧奇斌守在那里,別讓人看到他們了,哦對了,邵鑫的糖豆武魂有治療效果,也可以過去做做樣子。”
此時的他盡顯作為院長的威嚴,柳二龍站起身來,給了唐三一個贊許的笑容,她很欣賞這個孩子果決狠辣的手段。
隨著柳二龍帶人離去,房間里就剩下了弗蘭德、大師、唐三和幾個名義上的替補。
“院長,這次的事如果很難解決的話,我可以讓我爸爸和劍爺爺出面,小三是為了幫小鋒報仇,我爸爸他們理應出力。”寧榮榮說道。
“如果天斗方面要派出調查組的話,應該來的就是寧宗主他們了,其他人鎮不住場面。”大師開口說道。
“那這麼說,事情解決了?”小舞面露喜色。
弗蘭德沉吟了下,說道︰
“劍斗羅是武魂殿的名譽長老,如果有他在的話我們確實好辦許多,不過肯定還是要扯皮的。”
“名譽長老?”唐三有些疑惑。
弗蘭德點點頭,“嗯,武魂殿為了拉攏上三宗,分別向上三宗頒發了一塊教皇令,那是武魂殿給非武魂殿人員的最高令牌,上面有著六個圖案,任何持有此令牌的人都擁有著武魂殿長老的尊威,在武魂殿的人面前更是如同教皇親臨,劍斗羅便持有著其中一塊。”
“是這個嗎?”唐三突然摸出一塊牌子問道。
弗蘭德睜大了眼楮,“這是.昊天冕下給的?”
“對,爸爸讓我交給老師們。”唐三將教皇令遞給弗蘭德。
弗蘭德本要伸手去接,突然看向一旁的大師。
“我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