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子戈在心里反復琢磨,想來想去,似乎只有楊洛本人最清楚其中的關節。
可就算自己親自去找楊洛問個明白,他也必定不會如實相告,說不定還會用幾句冷硬的話把自己擋回來。
楊洛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驚動軍區的大首長,讓首長親自下命令來安排訓練?
這個問題像一團迷霧,在李子戈心頭越纏越緊。
而楊洛的身份,在她心里變得越來越神秘,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紗,讓人看不真切。
李子戈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想再多也無濟于事,與其糾結那些想不通的謎團,不如咬緊牙關,勇敢地去面對,去迎接每一個挑戰。
正當隊員們睡得正香時,刺耳的起床哨便毫無預兆地劃破了凌晨的寂靜。
果不其然,這“驚喜”不曾缺席。
當有人看清楚牆上的時間,發現才剛過凌晨,所有人都忍不住咬緊了牙,心里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這狗頭教官是不是太過分了?平白無故就提前了三個小時。”一個隊員壓低聲音憤憤地罵道,眼楮里滿是紅血絲。
“天吶,我真的不行了……才睡了四個小時,骨頭都還沒緩過來呢。”另一個人揉著酸澀的眼楮。
抱怨聲此起彼伏,李子戈卻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急聲催促︰“別廢話了,快點洗漱。超時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行人跌跌撞撞跑到樓下集合,發現楊洛身邊多了兩個陌生的男兵,年紀大約在三十五歲上下,他們身姿挺拔如松,一左一右站在他兩側,更添了幾分壓迫感。
等列隊報數完畢,楊洛抬腕看了眼手表,面無表情地說道︰“兩分五十九秒,勉強及格。繼續發揚,明天起床時間改為兩分鐘。”
“轟!”
這話像一顆炸雷,在隊員們耳邊炸開,每個人的腦袋都嗡嗡作響。
“太離譜了吧!三分鐘已經是拼盡全力才勉強達到的極限,兩分鐘?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狗頭教官到底想把我們逼到什麼地步?”
所有人心里都翻江倒海,卻只能在心里抱怨。就連一向沉穩的李子戈,也忍不住朝他投去一個帶著怒火的眼神。
然而,就在這時,膽大的葛芸芸高聲喊道︰“報告!”
“怎麼又是你?講。”楊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里听不出喜怒。
“教官,三分鐘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您這樣……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們!”葛芸芸梗著脖子,臉頰因激動而漲得通紅。
“規矩是我定的,你們只能無條件服從。”楊洛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松動,“做不到可以棄權,現在就可以回你原來的連隊去。”
一句話堵得葛芸芸啞口無言,隊伍里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凌晨的涼風卷著絲絲寒意,刮過每個人緊繃的臉頰。
“這兩位是我請來的助理,負責協助我監督你們的日常訓練,好讓我有更多精力,琢磨著怎麼折磨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兵王。”楊洛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目光掃過隊伍時卻依舊冷冽。
“這狗頭教官,真不是東西。”
隊員們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句,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強壓著怒火。
楊洛轉頭對身側的兩個男兵抬了抬下巴︰“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丁全。”
“我叫嚴永軍。”
兩多男兵同時上前一步,先後報了自己的名字。說完便後退一步,恢復了原本的站姿。沒有多余的話,但兩人卻透著一股久經歷練的干練。
其實,這兩名看似普通的助理軍人,是從龍魂退下來的軍人,他們曾跟了楊洛三年的時間。
他們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不得不離開一線。但即便是受傷,他們的武力值也遠非普通特種兵能比,若不是身份需要嚴格保密,絕對是全軍各部隊搶著要的寶貝疙瘩。
龍魂的兵哪怕退役,服役期間的資料也屬于最高機密,除了極少數幾位大佬,任何人都無權查閱。
“鑒于你們昨天的表現還算湊合,今天就先給你們來道小小的開胃菜算了,30公斤負重,10公里戶外拉練。”
說完,他臉上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嘴角微揚的弧度里藏著說不清的算計。
剛才還暗自慶幸的隊員們,一看到這笑容,心里頓時“咯 ”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這狗頭教官哪是什麼良心發現,這分明是又憋著壞呢,今天指定沒好事。
李子戈望著楊洛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心里更是疑竇叢生。眼前的他,和自己認識的那個楊洛判若兩人,甚至說判若三人都不為過,她完全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還磨蹭什麼?出發!”楊洛猛地一聲怒吼,語氣里沒有半分波瀾,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
隊員們不敢再有半分遲疑,盡管心里憋著一團火,還是咬著牙,怒氣沖沖地朝著軍營大門的方向奔去。
跑出一段路程後,大家才發現楊洛並沒有跟上來,只有丁全和嚴永軍兩位副教跟在隊伍里。
這讓眾人心里不禁泛起一絲好奇,嘀咕著那位狗頭教官又在打什麼主意。
大大咧咧的葛芸芸實在按捺不住,喘著粗氣跑到丁全身旁,仰著臉問道︰“丁副教官,那個狗頭教官您認識吧?他今兒怎麼沒來啊?是不是又在營里琢磨著怎麼折騰我們呢?”
丁全和嚴永軍聞言對視一眼,強忍著笑意,臉頰都憋得有些發紅,差點沒繃住。
但心里卻在暗笑,堂堂龍魂的隊長,竟然被這群丫頭片子叫成狗頭教官,這要是傳到中隊和龍王耳朵里,怕是能把他們的牙都笑掉。
丁全清了清嗓子,淡淡回了一句︰“不知道。”
“葛芸芸,別亂說話。”李子戈快步跟了上來,在她身邊壓低聲音提醒,“他們是楊教官的人,萬一回去跟他告一狀,有你苦頭吃的。”
“啊!”葛芸芸頓時慌了神,臉都白了,“這下慘了,我……我該怎麼辦啊?狗頭……不,楊教官他不會專門針對我吧?”
“放心吧,我看他還不至于小氣到這個地步。”
“呼……嚇死我了。”葛芸芸長舒一口氣,拍了拍劇烈起伏的胸口。
“你呀,下次說話可得注意點場合。走,快跟上隊伍,別掉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