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不是早早就會干活，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哪里像你這樣，天天吃喝玩樂學習不行，一點用都沒有的嬌小姐！”
顧惜惜被劈頭蓋臉罵，委屈得不行，哇得一聲大哭起來，不住舉著拳頭砸他發泄委屈。
“你太過分了，你沒有顧澤哥哥好，我不喜歡你了，我要顧澤哥哥。”
姜繼業被吵得頭疼，抬手就是一甩。
一股大力傳來，顧惜惜身體不受控制被甩出去，頭撞在牆上頓時頭暈眼花起來。
顧援朝夫婦剛一進門，就看到兒子把女兒直接甩出去，撞牆上的一幕，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看著。
下意識厲聲呵斥︰“繼業，你在做什麼？”
姜繼業听到聲音，心里咯 一下，下意識抬起頭看過去，對上的是兩張憤怒的臉，不是親生父母是誰。
詫異道︰“你們，怎麼會提前出院了。”
“怎麼，你是覺得我們不會提前出院，就在家里打你妹妹是吧，你是哥哥，怎麼能對妹妹這樣。”
李梅顧不得虛弱的身體，忙去把女兒扶起來，看著她額頭上的包心疼不已。
抱在懷里輕聲安撫︰“惜惜沒事了，媽媽回來了，別怕別怕啊。”
“嗚嗚媽媽他打我，他居然打我，顧澤哥哥都沒有打過我……”
顧援朝一步步靠近看著兒子，眉頭緊皺著︰“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對妹妹動手，你的性子一直這麼暴躁嘛。”
姜繼業低著頭，眼珠子滴溜轉，很快想到一個借口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著。
“爸是我不好，我不該遷怒妹妹，實在是那工作沒法干啊，那老師傅太凶了，動不動就罵我是蠢貨，說豬都比我聰明還打我。”
卷起袖子來示意對方看，委屈得不行。
原本白胖的胳膊上，現在青紫一片片，留下的痕跡有的像是扳手，有的像是棍子，反正看著是很慘。
顧援朝剛升起的火氣，看到親生兒子這樣，瞬間火氣消散下去了。
滿臉心疼看著他︰“怎麼會這樣，那個老師傅那天看著挺好，為什麼對你這樣啊。”
姜繼業苦著一張臉，可憐得不行︰“不是只有對我這樣，他以前對顧澤也這樣，這哪里是上班，這分明就是虐待人。”
“時間長了，人不被虐待死才怪，爸怎麼辦，我能不能換一個崗位啊。”
“這……要是以前的話，爸能花錢打點一下，讓你的日子好過一點，可現在的話實在是沒辦法，家里錢都被人偷了啊。”
顧援朝也心疼獨苗苗，可現實情況就這樣，他手里確實沒錢，只能再等一兩個月，下次采購的時候才有回扣吃。
姜繼業听到這話眼神有些崩潰，這不是他要的日子，這日子還不如在鄉下過得好。
他在鄉下的時候不干活，每天就打打牌就成，到點了回家都是熱乎飯，衣服脫了一丟有人洗干干淨淨。
現在這什麼鬼日子，在家里要干活，去廠里要干活還要挨罵挨打，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不說，還要回來洗衣服被妹妹刁難。
早知道跑什麼嘛，直接入贅甦家享福。
只要生下孩子，以後甦家一切還不都是自己的，想怎麼打牌玩都可以，哪里要自己上班，他根本受不了被約束的日子。
顧援朝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安慰道︰“兒子呀再堅持一下，再過一兩個月我就有錢了，到時候一定幫你換崗位好不好。”
姜繼業眼里閃過怨念，不好，哪里好了，他要的是不上班享福，而不是去上班跟坐牢一樣。
那是人過的日子嘛，那不是！
“爸，就算上班能再忍忍，可我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這個根本沒法干啊，我衣服都臭了，工友都嫌棄我。”
李梅看看兒子再看看女兒，下意識還是偏向一直養大的女兒，語氣帶著幾分責怪︰“你到底是當哥哥的，不高興也不能推妹妹啊。”
“這要是摔壞腦袋，可不是一件小事。”
听著指責的話，姜繼業嘴上道歉，心里已經記恨上了，果然他不是養在身邊的孩子，就算是親生的也沒用。
一個死丫頭片子而已，在鄉下那都是要看哥哥臉色，哪里有她鬧騰的份，太不懂事。
低著頭卑微著︰“妹妹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都是廠里老師傅的錯，我也是被打得心情太糟糕才會……”
李梅見狀附和著︰“對，你哥哥知道錯了，咱們別計較好不好，一家人和和美美最重要，可不能被鄉下那家人看笑話。”
顧惜惜擦了擦眼淚，嘴硬道︰“看什麼好戲嘛，人家根本都不會來城里，哪里能看到好戲。”
“那哥發工資後，要請我看電影，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一次。”
“……”
姜繼業扯了扯嘴角，咬咬牙︰“好，我答應你，發工資後請你去看電影。”
兩口子勸好孩子們後，齊齊松了一口氣，兒子沒養在身邊，這鬧騰起來是要安撫好，可別離了心。
以後養老還是要指望兒子的，女兒到底是要嫁出去，在家里的時候對她好一點就夠了，以後還是指望不上的。
沒有人注意到，姜繼業眼底的不滿怨念。
晚飯是李梅做的，顧惜惜在一旁打下手，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著粥吃咸菜，臉色都有些綠，等發工資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暫時忍一忍。
“繼業，你知道顧澤下鄉後，現在日子怎麼樣了嗎？”
姜繼業拿著筷子的動作一僵，忙開口道︰“不清楚，估計不會好到哪里去，都這麼多年沒見了，誰知道會不會認他。”
“這樣啊，那你改天給你們村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要是真活不下去就回來。”
“咱們給他一口飯吃，以後在家里把我們照顧好了，家務做好沒事撿撿破爛補貼家用，還有找點臨時工干干就行了。”
顧援朝也是希望他回來，以前被照顧的日子舒坦啊，一下子人走了，家里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不就是給個住處，給一碗飯餓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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