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縫里偷偷打量著他,最令人膽寒的,”霍啟越陷入了某種可怕的景象,似乎又回到了閣樓里,黑白分明的天真眼楮,透過門縫,看見詭譎的黑氣趴伏在新來的家伙上,貪婪地吸食周圍人的生氣,“新來的哥哥,突然轉過頭對我笑。”
他惶恐,不安,打算找爸爸媽媽商量,哥哥身上的那個怪物。
“我知道之前你一個人,對新出現的哥哥有敵意。”
“男孩子,要快點和哥哥打好交道。”
…
“怎麼就你看見了呢?”
“哥哥都說你推了他,是不是!”
…
“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廢物!”
“你怎麼不看你哥哥怎麼對你的?”
越來越多的隔閡橫亙在他們之中,他努力過,在這個詭異的一家四口,從勉強能交流,到歇斯底里的發泄,冷暴力長久地回響,把他擊碎得四分五裂,他被徹底地剔除在外,像一只漂泊無依的鬼,特定的關鍵詞能引起他們的反應,其他時候,極力遞出的信息都化成髒污,混合淚水流進下水道,後面水流干,人也失望了,
“很好看的玫瑰花,”霍啟越俯下身,細膩的花瓣從指尖摩挲過,他湊近去聞,馥郁的花香縈繞在鼻息,“香味也在,愛卻過期了。”
旁邊的魅魔學他,又學不明白,看起來像裝模作樣,然後一大口吃掉了玫瑰花。
于是,霍啟越又笑了,
黃昏混合著玫瑰花,風起了,他們倒在草叢里,像在此地掩埋又吹出的骸骨,隨著起伏,融進地里,
“我做對了嗎?”喃喃混進風聲,又傳進江遠色的耳朵,
耳朵動了動,他翻身坐在霍啟越身上,鼻尖貼著鼻尖,霍啟越連呼吸都屏住了,剛吃過玫瑰花,淺淡的玫瑰花香氣隨著呼吸,吐在他的臉上,
霍啟越是有潔癖的,
好吧,是之前,
魅魔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楮,用傾盡所有的目光凝視著他,世界忽然落下了霜,在魅魔銀白的長睫上,猶豫不決,躁動不安的心安靜下來,
“你想回去嗎?”
嘴唇啜蠕著,想說些什麼,
他說,“會不會很賤?”
臉上癢癢的,是江遠色扒開他的碎發,像動物的方式,不溫柔,用臉蹭開碎發,視線里完全都是那張令人目眩神離的臉了,
“走吧。陪你。”
霍啟越難以自拔地陷入甜蜜的糖霜里,“幸好,你還是在我這邊。”
他隱藏的自卑在強烈的陽光下幾乎無所遁形,但江遠色不是太陽,是水潭里的月亮,毫無保留地接受著他的一切,
從小到大,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交上的朋友,都站在了對立面,因為他們見到了霍邱文,他有時候也會奇怪,是不是自己的問題,為什麼父母和朋友,都更喜歡名義上的哥哥,就算成年後,混跡名利場交的酒肉朋友,見過霍邱文,選擇的也是他,
他始終有種預感,霍邱文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幸好,江遠色來了,在甦棉哄騙他,在與霍邱文對峙,在來臨後的日日夜夜,始終站在他身後。
這就夠了。霍啟越放縱了自己,掐住手心里的這只蝴蝶,沒再掩藏眼眸里深重的情意,
“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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