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逛街的小朋友臉紅撲撲的，興奮地到處亂看，霍啟越捉住他的手，像拽著一只在天上飛的風箏，
街上扎著燈籠，一盞一盞，從街頭掛到街尾，匣子隨著風輕輕搖擺，四四方方的籠子里透出五顏六色的光，里面的仕女在折花，賞月，窈窕的陰影放大在光幕中，仿若活人，
擁擠的人群里，兩個人如同活魚般亂竄，
“這個是什麼？”江遠色同他在人群里這里看看，那里摸摸，指著文創街的第一個攤位，發光的小透明在水缸里翩翩起舞，收縮，展開蘑菇頭，
“小水母。”
“海蜇皮？”
大大的腦袋湊到水缸前，水光粼粼，小孩說不出是渴望還是好奇的目光，落在一拱一拱的觸須上，
腦袋被不輕不重地按回來，霍啟越拍了拍他，“不好意思。”
攤位的老板收回警惕的目光，立馬掛上笑容，“沒事沒事。”
他可遇到太多熊孩子了，看著看著就把水缸帶倒了，年過中旬的大叔又推了推水缸，讓它更中間一些，
找家長？熊孩子的家長也是熊的，他恨不得踢幾腳的死小孩，家長又親又抱又安慰，像做了件大事，
賠償到手了，但心里總歸是不痛快的。大叔偷偷觀察著這對不像父子的年齡差組合，
霍啟越將小孩抱起來，逐漸離開老板的視線，
“我想看的更高一點。”
他將小孩舉過頭頂，
江遠色手癢，抓燈籠下的長須像在勾引他，
“不能這樣，”霍啟越又放他下來，牽著他走，“它不只是一個燈籠。”
江遠色扣著比自己大很多的手，不理解，“它還是什麼？”
“你最想要什麼？”霍啟越沒有直說，在下個攤位拿起一塊發光的水晶球，
水晶球下方有個按鈕，一打開，里面的泡沫飛揚起來，像下雪一樣，里面的小燈亮起來，中間的小人發出︰“i ove .i ove .”
熒黃的燈反射在眼楮里，像盈滿的淚。
“喜歡可以看看，支持訂做哦。”攤主又多擺了幾個不同樣式的小人，
霍啟越沒有走，看起來心動了，
小孩黏黏糊糊地蹭他手臂，像在托馬斯全旋，又把霍啟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想出來了？”
“我想要你陪著我！”江遠色答得又輕又快，在嘈雜的市集里，像滴水流進海里，激不起波瀾，
他莫名扭捏，不想對方听見，他可是霍啟越的救命恩人，這點小小的事，對方會做不到嗎？
“什麼？”霍啟越轉過頭，小孩已經快進到小指勾著他的小指，要跟他拉鉤，
“不告訴你。”江遠色自顧自蓋完章，
霍啟越摸了摸他的頭，
“定制吧，”小玩偶穿著不同的衣服，有些的神態還挺像人的，霍啟越湊近研究了一下，“這個可以自己做嗎？”
“可以啊，”攤主記下這一單，“您需要材料這里也有。”
她打開衣櫃，里面是各種顏色的布料，
“有黑色皮質的嗎？”
江遠色支著耳朵听，
“有的。”攤主翻了翻，一捆皮料被拿了出來，
霍啟越又買了娃身和娃頭，
“你要做給誰？”江遠色迷茫地听著他形容，
“做給小遠。”他輕咳一聲，“也許他會喜歡。”
“會吧？”江遠色看了一眼，又被新奇的玩意兒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什麼？”
“雙人默契考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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