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心滿意足地從娘子那里收獲了足足兩千情緒值。
神清氣爽地來到了黑山軍營。
還未走近,便听到沈寒聲那清冷而嚴肅的訓斥聲,如同寒風般刮過訓練場。
她正俏臉含霜,目光如電,指揮著燼明軍進行嚴苛的訓練。
這些日子,燼明軍已擴充至五十人,建制趨于完善。
十人一隊,五十人一旗,分設正副職。
沈寒聲憑借其出色的能力跟將門之後的威望,被張靈任命為總旗長。
趙兵則為副旗長,輔佐左右。
此刻,燼明軍的士卒們,剛剛完成一場負重的山地越野。
人人汗透重甲,喘息未定。
便又投入到長槍突刺的訓練中。
“三隊隊長王俊策!出槍力度不夠!再刺不中靶心,你這隊長就別干了!下去當普通士卒!”
“五隊隊長趙威!看看你們小隊射的箭!歪歪扭扭,毫無力道!全部不合格,加練!立刻!馬上!”
沈寒聲的呵斥毫不留情。
她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凌厲。
“就憑你們現在這副樣子,若是遇上凶殘的韃靼騎兵,一個照面就得全軍覆沒!”
“如果有人覺得太苦、太累,或者害怕了,現在就可以放下武器,滾下山去當你的農夫,當一輩子的懦夫!然後眼睜睜看著你們的父母妻兒,被敵人肆意凌辱、踐踏!”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沉重的鼓點,敲擊在每一位士卒的心上。
這些從尸山血海中掙扎出來的漢子,哪一個沒有背負著血海深仇?
對韃靼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此刻,他們一個個眼眶泛紅,牙關緊咬。
非但沒有一人喊苦退縮,訓練的動作反而更加拼命,更加用力。
張靈站在一旁靜靜觀察,發現並非士卒們不夠努力,實在是沈寒聲定下的標準高得嚇人。
百米射箭,需十中其七。
長槍突刺,需十槍八中靶心!
“讓他們休息一會兒吧。”張靈走上前道。
沈寒聲聞聲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眾士卒,聲音依舊清冷。
“你們的統帥心疼你們了。現在,有誰想休息的,出列!”
“沒有!”
“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我們要加訓!”
回應她的是震耳欲聾、異口同聲的怒吼,帶著一股不屈不撓的狠勁。
張靈看著眼前這群已有幾分前世龍國軍隊鐵血風貌的士卒,心中倍感欣慰。
短短時日能有此成效,沈寒聲功不可沒。
兩人走進由紅磚和木頭簡易搭建的指揮室。
沈寒聲猶豫片刻,從懷中取出那枚代表燼明軍最高指揮權的令牌,輕輕放在桌上。
“你這是何意?”張靈不解。
“我……我今日頂撞了你,還……還說了那些話。你難道不該撤了我的職嗎?”
沈寒聲別過臉,語氣故作冷漠。
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張靈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將令牌,放到住她生出繭的手上。
“誰說要撤你的職了?我幾時說過這種話?”他語氣溫柔,帶著些許調侃。
“再說,我的沈大教頭,你若走了,又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總好過……總好過在此礙你的眼。”
沈寒聲聲音依舊冷硬,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張靈手上稍稍用力,便將她輕盈的身子拉入懷中。
“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小娘子,想走?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這……這里是軍營!你……你快放開我!”
沈寒聲瞬間慌了神,臉頰緋紅,用力從他懷中掙脫。
一連後退好幾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一雙美眸又羞又惱地瞪著他。
若讓外面那些敬畏她的士卒看到此刻景象。
她真不如找條地縫鑽進去。
“放心,石頭在外面守著,沒人會進來。”
張靈好整以暇地笑道,一步步向她逼近。
沈寒聲下意識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再無退路,被他結結實實地壁咚。
她只能抬起那雙慌亂羞怯的眸子,色厲內荏地瞪著他。
張靈伸出手,輕輕捏住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張冷艷中,帶著驚惶的絕美臉龐。
“我的寶貝小娘子,未經為夫允許,就敢擅自言走,你……準備好接受‘家法’處置了嗎?”
沈寒聲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何曾听過如此露骨的情話,頓時心如擂鼓,面紅過耳。
“呸!誰……誰是你小娘子了!我……我還沒嫁給你呢!”她強自爭辯,聲音卻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嗯,說的也是。”
張靈認同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那就等解決了徐淵那老狗,我再風風光光地把你迎娶過門。”
沈寒聲光是想象那場景,便覺臉頰發燙,咬著唇道。
“上午在賭場,你讓我‘滾開’,如今又說要娶我,你把我沈寒聲當什麼了?可以隨意呼來喝去的貨物嗎?你……你太霸道了!”
“那是誤會。”
張靈收起玩笑之色,語氣誠懇。
“當時情勢所迫,演戲需做全套,不得已傷了寒聲娘子的心,是為夫之過,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他這番誠懇的道歉,反倒讓沈寒聲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他眼中清晰的歉意,她心中的那點委屈和不快,竟瞬間煙消雲散。
甚至覺得自己有些過于任性了。
“對……對不起,”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我今日……也太過沖動了。”
“無妨,都過去了。”張靈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我這燼明軍,往後還要多多仰仗沈大教頭呢。待到他日,我們驅逐韃虜,殺回京城,定要為你爹爹討回公道,昭告天下,衛國公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我的好岳父!”
這番話直戳沈寒聲內心最柔軟處。
她鼻尖一酸,美眸中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謝謝你……張靈。”
“嗯?叫我什麼?”張靈故意板起臉。
沈寒聲臉頰飛紅,那聲“夫君”在嘴邊盤旋許久,終究羞于出口。
只得將發燙的小臉埋在他頸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喚道。
“好……好哥哥。”
“這還差不多。”
張靈滿意地笑了,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吻。
沈寒聲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