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又落了下來，屋內暖氣充足，周慧敏靠在床頭，手里織著一件小小的毛衣。向飛坐在床邊，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忽然開口︰
"阿敏。"
"嗯？"她頭也沒抬，手指靈巧地勾著毛線。
"等孩子出生後……你有什麼打算？"
周慧敏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織著，聲音輕快︰"在家看孩子呀。"
向飛盯著她，沒說話。
周慧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終于抬起頭，笑了笑︰"怎麼了？"
"你甘心嗎？"向飛問。
"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她低下頭，聲音漸弱，"現在這樣挺好的。"
向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毛衣針停了下來。
"阿敏，"他聲音有些啞，"我知道你想回去。"
周慧敏睫毛顫了顫，沒吭聲。
"當年你為了陪我離開香江，放棄了那麼多演出、唱片、電影……"向飛深吸一口氣，"現在孩子要出生了，你該回去了。"
周慧敏猛地抬頭，眼眶已經紅了︰"你什麼意思？"
"回香江。"向飛一字一句道，"帶著孩子回香江，重新站上舞台。"
"不可能！"周慧敏聲音陡然提高，"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在這邊拍電影，有空就飛過去看你們。"
"不行！"她搖頭，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香江那邊的人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是回去，他們一定會拿孩子做文章！"
向飛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你以為向家會怕他們？"
周慧敏怔住。
"我向飛當年能被他們封殺，現在就能讓他們閉嘴！"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向家、永升、龍哥，哥哥、梅姐、洪哥、這些人脈，足夠讓你在香江重新站穩腳跟。"
周慧敏嘴唇發抖︰"可是……"
"沒有可是。"向飛打斷她，眼神銳利，"你為我放棄的夠多了，現在該輪到我為你做點什麼。"
周慧敏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阿飛……"
向飛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聲音卻軟了下來︰"傻丫頭，你明明那麼喜歡唱歌，每次看電視里的演唱會，眼楮都是亮的。"
周慧敏在他懷里抽泣︰"可是我不想離開你……"
"又不是生離死別，"向飛揉了揉她的頭發，"飛機一會兒時間就能到，我有空就飛過去陪你們。"
周慧敏抬頭，淚眼朦朧︰"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向飛捧著她的臉，拇指擦掉她的眼淚，"我會和家里說一聲，香江那邊媒體，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找事。"
周慧敏咬著嘴唇，還在猶豫。
向飛忽然沉下臉︰"周慧敏。"
她一愣。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逼你。"他盯著她，語氣不容反駁，"你必須回去。"
周慧敏看著他強硬的眼神，終于破涕為笑︰"凶什麼凶……"
向飛也笑了，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答應了？"
"嗯。"她靠在他懷里，小聲說，"但你要常來看我們。"
"一定。"
窗外，雪漸漸停了。周慧敏摸著隆起的肚子，輕聲哼起了一首很久沒唱過的歌。
向飛听著，忽然覺得，這個夜晚，似乎比以往都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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