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巷外，眾人議論紛紛看著里面官府捕快辦案。
巷口已被封鎖，可里面的血腥氣仍舊令人作嘔。
一句句尸體被整齊的放在旁邊，用破草席蓋著，血液早已凝結，浸透雪地，猩紅刺眼。
落花堂堂主彭大年站在捕快旁邊，身旁弟子將草席挨個揭開，每揭開一個，臉色就陰沉一分，拳頭捏的嘎吱響。
抬腳走過每一個弟子身旁，腳步愈發沉重，心髒不停地抽搐。
“彭堂主，這些尸體是今早才發現的，這是不是你們落花堂的弟子？”為首的捕頭問道。
“是！”落花堂堂主彭大年臉色鐵青，從牙縫中擠出了個字，身後的弟子們同樣是滿心的怒火。
這已經是第三波了，林青石，劉顯楊再到現在的這些人！
他們落花堂是什麼很好欺負的人嗎？
“青書，將他們的尸體帶回去，好生安葬。”彭大年眼神痛苦，不敢再看，只是揮手。
大弟子宋青書立刻便要上前。
捕頭往前插了一腳，“彭堂主，眼下勘探記錄還不曾結束，還請稍等片刻。”
彭大年猛地轉身，鍛體三境煉骨的氣勢轟然爆發，將那捕頭震退數步，猩紅的雙眼中滿是憤怒，“你說我連自己徒弟的尸身都拉不走？”
“那是我落花堂的弟子，他們的尸首每這兒多待一秒，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那捕頭面色沉了下來，你跟誰倆呢？你不會以為你是風虎武館的人吧？
“彭堂主，衙門的規矩，還請擔待，不然縣尉大人怪罪下來，你也承擔不起。”
“縣尉”二字讓彭大年冷靜下來。
深吸一口氣，對著捕頭微微拱手，聲音生冷道︰“還請盡快，我門下弟子失蹤有些時日，我也是擔心，這才失態。”
捕頭微微拱手，對方一個練骨境能如此認錯已經很給面子了，借坡下驢，也是緩和下來，“落花堂諸位重情重義，真乃是我等感動。只是流程沒辦法，還請擔待。”
接著眾人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流程，讓落花堂的人把尸體拉了回去。
“頭兒，這案子我們還查嗎？”見落花堂的人走，身後的捕快立刻問道。
捕頭給了腦袋來了一下，“查？查個屁。肯定又是他們武館之間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死的又不是我們的人。”
——
落花堂，正廳！
嚓！
茶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彭大年暴怒的聲音再無絲毫壓制，“找！給我找出來到底是誰殺我落花堂的弟子，我要將其碎尸萬段！”
宋青書趕忙湊了過來，“師傅，不用查了，這些師弟都是去找一個叫林長生的人了。”
“林長生？什麼人？實力幾何？”
“風虎武館弟子，練皮境。”宋青書額頭見汗，躬身道。
風虎武館四個字讓彭大年的理智回歸，想到那頭年邁瘋虎，他的腿都有些軟。
“吳不覺！”彭大年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恨意滿滿，“林長生怎麼樣？死了嗎？”
“沒，沒有。”宋青書低頭道。
“什麼？”彭大年更加憤怒，聲音陡然拔高，“他就一個練皮境，能殺我那麼多弟子？我落花堂的弟子都廢物嗎？一群廢物！”
“我去，我親自去，我倒也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
宋青書立馬攔下，“您要是出手，吳不覺恐怕會直接殺上門來，到時候就是縣尉大人來了，也攔不住他。”
那本要將屋頂掀翻的怒火，在此刻凍結，臉色僵硬的坐下。
宋青書見彭大年此刻冷靜下來，這才上前道︰“師傅息怒，要不將這事兒告訴劉家吧。畢竟劉家與縣尉有著關系，他們動手也不會太顧及風虎武館。”
“好主意！”彭大年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你去做，將劉顯楊二人尸體帶過去，一定要特別說明是林長生干的。”
“是！”
——
“最近官府招募壯丁，你家大牛去了嗎？”
“去了去了，管吃管住，還發粟米，這麼好的事兒當然要去。要是再能拿點兒軍功，那可就太好了。”
“可不是嘛，听說這次王縣尉是鐵了心要擴大軍伍，平定大黑山匪患。恢復我們與州府的官道。”
“縣尉大人可是絕頂高手，由他出手，定然是手到擒來。就是可惜了三山縣，被流民佔了。”
酒館最里面，林長生與羅謝、張純陽坐定，听到四周的談話，羅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
“看來我們這位縣尉大人，對于收買人心真是一把好手。”
林長生喝了一口酒，這幾天關于三山縣被佔，以及南山縣軍伍備戰的消息，听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
相比于這些，林長生還是更感興趣張純陽，上一次見他還是在百草堂，自己買草藥的時候。
只是這些日子不知道在做什麼，今日才回來，羅謝立刻帶他來接人。
張純陽與上次見時，區別不大，還是那麼有壓迫感。今日林長生才知道原來張純陽是練骨境，自己那時就是一個野路子。
張純陽喝了一口酒，“正常，畢竟民眾需要一個英雄來依靠，他王之和便成了這個英雄。偏偏普通人。”
徒手捏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里，嚼了幾下，“我這次回來，和這個也有關。因為剿匪，南山演武提前了，師傅讓我回來撐撐場子。”
“南山演武？”
羅謝看到林長生的不解，解答道︰“這南山演武其實就是由官府主導，將城中這些家族武館放在一起比試的武學盛會。”
“往年都是放在新年以後，今年提前，還是為了剿匪這事兒。”
借別人的拳腳，樹自己的威風？這縣尉還真是好手段。
新年之前？
那自己要加把勁兒在這之前突破練肉，這樣便能參加練肉境級別的比武。
張純陽笑著說出了很狂的話，“我們武館之前幾年都是拿下了練骨境的第一，但這練皮與練肉境，年年都是差強人意。”
“不過今年有我們兩個，練皮境你無敵，練骨境我無敵，我們二人稱霸南山縣！”
林長生點點頭，沒有多說自己的想法，不過他感覺自己距離練肉境很近了，越來越近。
他不會為了南山演武壓制自己的進度，反而要加快，去參加練肉境的演武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