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帶著沈寒聲以及一隊護衛,押運著新釀好的雲仙釀前往縣城。
馬車行駛在略顯荒涼的道上,忽然一聲 哨。
十多個手持鋼刀、面相凶惡的漢子從樹林中跳將出來。
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扛著鬼頭刀,獰笑道。
“車上裝的,可是雲仙釀?”
張靈勒住馬,目光掃過這群烏合之眾,神色不變。
沈寒聲則悄悄握緊了腰間的刀柄,美眸中寒光閃爍。
“你們想打劫?”張靈冷聲道。
山匪頭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我們大當家說了,請張靈公子跟我們回山寨一趟。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別怪兄弟們刀下無情!”
“殺了這些人,搶了錢財和女人,再‘請’你回去!”
張靈聞言,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就憑你們?“
那山匪頭子見張靈如此不識抬舉,頓時大怒。
“媽的,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上!砍死男的,女人和張靈留給大當家!”
十多名山匪頓時嗷嗷叫著沖殺過來。
新招募的護衛們初次面對這種場面,不免有些緊張,陣型出現了瞬間的松動。
“不要慌!”
張靈的聲音沉穩有力,如同定海神針。
“牢記平日的訓練!布陣!迎敵!”
趙兵聞言,立刻嘶聲怒吼。
“盾牌手上前!長槍手準備!”
命令下達,六名護衛迅速反應,三名手持包鐵木盾的壯漢,猛地踏前一步,將盾牌抵在前方,形成一道簡易防線。
身後,六桿鋒利的長槍,從盾牌間隙中探出,槍尖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眼看山匪沖近,張靈大喝一聲。
“殺!”
“殺——!”
趙兵雙目赤紅,怒吼著率先刺出長槍!
那沖在最前的山匪舉刀欲砍,卻被盾牌牢牢擋住。
下一秒,趙兵的長槍已如閃電般,精準地貫穿了他的咽喉!
鮮血瞬間飆射而出!
幾乎同時,另外幾桿長槍也迅猛刺出!
噗嗤!噗嗤!
又是三名山匪被長槍捅穿胸膛,慘叫著倒地不起!
另外兩名山匪試圖從側翼繞過盾陣。
沈寒聲身形如風,手中長刀劃出兩道冰冷的弧線。
兩聲慘叫。
山匪已捂著噴血的脖頸倒地抽搐。
戰斗幾乎在頃刻之間結束。
這群凶悍的山匪,在張靈這支經過嚴格訓練,配合默契的護衛隊面前,簡直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那山匪頭子眼睜睜看著手下瞬間被屠戮殆盡。
嚇得臉都白了!
他縱橫雲縣山地多年。
甚至跟官軍都交過手,卻從未見過如此悍勇的家丁!
“該死!這……這張靈到底是什麼來路?他手下的兵比正規軍還狠!”
他心中駭然,再無戰意,調轉馬頭就想逃跑。
“想走?”
張靈眼神冰冷,早已張弓搭箭。
只听“咻”的一聲破空銳響。
利箭精準地沒入了山匪頭子的後心!
“呃啊……”
山匪頭子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栽落,倒地而死。
護衛們震撼無比。
他們原本以為東家只是善于謀劃和指揮,沒想到個人武力也如此強悍!
沈寒聲收刀入鞘,走到張靈身邊,柳眉微蹙,擔憂道。
“看來我們是真的被山里的土匪盯上了。這次雖然解決了,但恐怕還會有下次。”
張靈看著地上的尸體,眼神淡漠,“無妨。他們若覺得我是塊肥肉,盡管來試試。正好用他們的血,來磨礪我的刀鋒!”
他們順利將雲仙釀送到明月酒樓後院。
張靈被請上了二樓的雅間。
甦月月早已備好香茗,一雙勾魂攝魄的美眸,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張靈。
這幾日,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可謂是響徹了整個雲縣,動靜實在太大了。
一個小小的酒商,竟然開始大興土木,修建堪比軍事堡壘的基地。
這讓她感到無比好奇。
“張弟弟,最近好本事呀。”甦月月輕啟朱唇,聲音帶著幾分慵懶。
“姐姐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說說,你這般耗費巨資,修建那等堅固的城堡,到底是在防備誰呢?黑虎幫?富家?”
張靈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浮沫,緩緩吐出兩個字。
“韃子。”
甦月月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枝亂顫。
看的張靈眼花繚亂。
“我說張弟弟,你也太過杞人憂天了吧?雖說如今大乾在北方戰事不利,節節敗退,但青銅關乃天下雄關,固若金湯!韃靼人靠著騎兵和那幾門老舊火炮,是絕無可能突破的!”
青銅關,是大乾北方最後,也是最堅固的一道屏障。
它扼守在兩座綿延山脈之間的險要之處,將大乾腹地與北方韃靼徹底隔開。
鼎盛時期,大乾軍力甚至能出關遠征,如今雖已退縮關內,但青銅關依舊被視為不可逾越的天塹。
一旦此關被破,南下數百里皆是一馬平川,可直逼京城,再無險可守。
“青銅關固然險要,但若有人暗中資敵,將精鐵、火藥源源不斷地運送給韃子呢?再堅固的關隘,也怕從內部被腐蝕。”張靈目光深邃,淡淡道。
“不可能!”
甦月月斷然否定,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絕對沒有人敢這麼做!我父……我是說,青銅關守將對此管理極其嚴格,任何鐵器、火藥都不可能流到韃靼人手中!”
“哦?是嗎?”張靈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但願如此吧。”
“哼,你還能比本小姐更了解邊關局勢不成?”
甦月月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嬌嗔和自信。
“別看現在韃靼勢頭正盛,等京城局勢穩定後,朝廷自然能騰出手來收拾這些蠻子。”
這大乾朝廷內部黨爭不休,天災人禍不斷,流民四起。
更是自毀長城斬殺了衛國公……
怎麼看都是一副王朝末路的景象。
他也不知道這大小姐哪里來的自信。
“甦姐姐說的是,倒是我有些過于謹慎了。”張靈也不爭辯,轉而問道。
“不知甦姐姐對富家了解多少?”
“富家?”
甦月月沉吟片刻,道︰“他們在雲縣算是地頭蛇,樹大根深,據說在州城乃至京城都有些關系。而且……似乎與邊關的一些將領,也往來密切。”
她看向張靈,眼中帶著探究。
“你怎麼突然問起他們了?是不是知道一些秘密?”
張靈心中一動,富家與邊軍將領有聯系?
但他思考再三,最終還是將富家通敵的懷疑壓了下去。
此事牽連太大,在自身實力不足,且不確定甦月月真實立場之前。
絕不能打草驚蛇。
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張靈敷衍過去。
甦月月也沒有深究。
轉而提出希望張靈擴大雲仙釀的產量。
她想將生意做到州城乃至京城去。
張靈再次拒絕。
“甦姐姐,如今雲縣糧價飛漲,危機隱現,加之不斷有邊境流民和潰兵涌入,局勢並不安穩。”
“若我此時擴大釀酒規模,消耗大量糧食,一旦引發民憤,我怕不是要被亂滾打死。”
甦月月聞言,詫異地重新打量了張靈一番,美眸中閃過一絲贊賞。
“沒想到,你一個獵戶出身,竟有如此見識和格局,倒是姐姐我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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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完成後。
張靈便帶著沈寒聲在縣城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
看著房間里冒著熱氣的浴桶,沈寒聲臉上難得露出了雀躍的神情。
她連忙將張靈推到門外,俏臉微紅,凶巴巴地警告道。
“我警告你,不許偷看!否則……否則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