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收到的是空盒子，
“老板，這里有你的快遞。”人事部主管順手帶上來，霍啟越租了一層寫字樓，轉向開拓游戲市場，手頭談了兩個缺資金的原創游戲，霍氏集團的人事部主管咬咬牙，帶著手下願意一起干的半個組辭職了，才勉勉強強湊齊一個班底，
霍啟越很感激，更想做出一番事業，在忙的時候甚至都不回家，
埋首的男人比對著手上的資料，是近期手游的流水數據，“謝謝，放那吧。”
新上市的兩款游戲，一款主打競技，一款主休閑經營，兩款上線後，收到的好評寥寥，更別說對比其他家斷崖式的流水。
男人眉間的溝壑又深了，談的幾個合作都說要看看手頭上的這兩個游戲數據再做決定，
明明游戲質量都不錯，為什麼訪客量這麼少？
他捏了捏鼻梁，轉了圈老板椅，讓自己松口氣，那個普通的快遞包裝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很淡的磨損痕跡，外層居然用的是牛皮紙，像特地為了包裝，裝飾的一層，上面用馬克筆瀟灑地寫下“霍啟越收”。
會是誰？霍啟越拆開盒子，里面空無一物。
惡作劇嗎？他翻開看了看盒子的里外，確實沒有多余的東西，最外層的大名孤零零地放在那，像一個無聊的惡作劇。
“奇怪。”霍啟越將它拋之腦後，接著工作，
他又加了筆資金在宣發上，“希望能有新的進展吧。”雙手撐在腦後，男人喃喃自語，“好久沒見到小遠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個博主測評新款游戲，恰好就選中了他們公司的游戲，
非常意外地吸引了一波流量，似乎一切都井井有條，逐漸走上正軌，
又有一個快遞盒上了門，
霍啟越正在審核最後一版建模，金屬眼鏡框的男人從電腦中抬起頭，
“新的快遞。”
“好。”他接過來，第一次經驗讓他下意識搖晃紙盒，听听里面有沒有實物，
快遞盒里傳來沉悶的回響，依舊是瀟灑的“霍啟越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次還多了點奇怪的氣味。
打開一點，腥臭的氣味徹底爆發，毛發黏在硬紙上，血將其糊成一團，被暴力踩踏碾成一灘的耗子在里面，肉色的尾巴長長的，像還在動，
霍啟越猛地站起來，
這像是一個預告，惶惶不安，風雨欲來，他試著找過放快遞的人，快遞都堆放在寫字樓一樓，人來人往，短期內無法鎖定，一樓的監控也總是莫名少了一段，前台愛搭不理，經常答非所問，
快遞不拿走，在多日發酵中加劇腐臭，霍啟越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捏眉心了，煩躁地拿走快遞，扔在外面的大垃圾箱里，
接著，是午夜十二點準時撥打的電話，凶戾地將人叫醒，接通後是各種各樣的人聲，
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小的，
大嗓門尖嗓門和低嗓門，
像隔著牆壁大聲說話，模模糊糊，又听不清楚，每天晚上都會打進來，說完了就掛掉，
霍啟越一開始很生氣，還會對著電話罵，對方像听不懂一般，執著念著咒語似的方言，
拉黑也拉不完，甚至密集到整天，
他只能換手機號，
“最近你可能會找不到我。”霍啟越在喘不過氣來的騷擾中回來了一趟，魅魔在沙發上舒服地翹著腳，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
男人的眼楮下青黑，像很久都沒休息好的模樣，臉頰也凹進去，顴骨更近于將人挫傷一般的鋒利，但面對魅魔，他一如既往地溫和，
“不要太想我。”
“嗯嗯嗯。”江遠色像摸小狗一樣擼了擼對方的狗頭，眼楮還在兩只兔子上，一只瘋狂地擦鞋，一只在和青蛙雞哦呼，青蛙生出一只畫眼影的胡子雞，胡子雞開始蕩漾地勾勾噠，
霍啟越沒說話。
江遠色看到汽車變成機器人飛天，一股重量壓在他的腿上，
男人靠在他的腿上，睡著了。
冷冰冰的手摸過他的黑眼圈，激得男人皺起眉，魅魔又不動了，
霍啟越睡得不安穩，江遠色想，他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流露出像心疼一樣的表情，
一件細絨的毯子披在了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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