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桶朝雲皎月的後背砸去,“砰!”
她被砸倒在地,“啊!”
雲皎月扭頭看到兩張扭曲憤怒的面孔,“你們竟然敢打我,是不是瘋了?”
柳依依手里的木桶朝她的背部砸去,“砰!”
“啊!”
雲皎月剛要爬起來又被砸得趴在地上。
王氏見狀,怒喝道︰“住手!誰敢欺負我的月兒?”
她撿起一根木棍,朝這邊走來,把雲皎月護在身後,“你們兩個身為妾室毆打正室,是想反了嗎?三皇子要是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柳依依說,“就是要反了她又如何?我們雖然是妾室,但我們也是人,她憑什麼這麼對我們,在胭脂里摻東西害我們毀容。”
“就是!我的臉要是被毀了,我也不想活了,誰害我毀容,我就拉誰陪葬!”
甦綰兒激動的想上前還想揍雲皎月。
王氏揮舞手里的棍子,“來啊,誰敢動我的月兒,我跟誰拼命。”
柳依依趕緊把人扯回來,“綰綰,小心。”
“月兒,快起來。”王氏把地上的女兒拉起來。
雲皎月後背和腰都被砸傷了,借助她力量,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肩膀搖頭說︰“我沒有,你們不洗臉長了疹子就怪到我頭上。”
“我們用了你買的胭脂臉就爛了,不是你還能是誰,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雲皎月搖頭,“我沒做過,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
“胭脂就是證據。”
王氏大聲呵斥,“放肆!兩個低賤的妾室,欺負到主母頭上,月兒有權杖殺你們。”
“她欺負我們,我們還手怎麼了?嫉妒我們受寵就對我們的臉下手,她心胸狹小,不配當主母。”
王氏看她們的眼神充滿蔑視,“月兒不配,你們兩個就配嗎?月兒是侯府嫡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柳依依說,“我們娘家再不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我爹是五品,綰綰父親是江南富紳,侯府?哪里還有侯府,你現在是庶民。”
甦綰兒補充說,“不僅是庶民,母親還和管家私通,生下奸生子,還恬不知恥留在夫家,以主母的身份掌家,欺負小妾。”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
“閉嘴!你們兩個該死的小賤人!今天我就替月兒好好教訓你們!”王氏抄起棍子朝兩人揮舞。
“啊啊啊!!!”柳依依和甦綰兒被打得嗷嗷叫,被一棍子掃倒地。
兩人看到地上的木桶,撲過去撿起來。
因為毀容滿身憤怒,戰斗力爆表,拎著水桶亂砸。
王氏的棍子被砸斷,“砰!”
手里沒有武器,王氏和雲皎月被打得後退。
“母親和他人私通,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是三皇子的女人,何時輪到你來教訓了,多管閑事。”
王氏拽著雲皎月想跑。
剛跑出幾步就被追上,“啊!”
柳依依和甦綰兒撲過去,把她們撞倒。
柳依依摁住王氏。
甦綰兒騎在雲皎月身上,扯她的頭發扇狂巴掌,“啪啪!!”
雲皎月掙扎,指甲胡亂抓撓,“滾開!”
甦綰兒又掏出她買的胭脂倒在雲皎月的臉上,粗魯的抓了一把糊在她的眼楮里,“你的胭脂我們用不起,還給你。”
雲皎月扭頭閃躲,“啊!”
不遠處的雲修文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快去找三皇子,三皇子……”
雲宴澤想去叫人,發現三皇子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侍衛去撿柴火了,只有幾個病殃殃的丫鬟靠在樹下休息,想去拉架也有心無力。
她們也怕被誤傷,還是繼續裝死的好。
雲家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王氏母女被打,沖過去幫忙。
甦綰兒和柳依依不再戀戰,松開地上的兩人,朝解差那邊跑去,“差爺,差爺,雲家打人了,殺人了,差爺救命啊……”
老廖和幾個解差正在喝酒配小菜。
解差大喝,“時間緊迫不抓緊時間做飯歇息,都想吃鞭子是嗎?”
雲皎月的眼楮進了粉,難受大叫,“啊!我的眼楮,”
雲家人又架著她去找太醫,“陳太醫……”
這個中午,雲家和三皇子那邊估計吃不上飯了。
雲昭雪心情大好,哼著小曲沿著河邊走,河邊風景好,碧水藍天,溪水是流動的,溪水清澈見底,肉眼能看到底下的石頭和水草浮動。
蕭玄策蹲在河邊,挽起一截小臂,手臂線條流暢,強勁有力。
手里的菜刀反復刮魚鱗,刮完放在河中沖洗,隨著水聲淅瀝中,魚鱗如銀屑般簌簌脫落。
動作嫻熟比廚師還熟練。
蕭玄策察覺有一道視線,側頭一看,黑眸仿佛鍍上了一層亮光,她是來找他的嗎?
就像他一刻看不到她就想念得緊。
雲昭雪扯唇笑了笑了,抬手指向右側,“你忙吧,我去那邊走走。”
“嗯!”蕭玄策微頷首,沒說什麼。
雲昭雪努嘴,這人真無聊,經常就蹦出一兩個字,惜字如金呢。
暗處有一雙眼楮緊盯著這邊,怨毒的目光充斥著殺意。
在雲昭雪走開後,悄悄摸到蕭玄策身後。
抬腳對準他的後背用力一踹。
去死吧!
割他的舌頭害他成為廢人,他一定要殺了蕭玄策。
為自己報仇,再娶了雲昭雪,虐待他的兒子,讓他在地底下死不瞑目。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蕭玄策一手持刀,一手拎著魚,利落的轉身避開這一擊。
沈宴一腳落空,單腳站立,身體搖搖晃晃,正要往後面跌去。
蕭玄策一腳踹向他的膝蓋,“砰!”
沈宴想尖叫,張了張嘴,扯到舌頭上的傷口,滿嘴都是血。
“砰!”
他掉入河里。
沈宴會浮水,拼命想朝岸邊游來,手剛攀到岸邊。
蕭玄策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壓,又把人踹了下去,接著又踢起一塊石頭砸向他的額頭,“砰!”
水面很快暈開一團血色。
上游沖下一道滾滾洪流,在水中撲騰還想游到岸邊的沈宴被沖走。
水中,他拼命的伸手想求救,喊不出聲,這附近也沒人,沒人看到他落水,更不會有人來救他。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洪流中。
蕭玄策垂眼瞥見腳底泥濕泥,慢條斯理的在地上的石子上擦去。
濃睫下,眼里毫無波瀾,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碾碎的不過是一只螻蟻,淡定的拎著魚和半桶水轉身離去。
蕭玄策回去後,按照雲昭雪上次教的法子,先用鍋熱刷油,再放入魚。
這時,蕭明姝抱著一捆柴火回來,小跑過來,“三哥,三哥,你是不是會做烤魚?你教我做烤魚吧,以後三嫂想吃,我就可以給她做了。”
蕭玄策動作一頓,“不必,我做就好,你歇一歇。”
雲昭雪是他的妻子,她想吃什麼,他會給她做,不必假他人之手。
蕭明姝低聲說︰“可是,你是男子,做大事的人,君子遠庖廚,不能常出入廚房,等我學會了,就可以經常做給三嫂吃了。”
“我在一旁看著吧,我看一會兒就會了。”
她堅持要學,還接替顧玄武燒柴火,“小武,我跟你換,你去撿柴火。”
“哦,好!”
魚在油鍋里發出滋滋的聲響,用鐵鏟翻面、受熱均勻,直至魚皮焦黃。
先把魚撈起來放入菜碟里,用鐵鏟清理鐵鍋,把鐵鍋燒熱,下油,放入蔥姜蒜、豆醬、干椒等佐料,倒入清水熬煮沸,把煎過的魚放入鍋中一起煮。
添多柴火,待魚在濃湯中咕嘟咕嘟~冒泡,又加入野菜和菌菇木耳等配菜一起煮,很快香味隨著煙氣飄散。
周圍的人聞到香味都饞得流口水了。
雲昭雪逛了一圈也從林子的另一邊繞回去了。
“好香啊,難怪三嫂喜歡吃,我聞著也喜歡吃,我好像學會了,看著不難,但還得動手才知道,味道也不一定有三哥做的好。”
不遠處樹下蕭秀寧見狀,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馬屁精!”
這麼會舔,難怪雲昭雪會向著她,處處幫她說話,還搶走屬于自己的馬車座位。
雲昭雪逛了一圈也從林子的另一邊繞回去了,看到車子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做飯的食材早就拿出來了,其他人翻找車子都會詢問她或者蕭玄策。
蕭玄策一直在煮魚。
審視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蕭秀寧身上。
蕭秀寧眨眼,眼里劃過一抹心虛,心里一咯 ,她都按原來的位置擺放好了,她怎麼可能發現?
雲昭雪問,“在我離開後,有人動過車子的東西嗎?”
蕭秀寧看到去挖野菌菇回來的楊氏。
眼淚唰唰落下,“你懷疑我對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姝兒關系好,想替她出氣,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們,你說是我那就是我吧,對不起。”
說著,還想給她下跪。
那委屈的神情,襯得雲昭雪在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