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露水還沒散盡，林瑤蹲在四合院後院的老槐樹下，指尖撫過葉脈上凝著的水珠。系統昨晚突然彈出的「破曉任務」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采摘當季頭茬番茄50斤，日出前熬制100碗番茄牛腩面底湯，六點準時在巷口老槐樹出攤】。更要命的是，任務備注里赫然寫著︰「賈張氏今日卯時三刻必經此地，觸發隱藏劇情‘謠言粉碎機’」。
“瑤瑤，番茄秧子真能結出這麼紅的果？”妹妹王霞揉著眼楮從廚房探出頭，手里攥著半塊昨晚剩的蔥油餅。林瑤摘下一顆滾圓的番茄，果肉在晨光里泛著琥珀色的光，“昨晚夢里系統給的種子，你聞——”番茄蒂被輕輕掐斷，酸甜的香氣頓時漫過青苔斑駁的牆根。
六點零五分，銹跡斑斑的三輪車剛支起油漬斑駁的木案板，巷口就傳來炸雷般的嗓門︰“哎呦喂，這不是陳家丫頭嘛！昨兒見你蹲後院鼓搗爛番茄，合著今兒拿爛菜葉子糊弄街坊呢？”賈張氏拄著棗木拐杖沖過來，棉襖袖口還沾著昨夜的韭菜葉。
林瑤早料到這出，掀開藍布蓋著的搪瓷盆——五十顆番茄碼得整整齊齊，每顆都帶著清晨的露水，蒂口泛著新鮮的綠。“張奶奶嘗嘗？”她抄起菜刀，番茄應手而裂，沙瓤混著汁水濺在案板上，“您看這籽，系統空間直供的普羅旺斯品種，比菜市場的催熟果強百倍。”
圍觀的街坊里有人嘀咕︰“上回她賣的油潑面，辣子香得滿樓飄……”話沒說完，賈張氏突然伸手要搶番茄，卻被案板上騰起的熱氣燙了手背。“嘶——”她縮回手，卻見林瑤已經舀了勺滾開的骨湯澆在番茄塊上，沙瓤瞬間化開，紅亮的湯汁咕嘟咕嘟冒著泡。
“霞霞，把牛腩端來。”林瑤接過妹妹遞來的砂缽，肥瘦相間的牛腩塊在番茄湯里翻滾，牛油的香氣混著番茄的果酸，直往人鼻子里鑽。隔壁劉大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丫頭，給我來一碗！”
七點整，攤子前排起了長隊。林瑤數著竹筷上的紅繩結——這是她跟陳鈞學的計數法，每賣出十碗就系個結。系統面板在眼角余光里跳動︰【當前進度87100，剩余時間012317】。突然，人群外傳來電動車的轟鳴，三個穿美團制服的小伙子剎在攤前。
“林老板，可算找著你了！”領頭的小李抹著額頭的汗，“昨天你讓小號在同城群喊‘桃山有神仙餛飩’，我們哥兒仨騎了二十公里，結果撲了個空！”他盯著鍋里的番茄牛腩，喉結滾動，“今兒這面……賣外賣不？”
林瑤剛要開口，系統突然叮咚作響︰【檢測到潛在外賣合作，觸發支線任務‘破曉外送’——三十分鐘內完成十五份外賣訂單，獎勵「移動餐車改裝券」】。她眼角微挑，抄起粗瓷碗︰“三份微辣，兩份免蔥，小李你負責送三中巷！”
八點十五分，最後一碗面遞給晨跑的謝凌夜時，系統終于彈出完成提示。林瑤蹲在攤前收拾殘湯，忽然听見賈張氏的拐杖聲從身後傳來。“丫頭，”老太太的嗓門破天荒低了八度，“你那番茄……還有剩不？我家小孫兒發燒，大夫說要吃新鮮果蔬……”
林瑤抬頭，看見賈張氏攥著布兜的手在發抖。她想起系統空間里還剩的半筐番茄，挑了最紅的五顆遞過去︰“張奶奶，這是系統送的‘退燒番茄’，煮湯時加片姜，管用。”老太太接過番茄時，指尖擦過她被熱油燙紅的手背，突然嘆了口氣︰“昨兒是我渾，听說你媽當年在醫院……”
巷口的老槐樹沙沙作響，晨光終于漫過青瓦。林瑤數著今天賺的三十七塊二毛錢，忽然听見陳鈞的自行車鈴響。“瑤瑤，”他車筐里躺著一束野雛菊，“听說你把賈張氏治服了？”少年遞來溫熱的豆漿，“明天去學校後門擺攤吧，系統剛給了‘黃金蛋炒飯’的食譜……”
暮色里，三輪車的影子被拉長。林瑤摸著車把上新增的「移動餐車改裝按鈕」，忽然笑了。她知道，今晚的四合院里，會有番茄牛腩的余香漫過青磚黛瓦，會有賈張氏孫子的退燒笑聲，還會有系統悄悄種下的，關于明天的第一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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