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崔元亨氣的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真是個廢物,廢物!”
“先手還射不死他!活該白死了。”
聲音剛落,身後,響起腳步聲,“四公子,不該讓他前來參會的。”
“許多人,已經去他的攤子上相看了!”
“早說了,這是給他機會!”
梁叔長長嘆了幾聲,望著角落處,陳家堡的攤位前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相反崔家的攤位前,已經走了一大半的人。
崔元亨獰著臉,滿臉憎惡,“梁叔,不著急!好戲還在後頭!”
“兵器百種,一種厲害,算不得什麼!”
“逼他們再上場,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侯在身後的梁叔聞言,欲言又止,最後終還是一句都沒說,拱拱手離開去辦了。
……
攤位前,陳北好不容易擠進來,看著眾多人前來相看兵器,一時間也樂的合不攏嘴。
這虎穴,他入了,且成功了的!
崔元亨,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小堡長,你這箭厲害,這弓看著短小,卻也極為厲害,我們乃甘州飛羽營,想采購你等的箭和弓!”
“箭先來三萬支,弓來兩千張!”
方才對射,崔家的箭不堪一擊,去瞧了,箭頭被擊的粉碎,他們決定了,以後就從陳家堡買箭。
“堡長,三萬支,三萬支啊!”衛勇臉色狂喜,話都說不清,渾身顫抖。
說完,便要去拿單子讓人填寫,卻被陳北攔住,陳北拱拱手,“不好意思,陳家堡只賣箭不賣弓!”
“這是為何,錢不少給你們。”士兵皺皺眉頭。還沒見到哪個生意人,不願意多賺錢的。
“弓只是實驗階段,並非成品,缺陷不少,怕誤了飛羽營!”陳北隨便編了一個瞎話。
不知為何,陳北還是不想這麼早把反曲弓賣出去。
總覺得賣出去,並不能幫大乾打敗狄人,反而會幫助狄人更新弓箭。
“原來如此。”
士兵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先來三萬支箭,若好用再加購,放心,我甘州飛羽營少不了你們的銀子!”
一時間,不少人來下訂單,邊疆的軍隊居多,畢竟狄人馬上就要打來,箭好也能多幾分勝算。
“堡長,夫人提槍上去與人搏命了,要不要攔?”有人忽然喊道。
陳北一抬頭,發現寧蒹葭不知何時,提著那桿自己送她的鐵槍,簽了生死狀,上場了。
不用猜,對手肯定是崔元亨派來的人。
“不用,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看一看,冠絕無雙的寧家槍!”
“堡長,彪哥兒也提著他那把破刀上了!還一個打兩個!”
陳北一愣,發現屠彪已經和人交上了手,對方兩個人被打的節節敗退,刀刃都蹦出了豁口。
一時間,不僅買箭的圍了上來,就連買槍和買刀的也都圍了上來。
會場之上,幾乎一大半的人,都圍在了陳家堡小小的攤子前。
眾人接單接到手軟,光是定金,就足足有幾大箱!
椅子上,崔元亨再也坐不住了,剛剛站起來,就覺得眼前發黑。
“四公子,咱們死了不少人,還要上?”
“崔家的名號,要被敗完了!”
“老爺要是知道,指不定要怎麼大發雷霆!”
“老奴的意思,趁早收手!”
崔元亨氣的沒忍住,一巴掌打在梁叔臉上。
梁叔站在原地,錯愕過後,便是趕緊俯身拱手,“老奴知錯,老奴多嘴!”
閉上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氣,崔元亨道︰“回去。”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崔元亨,轉身離開。
……
約摸是黃昏時刻,一行人才拉著幾大車定金,踏著夕陽的尾巴,哼著歡快的鄉調,出城趕回堡。
不多遠,黃狗一行人摘去乞丐偽裝,紛紛跳上了馬車,“小堡長,我听說了的,此次兵器大會,咱們陳家堡把臉露足了!”
“就連崔家請來的好手,都被彪哥兒,當蘿卜,一刀一個砍了!”
看向陳北,黃狗等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這哪里是邊疆來的小堡長,分明就跟大英雄一樣。
將一袋銀子丟給黃狗,讓他給兄弟們分了,今日露臉黃狗的消息功不可沒,如若不然,一個不慎,命都可能丟在這里。
“多謝小堡長!”
“日後黃狗必定以小堡長馬首是瞻,我還沒見過崔元亨吃這麼大一個虧!”
黃狗拱拱手,打心里崇拜陳北。
“馬首是瞻很好,只是還喚小堡長?本堡長,哪里小了?”
“瞧我這張嘴。”
黃狗啪地一聲,輕輕打了自己的嘴,雖然陳北和他年齡相仿,但比他厲害多了。以後,自然不能再喚小堡長。
“堡長,以後都喚堡長!”
“堡長!”
黃狗眾多小弟,一起拱手拜服道。
陳北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身邊的衛勇,衛勇卻滿臉愁苦地搖了搖頭。
“怎的,對方不肯幫忙?”陳北皺皺眉。
“不是不肯幫忙,而是路遠,他們說,若從甘州運來我們所需的鐵礦和各種原料,我等的本怕都保不住!是賠本生意!”
聞言,陳北沉默了下來。
崔元亨聯合鐵城圍堵陳家堡,打造兵器的各種原料都買不到,陳北就尋思著從外面買。
正好,今日甘州飛羽營從他們這里訂購了不少兵器,便讓衛勇去說說,誰知卻等到了這樣的回答。
“堡長,若買不到原料,手上的單子可完不成!”
“尋常的單子也就罷了,不過多賠些錢,可那幾個邊軍大營的單子,耽誤不得!”
“沒了信用,日後,咱們陳家堡的兵器就算再好,也無人來買!”
衛勇說道。
且原料的問題,得趕緊解決,要不然手上的單子越來越多,根本忙不過來。
總不能卷走定金,當個騙子吧。
“夫君,不如我們回涼州城,找玉兒幫幫忙,她或許能幫我們。”一直不曾開口的寧采薇突然道。
“采薇,他不會去的,別勸了!”
寧蒹葭輕輕拉了拉寧采薇。
她了解陳北,他不是一個低三下氣的人,更何況是在蕭玉兒面前。
“去!”
陳北道,“不過不是去找蕭玉兒,找大小武!他們欠咱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