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這一覺睡的很舒服。
當清晨第一抹光亮透過岩層縫隙撒在身上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唔……天亮了?”
十個多小時的睡眠加上一頓完美的晚餐,他感覺身體反饋過來的感覺甚至比剛出發時還要更精力充沛。
硬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
他從睡袋中坐起,望著距離頭頂只有兩三個拳頭高的岩層,陣陣潮濕寒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要是沒有睡袋和地上鋪的這層雲杉以及羊胡子草的話,恐怕在這里睡一晚上就得發燒。
“別的都可以往後挪挪,今天必須要把室內保溫的問題給解決了,否則再這樣睡下去肯定會出問題。”
從庇護所內出來,簡單伸展了下全身。
清晨森林內清新的空氣灌入肺中,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舒爽。
“早上好。”
將pro對準自己,他已經無法想象兩天沒洗頭的自己頭發亂成了什麼鳥樣。
除了皂角以外,他還真不清楚有什麼其它植物能夠用來洗頭。
問題是就算有野生的皂角擺在面前,他恐怕也不認識。
“不知道阿拉斯加森林里有沒有皂角生長,果然盡快兌換植物大全是件迫在眉睫的事。”
在荒野獨居中吃飯魚喝湯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但洗一個干淨的頭或者澡,那絕對是破天荒頭一回。
是干淨的,不是那種把髒兮兮的水加熱後泡一泡就算洗過。
花了一整個早上的時間,在庇護所入口和岩壁夾縫之間開闢出一條用鋼絲魚線、樹枝和寬大葉片制成的通風管道。
出煙口露在庇護所頂上,下方則制作成類似油煙機的長方形漏斗形狀,將岩壁裂縫角落區域完美利用起來。
為了防止被燙傷,他還特意在灶台區域和入口之間插入一根木樁當做門框,這樣出入的時候都可以扶著木頭,安全性大大增加。
接下來的時間,他又砍了不少木頭回來,將帳篷內分隔成睡覺區和儲存區,中間用劈開的木樁隔開,只留一道小門出入。
灶台的部分只能從附近撿些石頭過來圍成一個圈先用著,暫時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想法。
反倒是花了點功夫將裂縫內地面也鋪了一層木頭。
有了原本的雲杉樹葉和羊胡子草,再加上這一層木頭的隔絕,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用再擔心會著涼,可以安安心心睡個安穩覺了。
“奇怪,怎麼沒有幸福點數彈出來?”
他圍著自己剛更新完的庇護所晃悠了兩圈,忽然發現自己的幸福點數竟然還是9點,不免有些疑惑。
造房子……不能讓自己感到幸福嗎?
靜靜感受了下自己目前的狀態,除了滿滿的疲憊以外,就只剩下滿肚子的饑餓感。
“也是,房子又沒有徹底完工,還有很多工程要做,現在的我只是個苦命的打工人罷了,打工的過程哪可能感覺的到幸福。”
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在沒有時間觀念的情況下,只能通過太陽的位置來判斷時間。
將pro戴在胸前,穿戴好沖鋒衣,帶上各種武器裝備,再次向著河邊進發。
“昨天回來的那條路上有很多菌菇,還有棵枯樹里可能藏著些驚喜,但我們今天的主要目標還是先抓兩條紅鮭魚回來,這是目前來說唯一的油脂來源。”
在野外,能存活多久並不取決于獲取到多少蛋白質,反而由獲得的油脂量來決定。
在脂肪攝入不足又有大量體力勞動的情況下,身體會優先燃燒肌肉來作為供能原料,然後才是脂肪。
從視覺效果上來看,人會瘦的特別快,也會變得無精打采沒有力氣。
等到了那一步,基本就宣告著即將危及生命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朝河邊靠近,沒有貿然露頭,而是先躲在樹干後頭仔細觀察了半天,確定沒有狼群或者黑熊之類的猛獸出沒後才敢現身。
抓了兩條倒霉蛋上岸後,他再次使出絕技,軍刀在手中靈活舞動,開膛破肚,飛速處理完畢後隨手將剩下的內髒拋進河里。
同樣裝了一鍋河水回去,這是他每天唯一可獲取的水源。
“今天我們不炖湯了,換一種做法,改成炒的,用魚油來炒蘑菇和魚肉。”
除了黃牛肝菌和蜜環菌之外,今天他又采了些白色口蘑、平菇、還有兩朵出乎意料的白蔥。
白蔥也是牛肝菌的一種,但屬于見手青家族,部分是有毒的,尤其是野生品種,沒做熟的話就會見小人。
若是沒有足夠的經驗,幾乎很難區分有毒白蔥和無毒白蔥之間的區別,而且還有好幾種毒蘑菇長的也跟白蔥十分相似。
要不是有著昨天剛兌換的野外菌菇大全兜底,他可不敢冒險去采這玩意。
如果說黃牛肝菌吃起來口感肥厚多汁,有肉的口感,那麼白蔥牛肝菌就是更進一步的鮮美,口感鮮香爽脆,帶有明顯的醬香,還有絲絲甜味。
腦海中的所有知識都在告訴他,這玩意采了絕對不虧,有很大概率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幸福感。
當他來到那棵做過標記的枯樹前,太陽已經有了要落山的征兆。
工兵鏟開刃的一面高舉過頭頂,瞄準枯樹樹干猛地揮落。
" 嚓"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斧刃入木三分。
連著揮砍了七八下,木屑翻飛間,枯死的樹干在哀嚎聲中重重倒下。
林宸順著樹干檢查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一處被蛀空的孔洞。
直接沿著此處將樹干劈開,露出內里如同藕孔般中空的結構。
一條條肥碩的白色蠕蟲猝不及防之下暴露在空氣當中,正驚慌失措地到處扭動身軀,試圖沿著通道往樹干其它部分里鑽去。
林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其中一條,放到鏡頭面前特寫。
“像這種寄生在枯木里的白色大蟲子是極其優質的蛋白質來源,雖然我不大清楚阿拉斯加的這種蟲子屬于什麼品種,但能肯定的是絕對可以吃。”
當著鏡頭的面,工兵鏟揮過,直接將蠕蟲身體頂端黑色的腦袋削掉,只留下肥碩的白色身軀。
林宸一鏟一鏟將整棵樹干徹底劈開,足足收獲了二十幾條大小不一的肥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