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課堂學習，培訓班更是一個巨大的人脈磁場。林凡憑借其過硬的技術背景、成功的改革實踐案例、沉穩而不失靈活的性格，很快在學員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核心人物之一。
他不僅與同宿舍的東北大哥、鄉鎮企業家廠長關系融洽，也與其他很多同學建立了良好的關系。他發現，這些同學雖然背景不同，但大多是有理想、有干勁、渴望改變的人。
他與一位來自西部三線軍工廠的同學交流技術改造的困境；與一位來自輕工系統的同學討論品牌建設和市場需求；甚至與一位來自農業口的同學探討農副產品深加工和市場化的問題。每一次交流，都踫撞出新的火花，讓他對“改革”二字的復雜性和廣泛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尤其注意結交那些在政府部門、研究機構工作的同學，從他們那里，他能了解到更高層的政策動向和學術前沿觀點，這對把握宏觀方向極其有益。
一個周末，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相約去市區逛逛。走在略顯單調的四九城街道上，看著人們穿著藍灰綠為主的衣服，騎著自行車匆匆而過，鄭桐忍不住又開始“蠱惑”林凡。
“林凡，你看這四九城，莊重是莊重，但也太……沉穩了。”鄭桐比劃著，“你去我們那兒看看，滿大街都是顏色！姑娘們穿裙子，小伙子穿西裝打領帶！到處都在蓋樓，到處都在談生意！空氣中都飄著錢的味道！那才叫活著！”
他摟著林凡，指著路邊一個賣冰棍的老太太︰“你看，在這兒，賣冰棍就是賣冰棍。在我們那兒，賣冰棍的老太太可能都在琢磨怎麼擴大規模，開連鎖店！”
同行的幾位同學都被逗笑了，但笑過之後，又都有些神往。
鄭桐認真地對林凡說︰“林凡，我說真的。以你的能力和眼光，窩在廠里搞技術革新、跟老頑固斗法，太屈才了！那邊天地廣闊，政策靈活，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憑咱們在培訓班學的這些東西，加上你搞實業的經驗，我的門路，過去合伙干點大事，絕對能成！到時候，你就不是一個廠子的經理，可能是好幾個公司的老板！”
這番話，極具煽動性。林凡仿佛已經看到了南方那片熱土上，高樓拔地而起，車水馬龍，人們為了夢想和財富奮力拼搏的景象。那是一種與四九城截然不同的活力和機遇。
他的心，第一次真正地、劇烈地動搖起來。
之前韓春明帶來的生意，更像是小打小鬧的試水。而鄭桐描繪的，是一個全新的、廣闊的舞台，一個可能徹底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巨大機遇。
他看著眼前莊嚴肅穆的四九城，又想想鄭桐口中那個光怪陸離、活力四射的南方，內心波瀾起伏。
“鄭桐，”林凡終于開口，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拒絕，“等我學習結束，安排個時間，我跟你去南方看看。”
鄭桐一听，大喜過望︰“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保證讓你去了就不想回來！”
新的世界，正在向林凡發出強烈的召喚。而四九城的根，以及他對李廠長的承諾，又讓他無法輕易割舍。未來的路，該如何選擇？林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此刻，他並不知道，四合院里，因為他不在，某些人又開始按捺不住了。許大茂發現林凡似乎真的長期離家，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