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露水還沒散盡,林瑤的三輪車已經碾過青石板路。車斗里竹蒸籠摞得老高,鮮蝦在保溫箱里偶爾蹦 兩下,驚醒了盹著的陳默。
"瑤姐,這蝦比昨天多了兩斤。"男孩揉著眼,把凍得發紅的手指往袖口縮。自半年前在大集撿回這個輟學少年,林瑤的小吃攤就多了個會殺魚的幫手。
"金貿大廈的白領嘴刁,蝦仁要帶脆勁。"林瑤掀開鍋蓋,蒸汽裹著竹香撲面而來。系統面板在視網膜上閃爍——【早茶周任務︰累計售出1000份廣式套餐,當前進度01000】。這是系統首次把攤位開進市中心,昨夜收到任務時,她正在給奶奶揉膝蓋。
"叮——"三輪車突然顛簸,保溫箱滑出半尺。林瑤眼疾手快按住,卻見前輪卡在了下水道縫隙里。"倒霉。"她嘀咕著彎腰,忽然听見頭頂傳來輕笑。
穿駝色風衣的男人倚著路燈,手里公文包倒映著晨光︰"需要幫忙麼?林老板。"
是上周在老菜場買過二十個菜包的常客。林瑤記得他總在收攤時出現,付錢時會多給五塊當"試吃費"。男人伸手搬起車輪的瞬間,袖口露出半截翡翠手串,和奶奶的陪葬品一模一樣。
"謝謝白先生。"林瑤接過他遞來的扳手,注意到他西裝內襯別著金貿大廈的工牌——白硯,物業總監。
六點十五分,金貿大廈後巷準時飄出蝦餃香。林瑤的紅漆木桌剛支起,就被穿高跟鞋的姑娘圍住。"老板!抖音刷到你凌晨三點揉面的視頻,蝦餃給我留三籠!"
竹蒸籠掀開的剎那,薄如蟬翼的面皮透出粉嫩蝦仁,蟹黃在褶邊凝成琥珀色。系統提示音在耳畔炸開︰【特級蝦餃制作完成,顧客滿意度+15】。這是她昨夜照著奶奶的手抄食譜改良的,面粉里摻了竹炭粉,蒸出來帶著淡淡草木香。
"小姑娘,你這蝦餃的褶子..."穿唐裝的老者突然湊近,"跟我在廣州陶陶居吃的一模一樣。"他掏出手機翻出老照片,1987年的陶陶居里,系圍裙的女人正在包蝦餃——正是林瑤的奶奶。
蒸籠騰起的白霧里,林瑤鼻尖發酸。三個月前整理遺物時,她在奶奶枕頭下發現了泛黃的工作證,才知道這個總說"年輕時在南方打工"的老人,竟是陶陶居最後一任點心師傅。
"阿公,嘗嘗這個。"她遞上剛出籠的蟹粉燒麥,糯米粒裹著蟹黃,咬開滿嘴鮮香。系統面板突然跳出紅色警告︰【注意!支線任務觸發——白硯的真實身份】。
與此同時,後巷口傳來爭吵。穿西裝的胡經理指著營業執照大吼︰"這里是甲級寫字樓,誰允許你們擺攤?"陳默攥著抹布往前沖,被林瑤按住肩膀。
"胡經理,早啊。"白硯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手里拎著林瑤的保溫桶,"王局長托我帶話,他今早的蝦餃錢記我賬上。"人群嘩然,有人認出這位民政局局長正是上周在抖音曬"路邊攤早餐"的神秘食客。
胡經理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林瑤低頭包著叉燒包,余光瞥見白硯蹲在攤位前,正給哭鬧的小女孩擦眼淚——她打翻了整碗艇仔粥。
"瑤瑤姐,這個叔叔說他奶奶也會包蝦餃。"陳默突然扯她衣角。白硯抬頭時,眼里閃過一絲慌亂,腕間翡翠手串晃出細碎的光。
暮色四合時,林瑤數著空了的蒸籠。系統提示【今日銷量327份,任務進度32.7】。陳默趴在桌上打盹,手里攥著白硯給的游樂園門票——"給弟弟妹妹的",他說這話時,眼神飄向遠處霓虹燈牌上的"白家集團"。
收拾三輪車時,林瑤發現保溫桶里躺著張泛黃的照片。1990年的陶陶居後廚,年輕的奶奶抱著個三四歲的男孩,男孩腕間戴著同款翡翠手串。
夜風卷著蟹黃香,系統突然叮咚作響︰【隱藏任務開啟——揭開白硯的身世之謎。獎勵︰奶奶的完整食譜】。林瑤摸著照片上的指紋,想起昨夜奶奶托夢說的話︰"瑤瑤,該讓有些人回家了。"
三輪車發動時,後巷的路燈次第亮起。白硯站在二十層落地窗前,望著那抹暖黃的燈光消失在街角。抽屜里,泛黃的領養證明被風吹開,落款處赫然蓋著陶陶居的公章。
【本章伏筆】
1. 白硯與林瑤奶奶的關系浮出水面,翡翠手串成為關鍵線索
2. 系統隱藏任務指向白家身世,為後續商戰線鋪墊
3. 陳默弟弟妹妹的設定,暗示未來家庭線發展
4. 陶陶居老照片串聯過去與現在,強化"傳承"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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