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一架航班起飛只剩60小時。
應急小組在機場附近的安全屋內集結。除莫知南、張偉和兩位可信的安保人員外，還有一位FASB的網絡專家和明明——年輕人的黑客技能被證明不可或缺。
“目標航班是AC207，直飛新加坡的寬體客機，”張偉將資料投影到牆上，“執飛機長是名單上的趙天宇，他昨天剛剛拒絕認證新型控制系統。”
莫知南皺眉︰“劉振雲團隊不會重復相同手法。如果我們能想到趙機長是目標，他們也會想到。”
明明突然抬頭︰“除非……這不是針對飛行員。”他快速敲擊鍵盤，調出航班貨運清單，“看這個——AC207運送一批外交郵袋，享有免檢特權。如果我想要安全運輸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清單上的一個條目︰精密儀器，發件方是“新視野科技”——劉振雲暗中持股的那家空殼公司。
“我們需要檢查那批貨物，”莫知南立即決定，“但不能驚動任何人。”
安全屋內氣氛凝重。明明嘗試入侵貨運系統，卻發現該批貨物的記錄被特殊加密。
“外交通道，”網絡專家搖頭，“沒有正式許可，我們無法接觸那些貨物。”
莫知南看向張偉︰“柯林斯能拿到許可嗎？”
“太難了，需要多層審批，時間不夠。”張偉沉吟片刻，“但也許不需要正式許可。”
一小時後，莫知南和張偉站在貨運區監控盲點的陰影中。明明通過黑客手段暫時關閉了部分監控，給他們創造了15分鐘的窗口。
“貨運單顯示那批‘精密儀器’被裝在特制容器中，”張偉低聲道，指著遠處一個標識著外交豁免標志的貨箱，“溫度控制，獨立供電，很奇怪。”
突然，貨運區入口處亮起車燈。一隊車輛正緩緩駛入。
“安保巡邏提前了，”張偉咒罵一聲，“明明，怎麼回事？”
耳機里傳來明明緊張的聲音︰“系統顯示有人手動覆蓋了巡邏時間表，不是我干的！”
莫知南迅速觀察四周，拉著張偉躲進一堆集裝箱後面。車隊在不遠處停下，幾個人下車開始檢查貨物——不是普通安保，而是身著便衣的專業人員。
“他們在檢查所有外交貨物，”莫知南低聲道，“看他們的動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其中一人打開通訊設備，隱約傳來對話片段︰“……確認所有包裹……鳳凰項目必須……”
莫知南與張偉對視一眼。這些人不是來阻止陰謀的，而是來確保計劃順利執行的。
突然，莫知南的手機震動——韓若薇發來緊急信號︰安全屋遭入侵。
他們必須立即返回。
回到安全屋時，明明和網絡專家正在緊急關閉系統。“十分鐘前有人試圖遠程入侵，”明明說，臉色蒼白，“不是普通黑客，手法專業得像國家級別。”
桌上一張打印紙被留下，上面只有一行字︰“停止調查，保住性命。”
威脅顯而易見。
“我們被監視了，”張總結道，“每一步都被預判。”
莫知南卻拿起那張威脅信，仔細查看紙背面的輕微墨跡︰“或者……有人想嚇退我們，因為他們時間也不夠了。”
他轉向明明︰“能追蹤入侵來源嗎？”
明明搖頭︰“完全隱身，就像從未存在過。”
網絡專家突然抬頭︰“等等……AC207的貨運清單剛剛更新了。那批‘精密儀器’被重新路由到另一架航班——CA981，前往上海的貨機，一小時後起飛。”
“調虎離山，”莫知南立刻明白，“他們知道我們在關注AC207。”
小組迅速分頭行動︰張偉嘗試獲取CA981的檢查許可，莫知南聯系趙天宇機長提醒風險，明明繼續追蹤系統異常。
就在CA981預計起飛前20分鐘，莫知南接到一個加密通話。對方使用變聲器，但信息明確︰
“莫機長，你尋找的答案在B17維修庫。現在獨自前來，過時不候。”
明知可能是陷阱，莫知南卻無法忽視這個機會。他悄悄離開安全屋，只給韓若薇發了條加密信息︰“若遇不測，全部證據在雲端備份‘鳳凰’文件夾。”
B17維修庫是老舊區域，平時罕有人至。莫知南推開沉重的鐵門，內部只有幾盞安全燈提供照明。巨大的飛機部件在昏暗中投下猙獰陰影。
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出，莫知南立即認出——劉振雲。
“你很執著，莫機長，”劉振雲語氣平靜，毫無逃亡者的慌張，“我幾乎要欣賞你了。”
“為什麼這麼做？”莫知南直接問道，“為了錢？權力？”
劉振雲輕笑︰“為了未來。現行航空系統陳舊臃腫，需要……推動。新系統將拯救更多生命，只是需要一些……示範。”
“示範？你指的是制造空難？”
“可控事故，證明現有系統的脆弱性。”劉振雲走向一個工作台，上面放著各種飛機部件，“但你的堅持打亂了時間表。現在我有另一個提議。”
莫知南保持警惕︰“什麼提議？”
“加入我們。你需要的是真相，我們需要的是聰明人。鳳凰項目不會停止，但可以更有……針對性。”
就在這時，莫知南注意到劉振雲手腕上的表——橙色電子表，與李明明描述的一模一樣。
“你親自聯系李明明的，”莫知南突然明白，“根本沒有中間人。”
劉振雲微笑︰“直接控制總是更可靠。現在，選擇吧，莫機長︰加入未來，或者成為過去的犧牲品。”
庫房遠處傳來輕微響動。莫知南知道支援正在就位，但需要時間。
“我需要證據，”莫知南拖延時間，“如何相信你不是在騙我？”
劉振雲從口袋取出一個小型設備︰“這是CA981上的干擾裝置。我可以現在銷毀它，表示誠意。”
就在劉振雲操作設備的瞬間，庫房燈光大亮。張偉帶人沖入︰“FASB！不許動！”
劉振雲卻毫不驚慌，反而露出奇怪笑容︰“太遲了。”
遠處傳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CA981正在起飛跑道上加速。
劉振雲手中的設備突然顯示倒計時︰00:00:15
“不是CA981，”劉振雲輕聲道，“一直是AC207。情感欺騙總是最有效的。”
莫知南立即接通通訊︰“趙機長！立即檢查所有系統！現在！”
耳機里傳來趙天宇緊張的聲音︰“正在爬升階段……等等……導航系統開始偏移！自動駕駛鎖定錯誤航向！”
倒計時歸零。
劉振雲仍然微笑著︰“觀察和學習，莫機長。這是新世界的誕生。”
遠處夜空中，AC207的導航燈開始不規則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