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四合院里的老槐樹才剛剛冒出嫩芽。林凡從郵局寄出給宋運輝的回信，信步走回院子，忽然覺得這個春天格外安靜。
確實，院子里的氣氛平靜得有些反常。中院水槽邊，傻柱正慢悠悠地洗著菜，見他回來，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埋頭干活。要知道，放在往年這個時候，傻柱早就扯著大嗓門在院里吆五喝六了。許大茂家的窗戶緊閉著，但林凡敏銳地注意到，窗簾的縫隙里有一雙眼楮在窺視，見他看過去，那縫隙立刻合上了。易中海更是整天閉門不出，連最愛在院里曬太陽的習慣都改了。
前院閻阜貴家倒是熱鬧，閻解成天天準時下班回家，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到處晃悠。這會兒他正坐在門檻上，認真地看著公司新發的《崗位操作手冊》。閻阜貴背著手在院里踱步，見到林凡，立刻堆起笑容︰“林凡回來啦？今天廠里忙不？"
"還行。“林凡淡淡回應，目光掃過院子。
秦淮茹正在水井邊打水，小當和槐花在旁邊玩耍。見林凡過來，秦淮茹連忙直起身，擦了擦手︰“林副主任。”態度恭敬中帶著疏遠。棒梗現在住在廠里宿舍，只有周末才回來，听說在勞動服務隊干得不錯，上個月還得了表揚。
這種平靜，讓林凡想起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他太了解院里這些人的秉性了，越是安靜，越說明暗地里在醞釀著什麼。
果然，這天晚上，林凡正在燈下研究韓春明從南方帶回來的市場報告，就听見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閻阜貴。
"三大爺，這麼晚了有事？“林凡側身讓他進來。
閻阜貴神秘兮兮地關上門，壓低聲音︰“林凡，我瞧著許大茂最近不太對勁。"
"哦？“林凡不動聲色地給他倒了杯茶。
"你看啊，"閻阜貴掰著手指頭數，”這半個月，他有七八天都是半夜才回來。前天晚上，我起夜，正好踫見他溜進院子，身上帶著一股...說不上的味兒，像是消毒水，又帶著點甜膩。"
林凡若有所思︰"還有呢？"
"還有昨天下午，"閻阜貴湊得更近，"我看見他往家里搬了個紙箱子，用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見我過來，慌里慌張地就往屋里藏。我瞟了一眼，那箱子可不輕！"
林凡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消毒水的味道...沉重的紙箱...深夜歸來...這些線索串聯起來，確實可疑。他想起之前韓春明提醒過，許大茂可能還在暗中倒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三大爺，您費心了。“林凡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好煙遞給閻阜貴，"這事我知道了，您繼續幫我留意著，但千萬別聲張。"
"你放心！"閻阜貴接過煙，臉上笑開了花，"我這張嘴最嚴實了！"
送走閻阜貴，林凡站在窗前，望著許大茂家漆黑的窗戶，眼神漸冷。這個許大茂，果然賊心不死。四合院的平靜只是表象，這些隱藏在角落里的毒蛇，隨時都可能竄出來咬人。
他決定明天就去找韓春明，讓他派人暗中調查許大茂最近到底在搞什麼勾當。在全力開拓南方市場之前，必須先把家里的這些隱患徹底清除。許大茂這顆毒瘤，是時候該切除了。
夜色漸深，四合院陷入沉睡。但林凡知道，這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動。他輕輕拉上窗簾，開始規劃下一步的行動。這個春天，注定不會太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