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凌晨四點的鬧鐘還沒響，林羽就被腕間的系統震動驚醒。枕邊的林瑤翻了個身，發絲蹭過他胳膊，帶著淡淡的花椒香——這是昨晚炸臊子時濺上的。
"本周隱藏任務︰復刻失傳的"岐山醋潑面"，限定夜市步行街，24小時內售出500碗。"系統機械音里難得帶了絲波動，"完成可解鎖"秦川老醋窖"實景教學。"
林羽摸黑掀開竹簾，案板上的面團還蓋著濕布。這是他凌晨兩點揉的，選用隴右冬小麥粉，500克面加220毫升山泉水，鹽3克，揉到"三光"後醒發了整宿。指尖按下去，面團回彈的弧度像少女的笑渦，正是最佳狀態。
"瑤瑤，該起鍋燒油了。"他掀開老式蜂窩煤爐的鐵皮蓋，藍汪汪的火苗竄起來時，林瑤已經把五花肉切成骰子丁。案板篤篤響著，她手腕翻轉間，蔥姜蒜切出菱形薄片，這手刀工還是去年在回民街偷師的。
"這次臊子要加鹿角菜。"林羽從陶罐里挖出泡發的褐藻，系統昨夜突然閃現的記憶碎片里，老師傅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光緒年間的醋潑面，臊子里藏著秦嶺的山珍。"鹿角菜焯水七秒，過涼水後攥干，脆生生的像春天的嫩枝。
鑄鐵鍋燒熱，淋入胡麻油。五花肉丁入鍋的瞬間，林瑤精準撒下八角、桂皮，肉香混著香料味炸開時，她已經舀了半碗岐山醋沿鍋邊熗入。"滋啦——"酸味裹著肉香竄上棚頂，熟睡的橘貓突然豎起耳朵。
"火候！"林羽突然出聲。瑤瑤手腕一抖，灶台上的秦椒面撲簌簌落進熱油，紅亮的辣子裹著臊子翻涌，最後撒入焯好的鹿角菜，翻炒十三下——這是系統刻在他肌肉里的記憶。
天微亮時，"林氏小吃攤"的藍布幌子在步行街南口支稜起來。不銹鋼鍋台上，醒好的面團被林羽扯成二指寬的褲帶面，"啪嗒"摔在案板的脆響，驚醒了蹲在對面包子鋪的王大爺。
"小林子又出新活了？"王大爺端著搪瓷缸晃過來，瞅見鍋邊擺著的粗陶碗︰底鋪焯熟的菠菜，臊子堆成小山，最上頭碼著三片溏心蛋。
"王伯您嘗嘗。"林瑤遞過竹筷。面條入口的剎那，王大爺渾濁的眼楮突然瞪大——面香裹著醋香撞開味蕾，臊子里的鹿角菜脆得能听見山風，熱油潑過的辣子在舌尖炸開，卻留著回甘。
"和我娘當年做的一個味！"老人手顫著，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手帕，"六十年了，就這口醋香......"
七點剛過，隊伍已經拐了三個彎。穿校服的姑娘舉著手機直播︰"家人們看這個溏心蛋，蛋黃是琥珀色的！老板說煮六分鐘燜三分鐘，用岐山醋和蜂蜜調的鹵汁......"
"瑤瑤，面劑子不夠了！"林羽擦著額頭的汗。凌晨揉的三十斤面，此刻只剩案板上的最後一團。系統任務倒計時還剩18小時，可照這架勢，中午就得賣空。
"準備好了。"林瑤掀開旁邊的竹筐，露出里面醒發好的面團。晨光里，她耳後別著的野雛菊沾著面屑，"你昨夜說臊子要加鹿角菜，我猜你準得超常發揮。"
午後三點，暴雨突至。塑料棚被砸得 啪響，林羽正要收攤，卻見巷口跑來幾個舉著傘的身影——是常來的出租車司機老張，帶著他的"吃面小分隊"。
"怕啥！"老張甩著傘上的水，"我們在群里說了，今天誰不來吃面，晚上燒烤局沒他份！"三十多個老客擠在棚下，有人脫了外套蓋在煤爐上，有人幫著遞碗。
林羽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冬夜。剛擺攤的他被城管追著跑，是瑤瑤抱著鍋碗瓢盆躲進胡同，凍得通紅的手還攥著半把沒撒完的青椒面。如今她蹲在雨里揉面，雨水順著棚檐滴在她發梢，卻笑著沖他比了個"ok"。
"最後一碗！"傍晚七點，林羽舀完最後一勺臊子。系統倒計時停在000001，手機突然震動，九百九十九條未讀消息炸了屏——是顧客自發建的"林氏醋潑面保衛群"，最新一條是老張發的︰"明天凌晨四點，全體群員南口集合，幫小林子揉面！"
深夜收攤時，林瑤數著錢盒里的硬幣笑︰"502碗，多賣了兩碗。"水珠從棚頂滴落，在粗陶碗底匯成小水窪，倒映著兩人沾滿面屑的臉。
"系統獎勵呢？"瑤瑤戳他胳膊。林羽閉眼，秦川老醋窖的全景突然在腦海展開——青磚牆上掛著的醋醅子，陶缸里蕩漾的琥珀色醋液，還有老師傅布滿老繭的手，正在教他分辨"春醅夏伏"的不同酸味。
"明天..."林羽摟住她肩膀，夜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暈成暖黃，"咱們去秦嶺腳下擺攤吧。系統說，那里的泉水，最適合醒發隴右的面。"
瑤瑤靠在他肩頭笑，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是顧客群的新消息︰"听說老板要進山？報名當搬運工！"
全文4023字）
【岐山醋潑面•林氏秘方】<山泉水+3g鹽，揉至"三光"手光盆光面團光），醒發2小時
? 臊子︰五花肉500g切丁，胡麻油煸香後加蔥姜蒜、八角桂皮，熗入岐山醋50，加鹿角菜100g泡發焯水），翻炒13下
? 點楮︰面煮3分鐘過涼水，鋪菠菜、臊子、溏心蛋6分鐘水煮+3分鐘燜鹵），撒秦椒面後潑入200c熱油，最後淋半勺二十年陳釀醋
? 訣竅︰醋潑瞬間要听見"滋啦"聲，面條摔打時需喊"響堂"——這是老輩傳下來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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